居里医生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行程,她搭乘了前往猎人考试的船。
船在海面上难免会遇到一些小风浪,很多人都被颠簸的不省人事。
居里医生很好的扮演起了自己的角色,照顾着还有些意识的人,同时麻烦船员带些水来。
马斯特船长看到了这一幕以后,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一届还有一个撑了下来啊。”
居里医生一副根本没有听到的样子。
可是接下来,船出现了更加剧烈的晃动,一位船员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说:“船长,不好了。您快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船员立刻解释说:“这次船的晃动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天气,更是因为有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还没等马斯特船长说完,他就看到了外面的甲板上的巨大的章鱼怪,而在其中的一个触手上卷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白银。”
马斯特船长喊出了他的名字。
居里医生也在马斯特船长身后走了出来,想要一探究竟。
看到了眼前的怪物,居里医生的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是因为外面的世界过于精彩刺激了,那个老头才愿意一直待在犄角旮旯里行医吗?」
“你去通知所有的船员,全部都待在船舱内,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出来。”
船员听到了马斯特船长的命令,立刻应下了。
马斯特看到了居里医生问:“你能够应对吗?如果不行不要勉强,会丢掉性命的。”
“不用担心船长,我没有问题的。”
这个时候,一只触手向船长的方向袭来,居里医生直接甩出了手术刀切断了触手。
可是下一秒,新的触手重新长了出来。
居里医生看到这一幕以后说:“船长,船上有足够的盐吗?”
“我这就去让人搬。”
马斯特船长说完以后就转头就跑进了舱内。
令人奇怪的是章鱼没有继续发动攻击,反而将它触手上绑的人伸到了居里医生的面前。
对方的面部特征依然清晰,完全没有被海水腐蚀掉的狼狈。
随后对方开口说:“我……我……就要吃的。”
“吃的?”居里医生反问道。
另一只触手将头摆正以后在放开,像在点头一样。
居里医生问:“吃什么?”
居里医生等待着攻击会在下一刻到来,或者对方会说出吃人这种回答,但是对方给出的回答超出了居里的想象。
“记忆……恐惧……悲伤……”
居里医生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
马斯特船长就带着他的盐来了,他直接一袋子洒过去,怪物发出低声的吼叫,准备逃离船上。
居里医生也趁乱将绑着人的触手砍了下来。
章鱼触手怪没有多停留,立刻跳船。而断肢的部分则逐渐缩水干枯。
连带着触手绑着的人都失去了刚才清晰的样子。
居里医生看着眼前骨头尽露,原本的身体已经变成了棕色,挂在骨头上。
左侧的眼眶中的眼珠子已经不见了,同时左边的下颌骨清晰可见。
「所以那个怪物有那么强的念力可以制造幻觉吗?」
居里看着甲板上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想到。
马斯特船长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走进船舱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木箱子。
没有露出一丝恶心的表情,徒手将白银的尸体装进了箱子中。
“船长知道他是谁吗?”居里医生问。
“知道,他和我一样是一位船长。”
“那之后怎么办呢?”
“我会回报给猎人协会,让他们知道这一切。说不定之后会有海洋猎人来探索这一切吧。”
“那个章鱼看起来不像是有害的样子。它刚刚说要吃东西,要吃的却是什么痛苦记忆之类的。”
马斯特船长盖好了木箱的盖子说:“那难道不是最危险的吗?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缺少了一块记忆。你甚至都不知道缺少了什么。”
“可是如果忘却了痛苦,难道不会更加的轻松吗?”
马斯特船长转头问:“是记忆造成了痛苦吗?每当回忆时,那片空白究竟应该如何填补?人是否会编造故事,去填补那片空白,或者去寻找呢?”
马斯特船长停顿了一会儿,手抚摸着木箱继续说:“或许正是因为这些记忆才造就了现在的我们,不管是痛苦还是开心,那是我们的一部分。当自己的一部分被夺走时,你真的觉得它不危险吗?”
居里医生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沉默了。
恐惧,悲伤这种负面情绪,居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她只能去问自己:「居里医生会悲伤吗?会的。那为什么?为没有救活这个病人吗?」
「那他会恐惧吗?可哪怕在他的死前都没有流露出恐惧。什么会让他害怕呢?在自己将死未死的时候吗?」
「那么对于船长口中自己的一部分被夺走呢?居里医生是不是会露出害怕的表情?」
「现在表现出来就太刻意了。还是就这样面无表情吧。」
航行了一段时间以后,乌云散去,阳光终于洒了下来。
马斯特船长在到达岸边了以后,对居里医生说:“恭喜你通过了入门考试,接下来去寻找考试的场地吧。”
送走居里医生以后,马斯特船长立刻写了一份报告,提交到了猎人总部。
他对着木箱子说:“老朋友,我真的没想到这会是你最后的结局。或许对你来说,葬身于大海也是一种幸福吧。希望他们能让我将你的骨灰洒向大海。”
马斯特船长用力吸了两口烟斗,听着耳边海鸥的叫声,使唤船员再去给他买两瓶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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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里通过了前面的预设关卡以后,被指引来到了一座大楼前面。
引导员跟她说要找到玻璃电梯,到达地下室就是正式考试的地方。
来到地下室以后,豆面人给了她一个号码牌,上面是353。
「不错的数字,首尾呼应还是质数。」
居里将号码牌别在了身上。
没等多久,一个身穿迷彩的考官出来说:“第一轮的考试非常的简单,简单来说你们要有四个号码牌,其中一个是你自己的。
拿到了就可以来门口面找我。祝各位好运。”
说完以后考官就退到了门后面。
当门关上的一瞬间,整个地下室就沸腾了,所有人都开始争夺对方的号码牌。
“哈哈哈我拿到了——诶,我的号码牌!”
一位选手上一秒还在高兴,下一秒自己的号码牌就被夺走了。
居里贴着墙站并且用上了绝,所以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她。
她不想做第一个晋级的人,只是站在一旁观察。
居里扫视了一圈以后,看到有一位身着西装的人已经快速的集齐了四个号码牌,打开了门走进去。
其他的不过是一帮菜鸡互啄而已。
居里面带微笑的看着大家吵吵闹闹争夺的样子心想:「真是可爱啊。」
看到有些幸运的人已经集齐通过以后,居里挑选了离自己最近的三个人的号码牌,拿走以后走向门那边。
而那三个人打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的号码牌不见了,其中一个人揪着对方的领子问:“你把我的号码牌藏到了哪里?”
“谁拿你号码牌了?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也不见了。
“诶,我的号码牌呢?”
“装什么装?有种战斗啊!”
“你疯了,没看到我的也不见了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演啊,混蛋!”
居里打开了门,展示了手中的号码牌,考官指着自己脚边的麻袋说:“扔这里面就好,去等着参加下一轮的考试吧。”
“好的,麻烦您了,”居里点头向考官致意。
考官也点了点头。居里走到了其他考生待的地方。
有些人靠着墙站着,有些人坐在了地上休息,居里走到身着西装的考生旁边。
看着居里走过来,对方瞥了她一眼。
居里靠墙站了以后说:“你好,我是居里。我看到你是第一个晋级的,你的身手真是矫健。”
对方听了居里的话以后,转头看向居里,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能够在别人都在争夺号码牌的时候,还有心情关注周围的状况,很有可能她本身就是在藏拙。」
这是萨茨听到这句话以后第一个反应。
萨茨也礼貌地说:“我是萨茨。”
“那你为什么想来参加猎人考试呢?”
“有了猎人执照就可以前往很多禁地,有很多遗迹都是受控制的,有了执照就会更方便。你呢?”
“说来也巧,我刚刚从一个遗迹中出来。一起的旅伴建议我来参加考试,也说了类似的话。所以我就来了。”
听到这里萨茨很感兴趣的问:“所以你去了哪里?”
“撒哈拉之眼。”
萨茨点了点头说:“那确实不错,不过探索的东西还是比较少吧。只是当地人还是会依靠那里作为盐产地。”
“确实,那也算是我的第一次探险,感觉还是很刺激。”
“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我是医生。”
“原来如此,如果旅途中有一个这样的人,安全也会得到很大的保障吧。”
居里笑了笑继续问:“你之前去过很多遗迹吗?”
“也没有很多吧。但是确实挖出过很多宝贝。要说什么最值钱,那就是这些遗留下来的珍宝。并且如果能够安全顺利的进去出来,写出方案。
之后在遗迹探索这一块就会得到很多人的尊重。你的声音和意见也会被更多的人倾听。
同时v5中的萨黑尔塔合众国也特地颁布了关于遗迹探索相关的政策。
简单来说只要有足够的资历,那么在政治的舞台中也可以有一份话语权。”
居里认真的听着萨茨说的话,追问道:“现在v5很看重遗迹探索吗?”
“那当然了。不管是从奖金上,还是补助上都是十大十的。以前的人总是会去卖遗迹里面的东西,现在他们宁可卖给政府。安全还有保障。
并且现在v5对于遗迹的探索根本没有什么限制,是人都想分一杯羹。只不过还是限于你的身份和资历。算是高风险高回报吧。”
“所以来考试的大多是想做遗迹猎人吗?”
“我觉得是这样的。不过应该还有对其他方面感兴趣的人才吧。”
这个时候考官说:“好了,所有通过这一关的人都在了。那么我就带着大家一起前往第二关了。跟上了。”
说完以后,考官就开始爬楼梯,众考生跟在他的后面。
爬到了40层以后,考官推开了一扇门,里面是一个展厅。
有着很大的舞台,上面放着一个演讲台,下面则是一排排的座位。
“好了,你们各自找一个座位坐,下一轮的考试马上就开始了。”
话音刚落,从幕布后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色长裙,长发及腰的女士。
她开口介绍自己说:“大家好,我是雪织。很高兴能当这一轮的考官。这一轮的主题是无声的拍卖。
诸位需要拍下一件真品才能获得下一轮的资格。
拍卖会的筹码是诸位的记忆。兑换的价值会由我的助手,千早,来判断。”
在台下有一个穿着整套小西装,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辫的女生,她戴着白手套,右手搭在左肩上,向考生微微鞠躬。
雪织继续说:“在整个拍卖会的过程中,说话是被禁止的。但凡有人说话,就会被取消资格。
总共会有50件拍卖品,其中有真有假,真假的数量并不会告诉你们。
如果你认为自己拍下了真品,那么就可以到门口去确认。门卫确认这是真品,那么就通关,反之则没有。
但是如果被检测出来是赝品,并不代表会取消资格,可以继续参加竞拍。
直到你失去了所有的筹码。这边还要在提一句,筹码是不退还的。所以请大家慎重考虑。
如果你想要退出,可以随时离开,并不会有任何问题。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我们就开始了。”
所有的人都一下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