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瑶忙不迭地点头,那模样就好似说书人准备开讲,她绘声绘色地将在公司遭遇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讲给贺老爷子听。
贺老爷子听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初瑶啊,祖父这儿有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不知你能否漂亮地办好。”
这话瞬间就像一块强力磁铁,勾起了贺初瑶十足的好奇心。
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期待,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祖父,是不是要我替哥哥打理一阵子公司呀?”
“呵呵。”贺老爷子爽朗地笑出声来,他对贺初瑶这个唯一的孙女,那可是宠爱到了骨子里。
听到贺初瑶都不用他多费口舌解释,就能猜到意图,心里的欣慰简直要满溢出来。
“还是咱初瑶聪明伶俐。从今天起呢,你就和尽灼的那位特助搭把手,再让你父亲也帮衬着,先暂时把尽灼的公司打理好,直到尽灼醒来。
至于学校那边的学业,初瑶啊,祖父相信你,肯定能处理得妥妥当当。”
贺初瑶笑得格外灿烂,她亲昵地靠在贺老爷子的肩膀上,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给贺老爷子吃下定心丸:“爷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哥哥之前也教过我如何打理公司上下事务呢。
而且呀,哥哥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我坚信,要不了多久,哥哥就能醒过来!”
就在他们俩这边下定决心的时候,贺家老大贺翔政满脸的不满,直接带头抗议起来。
“爹,您就这么把公司交给一个小丫头片子?!”
“是啊,爸,不是我们觉得初瑶不行,可自古以来,哪有女子掌家的道理!”
“祖父,初瑶能做的我也能做啊。”
贺老爷子听着这些话,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了,他忍不住厉声呵斥道:“够了!我让初瑶打理公司,自然有我的考量。
要是你们几个真有能耐替尽灼把贺氏旗下最大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还用得着等到现在?!简直荒谬至极!”
这一番呵斥,让几人顿时哑口无言,只能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还是贺家老三,向来不争不抢,他毕恭毕敬地走上前,轻轻搀扶着贺老爷子,说道:“爸,您今天在这儿守的时间可不短了,先回家好好休息吧。这儿有我们呢,您放心,尽灼要是醒了,我保证第一时间通知您。”
贺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起身,甚是欣慰地拍了拍贺家老三的肩膀。
“老三啊,还是你让我省心,尽灼这边就全交给你了。”
“唉,爸,您回去好好歇着。”贺家老三把贺老爷子送走之后,又耐着性子,陆续哄着贺家其他人也离开了。
原本争吵不休的医院走廊,终于渐渐清净下来。
贺老三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的妻子许芝惠则在一旁轻声安抚他。
“掌家,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了,小灼吉人自有天相。我刚才已经给老四通了信,他们正在从芝加哥往回赶,估计下午就能到了。”
贺老三长叹一口气,满心愧疚,紧紧攥着拳头,用力捶了下墙,自责地说道:“老四一家当初出国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托咱们把小灼和瑶瑶照顾好,结果……唉。”
说着,他又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道:“现在小灼昏迷不醒,瑶瑶的肾器官又换过,也不知道啥时候会突然出啥意外……”
话还没说完,许芝惠轻轻打了下他的手臂,嗔怪道:“可别再说这不吉利的话了,瑶瑶和小灼都是有福之人。”
……
沈未饶守在病房里,坐在沈印礼床边,手里拿着一本故事书,正轻声地给他讲故事,期待着能快点把他唤醒。
这时,黎寞寒牵着贺怜之来到病房门口,抬手轻轻敲门。
沈未饶听到敲门声,赶忙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当她看到黎寞寒身边的贺怜之,情绪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丝波动。
不过,她很快就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黎先生怎么来了?”沈未饶一边问着,一边给他倒了杯水。
黎寞寒把贺怜之安置在一旁玩耍,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贺尽灼出事了,我身边出了叛徒,导致前几天礼礼被季岩的人给绑走了……”
黎寞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沈未饶。
沈未饶听着,不可思议地紧紧蹙起了眉头。
“季岩不是死了吗?”
“没有。这些年发生的事儿背后,他一直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充当幕后主使。或许是有什么事情或者人阻碍了他的计划,所以他终于耐不住性子,亲自出面了。”黎寞寒神情严肃,认真分析着。
沈未饶听着黎寞寒的话,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过去,回想着曾经发生的种种,似乎确实总有个神秘人在背后操控一切。
邮轮上的惊险,福利院里的波折……可季岩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和季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他会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她的命?
她思索了好一会儿,当那个有些陈旧的名字——叶忧笙,倏然在脑海中浮现,那些悲惨的回忆也如潮水般涌来,她下意识地猛地攥住了椅子扶手。
但很快,她又在心里将这个想法彻底磨灭,否定了这个猜测。
“黎先生,现在贺家情况怎么样?”
黎寞寒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情况不容乐观啊。
听闻贺老爷子现在暂时让符昼协助贺初瑶打理公司,可没想到,这遭到了公司上下股东的一致反对,就连之前支持贺尽灼的那几位股东,这次也提出了异议。
贺家如今啊,就像一群没了头的龙,乱成一团。
贺老爷子年纪大了,精力有限,贺氏四兄弟又心不齐,除了贺尽灼之外,唯一能稳住大局的贺家老三,对这事儿又没什么兴趣……”
这还是黎寞寒头一回说这么多话,沈未饶听得格外认真。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她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对方语气听起来十分着急:“是沈小姐吗?我知道,我不该给您打这个电话。
但是,四爷遭遇不测,贺氏集团的股票如今大跌。
四爷在出事前曾交代,如果贺氏有什么变故,让我从他办公桌里拿出公司股权转让书,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