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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砚顿了顿,问道:“那燕承逸呢?”

燕承昱望进他的眼睛里,道:“其实我本来是想把三哥留在京城帮我的,再加上他身体也不好,封地路途遥远,又舟车劳顿,我怕他身子也撑不住。”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是觉得,三哥这个人哪里不对?”

“想什么呢,我不是这个意思。”戚砚解释道:“裴陌大概也是要跟着他一起走的,所以我才想问问你的意思。”

“三殿下为你前前后后出力不少,没有他,我们也没办法把楼楚两家和皇室联系到一起,你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燕承昱听着听着,暗地里感叹戚砚的细心,可却脱口而出一句:“怎么感觉你现在,越来越……嗯……怎么说,有点贤惠。”

戚砚挑着眉问:“什么贤惠?”

“哈哈哈哈哈哈,”燕承昱笑着说:“我封你做皇后吧,好不好?做我唯一的皇后,后宫中只有你自己的那种。”

戚砚没说话,燕承昱越想越觉得可行,烟波荡漾,“从前有那位武帝先祖,想来也不会有人敢反对的,这样我们就能生同衾。死同穴了。”

“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不分离。”

戚砚看着他发着光的眉眼,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我明白你的心,可是你爱我,不会因为我是不是皇后而改变的。”

“朝局不稳,百废待兴,没必要因为这件事而再起争端。”

戚砚笑了笑,道:“他们本来就觉得我是蛊惑你的妖精,若是你为了我空置后宫,他们恐怕都要血溅三尺,恨不能让你赶紧离我远点。”

燕承昱也笑了,他说的这些,有的老臣确实是做得出来,可他终究,还是想给戚砚所有最好的东西。

戚砚明白他的意思,正色道:“阿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咱们之间,没必要非得用一个身份来证明什么。”

“你对我的心,我明白;我对你的心,你也明白,这就够了。”

燕承昱也知道戚砚说的是对的,有些事既然现在做不了,那就等以后再做,也是一样的。

反正时间那么长,他身边也只会有戚砚一个人。

刚开始不懂的人,到了后来也会懂了。

“可是跟你生同衾,死同穴,是一定的。”

燕承昱带着满满自信的声音响起,“这一世,我们都只有死别,不会再有生离。”

不管是前世,还是不今生,陪在自己身边的,都是他。

“殿下,北离的摄政王和公主到了,可要请进来?”

戚砚在的时候,宁平是不会随便进他寝殿的,一般都是在门外询问。

元恪过来的话,燕承昱想着他到底是戚砚的父亲,答了句:“让他们进来吧。”

戚砚没说话,眼眸微微颤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是无惧无畏,就算是此生无憾了吧。

…………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元恪看着窗外纷飞的落叶,不自觉握紧了手,好像在摩挲着落叶一般,但手上又空无一物。

北离终年被冰雪覆盖,在大燕的这段时光,是他此生最美好的回忆。

这天,貌似又要冷了。

元思在一旁收拾东西,把带来的衣物都分别放好,看着元恪看着窗外走神,她边走边说道:“叔父,您真的这么快就要走吗,可是太子还没登基,您不再等等了吗?”

“再说了,您本就是为了来洽谈两国通商事宜的,眼看着马上就能实现了,您为什么急着走啊?”

“而且,阿轩自己没问题的,您担心什么啊……”

元恪听着元思唠唠叨叨的语气,目光从窗外挪了回来,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话说的这么快,我不仔细听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以后谁能受得了你的唠叨啊。”

元思手上动作不停,嘴上说道:“除了我谁还说你啊,孤家寡人一样,回北离的话,就跟你养的那只鸟过吧,府里一点人气都没有。”

“再说了,受不受得了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又不会一辈子在您面前晃悠。”

元思的性格风风火火的,嘴上也不饶人,跟他说话也不会特意注重些什么。

其实他很喜欢这样,元思的的关心,也是他生命中的一抹亮色,有家的温暖,让他感觉自己仍然被人惦记着。

看他一直不说话,元思继续吐槽:“真不是我说您,您这一辈子,把心血都放在了北离百姓身上,这算是百姓的福气。”

“可是您又不是二三十岁的时候了,也得为自己想想吧,一直不娶妻,不生子,等你老了谁还管你,谁来为你养老送终啊。”

“这是我父皇原话啊,可不是我说的。”

元恪偏头笑了笑,“可不只是你父皇吧,你明里暗里也没少说过。”

元思撇了撇嘴,语气无辜,“我这不是关心您吗,您府里就一只鸟算是活物,连人都没有几个,您就不感觉孤独吗?”

元思眼睛里都是关心,她父皇去的早,眼前的叔父就等于她半个父亲,将他们姐弟两个拉扯大,没有让任何一个人欺负过他们。

所以她对于元恪,是真正的尊重与敬爱。

元恪沉默了一会,状似无意地问道:“上次你跟太子燕承昱说过几句话,感觉他这个人怎么样?”

元思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到燕承昱,还是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感觉他挺好的,没什么架子,平易近人。”

还有一句话元思没说,他跟戚砚之间的眼神拉扯真的很绝,当时看得她两眼放光。

没错,他们之间一定是爱情!!!

可令元思没想到的是,元恪下一句话就提到了戚砚,“那戚砚呢,你不是也看见他了吗,你对他怎么看?”

元思的嘴打结了一下,心道:自己叔父这是有读心术吗,她刚想了戚砚,就问她戚砚这个人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啊,就是感觉很冷,不苟言笑,可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想来还是不容易的吧。”

元恪想起曾经在大燕的生活,叹息着说:“他,就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