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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昱记得,他上次来的时候,戚砚就不让他看这幅画。

他当时虽然没有明着说不想让他看,但是他下意识的举动就是这个意思。

燕承昱察言观色,尤其是对戚砚的情绪,感知的更加敏感。

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也许是生来叛逆吧。

戚砚越不让他看,他就越要看。

燕承昱抬头望了望四处无人,轻手轻脚地朝着书房的方向走过去,他甚至还微微屏住了呼吸。

他保持了一会这样的姿势,尽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燕承昱突然就觉得很奇怪。

他心道:戚砚也不在,这屋子里也没别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的。

心里这么想着,顿时底气也足了,挺胸抬头地走了过去。

可真到了画卷面前,他的手一伸一缩,还是有些犹豫。

他对戚砚的在意程度实在是太深了,甚至快要超过了他自己,他一点也不愿意做对方不喜欢的事。

万一,这幅画是戚砚的伤心事。

他未经允许就打开了,这不是揭他的伤疤吗。

燕承昱自问,他既不愿意别人这样,更加不愿意自己这样。

他既深爱他,自然舍不得他受一点苦。

片刻时间,稍纵即逝。

脑海里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一边让他打开,一边不让他打开。

最终还是好奇的一方占据了上风。

燕承昱缓缓伸出手,打算把画卷打开。

他不着边际地想:我就看一下,然后就放回去,戚砚不会发现的。

我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他一点罢了。

对,就是这样。

可燕承昱自己知道,这不过全是借口而已。

他只不过,是想参与他没来得及参与的过去……

他刚拿起这幅画,就听见外边传来一个有些轻佻的男声。

“戚砚在吗?”

是裴陌的声音。

吓了他一跳,他还以为是戚砚回来了。

裴陌听夏常说是燕承昱在里面,抬起的脚顿时收回了。

上回他还不小心抱了燕承昱一下,戚砚的眼神太冷,好像要把他冻死。

他还是,不要跟他见面了。

燕承昱本来都做好了裴陌进来的准备,只听见裴陌说了一声:“既然戚砚不在,我就先走了,殿下你自己待会啊。”

燕承昱也想到了上次那个莫名其妙的拥抱,理解他的尴尬之处,也就没说什么。

可人在放松的时候,往往就会出一点意外。

被裴陌这么一打岔,燕承昱也不想打开这幅画了,也许就是命中注定不让他看到吧。

可燕承昱一个不留神,手里的画摔在了地上。

他刚想收起来,却看见这幅画在地下缓缓展开。

——是一个立在桃树之下的,身着白衣的年轻男人。

等看清了画上之人的时候,燕承昱的瞳孔剧烈地骤缩了一下。

画上之人不是别人,分明就是他自己!

可仔细看去,像自己又不像自己。

燕承昱皱了皱眉,仔细端详着这幅画。

画中色彩单一,是红白交织的水墨画,白衣桃树,颇有些人面桃花的味道。

平心而论,这幅画画的极好,燕承昱虽然不擅丹青,但是品鉴能力还是有的。

这幅画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就像他自己在看着自己,十分诡异。

丹青墨笔,白衣绝世。

燕承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戚砚是从前见过他。

还是,他也重活了一世……

戚砚为什么不让自己看呢?

他是怕暴露自己的心,还是怕泄露自己的秘密。

这一天知道了太多事,他的脑子里有些乱,如果戚砚也是重生的,那他现在该如何面对他。

他知道了自己前世做的事,还能对自己心无芥蒂吗?

他不知道,他也不敢赌。

燕承昱愣愣地站在书桌旁,像是被抽走了神志的木偶一般。

直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戚砚的声音响起:“屋子里有人?”

夏常低声道:“是太子殿下来了,说是来找你的。”

戚砚没想到,居然是燕承昱来了,眼底瞬间弥漫起细碎的笑意。

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他推门进去,果然看见了燕承昱在书房的位置。

他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语气微微有些抱怨:“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戚砚笑着说:“王祥那里让我去办点事,刚回来。”

“让殿下久等了,都是臣不好。”

燕承昱勾了勾手指,示意戚砚过来,“过来,孤看看你。”

燕承昱刚才瞬间把画卷放回了原处,确保和从前一般无二。

戚砚缓缓走到了他跟前,还没等燕承昱说什么,戚砚的手一个使力,钳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燕承昱愣了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了情绪。

燕承昱的目光扫过了桌上的画卷,心道:不会是他发现我动了他的画,所以生气了吧。

不应该啊。

这不像是他会有的情绪。

戚砚开口道:“怎么弄的?”

燕承昱没听懂他的意思,说了句:“你弄疼我了。”

戚砚松了力气,摩挲着他的下巴,轻声道:“我方才……是有点着急了……对不起。”

戚砚的声音有些无措:“还疼吗?”

燕承昱本来就没多疼,听着戚砚的温言软语就更不疼了。

燕承昱摇了摇头,道:“刚才怎么了?”

戚砚的手缓缓下落,摸着他脖子上的淤青,意味不明地说道:“你脖子上的淤青,还有通红的抓痕,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你去哪了,带着一身伤回来。”

燕承昱摸向自己的脖颈处,好像是有已经结痂了的伤痕。

他自己都没注意,倒是戚砚一眼就注意到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很在乎自己啊。

想到这里,燕承昱的呼吸都轻快了起来。

他低声道:“这么担心我啊。”

“还说不爱我。”

“你分明就是很在意我。”

戚砚皱了皱眉,显然是看着燕承昱脖颈处的伤痕,脸色有些难看。

这个人怎么离开了自己一会,就能带着伤口回来。

那要是他看不见呢,他又会遇到多少危险。

戚砚忽然不敢细想。

他发现,他真的不能失去他。

戚砚的眼球中满是红血丝。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一定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不管用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