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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卉叹了口气,声音苦涩:“我应该是要死了,可在死之前,也还是想死个明白。”

又看向燕承昱的方向,道:“殿下,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计划吗?”

燕承昱沉默了一会,答道:“算是吧,不过一开始只是猜测,直到樱秋过来,孤才真正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还有二皇兄参与其中是孤没有想到的,”犹豫了一瞬,燕承昱还是说了句:“其实,你本来可以不走到这一步的。”

不为其他,苏卉该死是没错,只是这样死去,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苏卉突然笑了:“看来我们早就输了,死得不冤,害人终害己啊,我也算是恶果自尝,没什么好说的。”

“呵。”燕承逸凉凉地加了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省省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他路过燕承昱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披香殿等你,不见不散。”

燕承昱看了看燕承逸的方向,没说话,然后转头道:“苏小姐,不知道为了这样一个人,落到了如此地步,你现在又是否心甘情愿呢。”

“可惜,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一时间,两世的燕承昱有隐隐重合的迹象。

他看着苏卉。

就像前世的燕承昱在看着今生的苏卉。

只不过,场景调转了过来,恍如隔世。

戚砚一直没有回来,他还是有点担心的,虽然不至于出了什么事吧,可他到底去哪了?一直都没有消息。

苏卉喃喃道:“是啊,没有后悔药……”

燕承昱再也不愿意看见这几个人,也起身离开了。

事已至此,剩下的已经不是他该考虑的了。

樱秋,樱秋……

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燕承昱百思不得其解。

丽贵妃回过神来,赶紧带走了自己的儿子,一边走一边数落,燕承炀自知理亏,也就一言不发地听着。

皇后刚想把燕承叙带回去,燕承叙哑声道:“母后,您先回去吧,儿臣想跟……卉姐姐说几句话。”

皇后虽然是平时嘴碎了一点,可她不傻。

自然是看得出来,这局恐怕就是自己儿子谋划的,而苏卉愿意替他扛下这一切,也算得上是有情有义了。

于情于理,当得起她一个‘谢’字。

所以她没有再说什么,甚至对苏卉俯身行了一礼,道:“今日之事,是本宫应该谢你,你放心,你父亲的地位不会有丝毫改变,本宫会永远记得你的付出。”

说完这一番话,她又深深地看了燕承叙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热闹了半天的偏殿,突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燕承叙的眼睛似乎有点红红的,他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苏卉这是真的要替自己去死了。

…………

樱娘收起了脸上一贯带着的笑,语气中有了几分严肃:“你真的确定吗?”

戚砚淡淡反问道:“我几时不确定了。”

“再说了,难道我什么也不做,就能高枕无忧了?”

戚砚嗤笑道:“别天真了,难道他是圣母吗,这样就能放过我,除非我死了。”

樱娘闭了闭眼,道:“他早就开始怀疑你了,可我不知道他是谁,他藏得很深,从来没有公开露面过。”

戚砚并不意外,要是他真的那么容易被人猜透,恐怕早就死透了。

“所以,你是来杀我的?”戚砚问道。

“不完全是,”樱娘摇了摇头道:“杀你只是最后的手段,如果有其他方法,我不会这么做的。”

戚砚沉默了一会,说道:“杀了我,其实你就能活了。”

樱娘苦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想过呢,可杀了你,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脱离这里的。”

“哪怕是死。”

戚砚沉默着,就这样静静地听着樱娘说话,甚至带着极度的耐心。

“其实我本来不叫樱娘,真正的樱娘早就已经死了。”

她的笑容苦涩,带着浓浓的怀念,这恐怕是她迄今为止露出了最真挚的表情了,让她看起来也多了几分人的气息。

“我在还没有投靠他的时候,漂泊无依,沿街乞讨,可我又很幸运。”

“因为我遇见了一个女子,她对我很好,不仅把我从那个苦难的境地中救了出来,还允许我住在她家里,做她的侍女。”

“那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最快乐的日子……”

樱娘的思绪越飘越远,她记得,那似乎已经过了,将近二十五年了。

那年,她才十五岁。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在有记忆的时候就在不停地游荡,沿街乞讨,街头卖艺,她都干过,她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好。

直到她遇见了一个女子,她冰肌玉骨,笑颜如花,就像个落入人间的仙女一样。

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她长得可真好看啊,不由得看的呆住了。

没想到,她主动冲着她伸出手,道:“我叫楼婳,你叫什么?想不想跟我回家?”

语音清脆,落地有声。

她愣愣地望着她,良久,才怯怯地道:“我……没有名字,也能……跟你回家吗?”

楼婳疑惑道:“没有名字?怎么会有人没有名字呢?”

她的头低的更低了,不敢再看她,可没想到,楼婳完全不在意这些。

楼婳说道:“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杨柳依惜,往事可溶。”

“你以后就叫柳溶,好不好?”

字字句句言犹在耳,可故人已逝。

柳溶缓缓道:“后来,我有了名字,还有了家,我以为这就是新生活的开始,可没想到,不过是又一个深渊罢了。”

柳溶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注意到戚砚的神色早在听见‘楼婳’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变得惨白。

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双手暗暗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突然,戚砚睫毛颤动了一下。

他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人的身影,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