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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她如此直白的询问,元惊烈垂下了眸子。

他一向是不会骗她的,不管好坏。可如今,他却一时语塞。

昭歌蹙眉看着他,“阿烈,不管怎么样,我不希望你骗我。”

“阿姐,我亦不想骗你。”元惊烈这才抬眸,神色虽自然,但垂在身侧揪着衣衫的手,暴露了他的紧张。

“你手中的东西,叫松骨散,能使人浑身无力。看上去整日缠绵病榻,实则没什么致命之效。”

他说着:“我…的确叫小岩子把这个东西,掺进了先帝的饮食中。但我没有想害他的命,我只是担心他强纳你为妃。”

“阿姐,你也知道,当时先帝铁了心逼迫你。为此不惜先立后堵住群臣的嘴,再将你收入后宫。我当时也被禁足,是实在没法子,才会这样做的。”

说到这里,元惊烈小了声音,有些不敢看她了。

而昭歌闭上了眼睛,心头一颤。

宇文练当日莫名卧病,果然是阿烈所为。

而后来,虽然是钱嬷嬷用断肠花气味害了宇文练,可根本原因,却是宇文练先前卧病多时,体虚气弱,已无法抵抗断肠花之毒。

这样想来,难道不是阿烈阴差阳错,间接害死了宇文练吗?

昭歌的身子颤了颤,若真这样说,那阿烈也是为了她,岂非她也脱不了干系。

这样一算,竟是她害了宇文练……

“阿姐!”元惊烈见她身子一晃,想要扶住她。

可昭歌却推开了他,垂着眸,摇了摇头,“我没事。”

元惊烈听她的话,将手收回,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可两人沉默了片刻,谁都没有再踏出那一步。

昭歌叹了口气,“我先走了,让我静静吧。”

她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武安侯府,而那扇门开着,失魂落魄的她并未顺手关上。

元惊烈直到望着她的身影消失,才垂眸看向靴上那轮烈日。

他紧了紧手中的靴子。

昭歌回到姜府,将自己关在房间中。

重生以来,她告诉自己,要狠下心来,这样才能清算前世对不起她的那些人。

就像她对孟家人,和宇文期的死漠不关心一样。

可宇文练……宇文练的确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君子,但他也罪不致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昭歌喃喃着,将头靠在桌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怪谁。

且不说阿烈是为了她,就说阿烈也并未想过要害死宇文练。

那松骨散,又不是毒药。

可偏偏……

总之,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正因为这样的阴差阳错,所以昭歌长吁短叹,心乱如麻。

“天,我靴子还在他那里呢!”她忽然想到这个,不由得更头疼。

但想了想,又觉得多余。

那小子,应该不知道送靴子有什么意思的……

--

而那边的武安侯府,元惊烈也不好过。

自昭歌走了后,他便像失了魂一般,独自在房中坐了会儿。

也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只是盯着那靴子失神。

还是半下午时,李敬来禀,说魏齐有事相商,他这才回过神来,叫魏齐到正堂候着。

商讨完事情之后,已经是黄昏了。

元惊烈回到荷华苑,和魏齐,还有另外几个臣子,商量了一下午的如何治理青州水患,他如今头疼万分。

鲜少有人知道,在战场上,他其实落下了头疾的毛病。

平时虽然不会发作,但一旦劳累多思,还是会剧痛无比。

在荷华苑伺候的仆从,名叫元春来,是先前元惊烈见着卖身葬父可怜,给买回来的。

元春来素来会察言观色,见他不适,便小心谨慎地进来,问了句:“侯爷,您可要用膳?”

“……送碗粥来就好。”元惊烈说。

如今青州水灾,阿姐那边还在和他生气,他委实吃不下什么。

元春来便下去,从厨房端了碗热粥来。

走时,恰好看见了那双靴子。

“侯爷,这靴子,看着是新的,是昭歌姑娘送给您的吗?”

元惊烈还未反应过来,只‘嗯’了一声。

元春来却忽然喜笑颜开,道:“恭喜侯爷,得偿所愿。”

“什么?”元惊烈一头雾水。

“侯爷难道不知道?”元春来也有些惊讶了,在朝中叱诧风云的侯爷,居然不知道这等民间流行的小事。

他连忙解释:“哎哟,我的侯爷!女子送男子靴子,便是寄托情意的意思啊!”

元惊烈手中的粥碗,差点儿没拿稳。

像有一股春天的暖流浇灌着他的全身,他眼底愣了下,还有些不敢相信,迟疑着,“真的?”

“奴才哪儿敢骗您呢。”元春来说:“侯爷,昭歌姑娘定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主动来向您表明心意的呀!您还在这儿一无所知呢,姑娘家得多羞恼呀。”

闻言,元惊烈的嘴角再也控制不住的咧了起来。

大权在握的侯爷,此刻像个毛头小子般欣喜若狂。然后,抓着那双靴子,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可是…他现在不能去找她。

想到这里,元惊烈又十分后悔。

应该早些和阿姐坦白的,阿姐或许会看在他主动认罪的份上,原谅他。

但现在,他只能等阿姐先消气了。

可尽管如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却依旧止不住内心的躁动,忍了又忍,还是跑到姜府的门口。

但元惊烈也不进去,他不敢敲门打扰昭歌。

他只是在门口转悠过来,转悠过去。

有没有可能,她也会突然出来?

元惊烈心中有这个想法,但事实告诉他,昭歌早就睡觉了!

于是入夜,年轻的侯爷只能灰溜溜离开了人家的家门口。

到了第二日,昭歌出门去悦来楼。

可是刚刚出了门,街口卖豆腐的那个孙大娘便神神秘秘地招呼她:“诶,小昭掌柜,你过来一下。”

昭歌好奇地凑过去,“怎么了?”

“你可要小心啦!”孙大娘压低声音,一脸惊恐地道:“你家要遭贼了!我昨晚看见有个人,在你家门口一直转悠呢!”

昭歌亦大吃一惊:“真的?”

“真的,有个年轻男人,在你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我一看就知道是贼!”

孙大娘十分热情的提醒她,纵使昭歌半信半疑,却还是点点头,保证自己会小心。

不过接连好几夜,姜府也并没有遭任何贼。

这几日,昭歌心不在焉,在悦来楼时,也经常发呆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