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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轻轻摇头:“如今时不时便有那逃兵流窜到这里来,嫂子早先叫我与她一同回娘家避一避,我不放心秋勇的娘,便没答应。”

“你看我,像不像个笑话?”月娘笑问。

杜文秀默然,良久,才道:“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了。旁人说什么,也不必理会。”

“既你已打定主意不与他一起,咱们的工坊,还是早做打算。免得纠缠在一起,惹人闲话。”

月娘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你说的对。只是那些工坊里做工的人......”

月娘担心撤了工坊之后,那些做工的人一时没了收入来源,只怕日子难过。

“不是有人寻你打听卤水方子的事吗?咱们不妨做两手准备。”杜文秀说道。

月娘看向她,有些迷惑:“难道你想将工坊拱手让人?”

杜文秀觉得月娘伤情到脑子都有些糊涂了。

“工坊是工坊,方子是方子。你说有人打听卤水方子,不过是想取而代之。但这也是我们安身立命向外扩展的本钱,万万不能撒手的。”

“我的意思是,将工坊想要转手承包的风声放出去,看看那打听方子的人有没有什么反应。”

“若是有外面的人要来接手,八成是盯着咱们工坊的人。既如此,便约她们谈价格就是,附加条件必须将工坊里做工的人全部留下。”

“若是没有外面的人来交涉,只看工坊内有没有人要承包做个管理的。”

“咱们负责销售,她负责生产,只要质量合格,倒还能为咱们省下不少建新工坊的成本来。你说这样可行不可行?”

听得杜文秀一条一条摆开来讲,月娘混沌的脑子终是开了窍。

“而且外面送货的人,虽以前多是听命于秋勇,只要我与他和离的消息传出去,自有愿意给我们做事的人来找。”

说起来,月娘便有些坐不住了:“不行,我要早些把这事情了结了,别再因此耽搁了咱们的生意。”

瞧着她这般急切,杜文秀不由被她逗笑了。

不过这事儿确实也拖不得,城里的院子还没找好,村里的工坊再停了,生意一搁置,可不就是把钱白白让给别人赚去?

而且月娘这般上心,想来多些精力扑在事业上,也能少为家事烦心,说不得精神也更为振奋些。

既如此想着,杜文秀也不拦她,由着她风风火火找了车回家去。

及至晚间,杜文婵打外边儿回来,说是瞧了几家的院子,合适的也有那么两三个。

只是她自己不敢拿主意,还等着杜文秀与月娘看过再说。

又说起临近过年了,今年陆方海不在家,家里一屋子女人,也不消得走亲戚的,问杜文秀准备些什么。

“嗐,他不在家,咱们就不过年了吗?过两天月娘安排好了,咱们一块儿逛街买年货去,好好过个肥年。”

杜文秀大手一挥,阔气道,杜文婵自笑着应了。

杜文秀扶着腰要起来,杜文婵忙上前去扶她。

这时阿洛从外边儿回来,忙笑着告罪说自己回来晚了,误了做饭。

“姨娘说的哪里话,家里这么些人,难道只等你做饭不成?”杜文秀嗔道。

阿洛笑着围上围裙,进去生火做饭,杜文秀也钻进去帮忙,却被两人哄了出来,只允她在门口闲话。

小虎也早从书塾里下了学,回来便往水缸里挑水,很是勤快。

窗外月明,也不知陆方海这时节走到哪里了?

待得次日,杜文秀便要同杜文婵去瞧院子去。

“也不能什么事儿都等着月娘来做,再说,我又不是病了行不得路,何必装那乖在家躺着。”

杜文婵想想也是,便带着她去瞧。

月娘每两三天便往城里跑一回,一方面是跟杜文婵去看做工坊的院子,一方面跟杜文秀商量桃花村工坊的事。

月娘回去后便把想将工坊承包的风声不动声色露了出去,没几日,上工坊找她的人便络绎不绝。

“果如你所说,我重点关照了打听方子的秦嫂,发现她私下里竟偷咱们的卤水出去。”

月娘说着,不免后怕,拍着胸脯长舒了一口气道:

“幸好你让我特意弄了将要丢掉的卤水,里头放了其它佐料,便是她偷得回去,也起不到半点效果。”

“王顺家的媳妇跟我说,她有时借口肚子疼,一出去就是半天哩,我悄悄地跟在后面看,你猜怎么着——”

杜文秀瞪大眼睛,问道:“她是去见什么人了?”

“哎呀,你这人,好没意思。”月娘一拍大腿,直道杜文秀扫兴。

杜文秀哈哈大笑,指着她道:“说你傻,你还不认,这明显就是与人有勾结,你还要我猜什么?”

月娘“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她正是将咱们家的卤水拿与一个妇人,两人还窃窃私语,不知交流什么自咱家偷的秘方呢。”

“她们没发现你吧?”杜文秀更关心月娘的安全问题。

离了秋勇,她便是孤家寡人在桃花村,若是被她们发现了月娘知道私下里做的这些事,难免怕她们心中有鬼,狗急跳墙。

月娘得意一笑,道:“我这利索劲儿,你担心什么,她们那粗手笨脚的,还能发现我?”

“你可是要小心点儿,莫要得意忘形。”杜文秀一脸笑意,关切道。

“我晓得啦,你别太过担心。”月娘自是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

“往后,我自也加上十二分小心去做事。不过,与秦嫂勾结那妇人并未来找咱们谈承包的事,却是有工坊里头做事的媳妇打听过。”

“那......要么是她没有远见,不会算账,才不来接手。要么就是她瞧不上咱们的规模,想要搞更大的?”杜文秀猜测。

又问:“哪个媳妇打听承包的事儿呢?”

月娘喝了口水,才说:“就是那王顺家的媳妇哩,她手脚麻利,每个月都拿最高的工钱。听说我要去城里,便过来打听这工坊以后该当如何处置。”

其实月娘与秋勇要和离之事,也是王顺媳妇来问了,她才说了,就是想借着王顺媳妇的嘴将这事儿散出去。

哪知这王顺媳妇却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都走了半晌,也没见有人进来关切她。

月娘无法,只得趁吃饭的时候不经意间自己说漏了嘴,这才经她们的闲话将这事儿传得近几个村儿的人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