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任由我在伤口上擦拭了几下,终于安静了下来,我问:“怎么受伤的。”
吕老九嘟囔道:“还不是因为凌三刀那孙子。”
“他……能伤的了冷木头?”我诧异的问。
吕老九坐在那里有意无意的朝我这翻了个白眼,“反正当时情况很复杂,我们本来不打算理他的,但是灵哥又不好驳了你的面子,结果就那样了。”
闻言,我又小心翼翼的在他伤口上吹了吹,“疼吗?”
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没事。”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哎,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朝古寻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我问:“怎么,你很兴奋。”
“也没有啦。”我晃着他的胳膊道。
就在此时,环绕在石壁周边的金色铃铛突然晃动了起来,那种叮铃铃的响声,震得我头晕目眩,险些摔下去,“什么情况?”
胖叔忙站起来问:“出什么事了?”
古寻朝着我们身后的方向,不禁敛眉,“糟了,有人从古墓正门进来了,我得过去看看!”
胖叔当时就背起了背包,“走,我也去。”
我指着自己问:“那我呢?”
胖叔没好气的对着我道:“你?你责无旁贷!”
古寻仔细听着铃铛的响声,“这次一共进来了十个人,而且还是兵分两路分别沿着不同的方向深入墓穴。”
闻言胖叔朝韩晔和吕老九招了招手,“我们三走这边,你们仨走那边,速度!”
于是胖叔口中的你们仨自然就成了我。冷木头,古寻,不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我们三个从古墓背面的小道穿进去的,地面是有石板铺成的小道,上面刻满了古文,看样子应该是商朝的文字,也不知道这里埋得是什么人。毕竟我亲爸是这里的守陵人。而我却这里充满了陌生,那种庄严神秘感不断的笼罩着我,直到冷木头朝我这边招了招手。我这才跟了过去,“冷木头,这里埋得是商朝人吗?”
“嗯。”
整个墓道是向下倾斜的,两边都雕刻着碑文。我朝上面照了照,熟悉古文的我。也没看懂出什么意思,因为古寻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原因,对这地方十分熟悉,我们每走一步倒不用胆战心惊。果然,守陵比盗陵的活好干多了。
然而这一段路上没有长明灯,这东西也不是每个角落里都有的。有的时候赶上了未必是幸运,反而看到很多不该看的东西。但是没赶上,也不见得是一种福气,毕竟摸黑在墓穴里打转,不是很方便。
矿灯的穿透力也不是很强,只能照亮我们这一片的区域,一旦走过了这段路,后面立刻变成了一片漆黑,当然,前面也是黑黢黢的,这种感觉跟我们之前在溶洞的感觉一模一样,而且十米之外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我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起来。
走了大约几十分钟,墓道又开始拐弯了,无论从时间还是地形,看样子,这墓道应该是快走完了,再往前走,四周变得宽阔了许多,我盯着墙壁上的玉雕,各种玄鸟的雕刻展现在视野之中,这玉石十分通透,颜色极好,若是吕老九也在,估计忍不住将人家从墙壁上给抠下来了。
走了这么久,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禁问:“我们这是要干嘛?”
古寻朝我这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装神弄鬼。”
他行事向来诡异莫测,不知道这次又要耍什么花样,这下好了,可有的是人陪他玩了。
不过这里的地形和布置我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而我们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主墓室了,突然我在前方看到了许多棺材,没有强光的照耀下,要看清楚这墓里有什么东西,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扫视了眼四周,见前方摆了三口青铜椁,一般由这种棺椁入葬的,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可比古寻控制的跳僵要厉害多了。
突然古寻停在其中一具棺椁前面,朝我招了招手,我会意后,拿着手电照在了棺椁的铭文上,虽然上面写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见古寻说:“就是它了。”
“你……你要干吗?”
“撬棺。”他说。
听闻撬棺两字,我恨不得即刻踹他一脚,“喂!你有没搞错啊!我们是守陵的,不是倒斗的!你撬它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把它放出来弄不好咱们几个都得死在他们前面!”
他一边撬着青铜棺一边对着我说:“怎么,你以为守陵人这么简单,把那些人打出去就没事了?”
“那……那你还想怎样?”我问。
“我?不想怎样,好好学着吧。”
我低头,眼睁睁的看他撬着青铜椁,不过这棺椁并不是完全密封的,很快棺椁被他一脚踢开了盖子,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将一只虫子扔进了棺椁里面,大约过了三分钟作用,摇晃着手里的铃铛,躺着的粽子即刻跳出了棺椁,我吓得尖叫了一声,幸而被冷木头捂住了嘴,将我抱到了半空中,“不要出声。”
我惊讶的好半天没有合上嘴,“他到底要干嘛?”
冷木头并没有直接回应我的话,“既然他肯教你,你仔细看着就是。”
不一会儿,只见那粽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朝墓道深处跳了过去,我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冷木头,“我说怎么……咱们倒斗的时候,尽看到这种东西了,他们不会也是用这招来对付我们的吧?”
“差不多。”他说。
古寻这时,朝我们招了招手,“走吧,上那边盯着去。”
冷木头给我披了件黑色的外套,三个人一同隐蔽在黑暗的上空。默默的盯着冥殿里的那一幕。
我清楚的看到凌三刀拿着狼眼手电,慢悠悠的冥殿的大门走了进来,这时,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他仓皇的拿着枪转过了身,正准备开枪,只见身后的大黑胖道:“三哥。是我。”
凌三刀似是被他吓了一跳。这才拿狼眼手电照了照眼前那人,然而他不但没有一丝欣慰,反而像看到仇人一样盯着大黑胖。
眼前的大黑胖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只见凌三刀举起枪直冲着他,嘭的一下打了过去。
一声巨响过后,仿佛有一团黑色的液体溅到了大黑胖身上,他猛地转过身。只见古寻刚才放出的大粽子就竖在他身后,空洞的双眼目视着他。贪婪的吸着他的气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我的心一下子就跟着揪了起来,毕竟他是我的养父,他对我不仁。我不能不义,我可不想亲眼看到他折在这里,死无葬身之地。
刚想出手帮忙。冷木头在一旁紧紧的拽住了我,只好作罢。
突然大粽子朝他们扑了过去。与此同时,一个黑驴蹄子朝它砸了过去,这时候我听到凌三刀的叫声:“还傻愣着做什么,趁他没有反应过来,还不快跑!”
大黑胖一时被吓得失了神,听到他的喊声,才回过神,转身就跑。
他们是经常倒斗的人,应付一个粽子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古寻放出来的这个粽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狠,连黑驴蹄子扔过去,都还能动弹,朝着他们刨开方向,跳了过去。
在他们身后,还有三个人,刚走到了冥殿门口,见此情此景,不由退缩了脚步,不过粽子很快就感应到了他们的气息,转身朝他们跳了过去,三个人顿时吓破了胆,一个个脸色苍白的望着大粽子,刚要跑开,然后中间的那个人可能因为位置原因,正冲着大粽子,反应终是慢了半拍,被掐住后,猛地咬住了脖子,其他两个人吓得屁滚尿流,朝着凌三刀的方向仓皇逃了过去,被咬的那人,顿时不在挣扎,接近着他的身体似是被氧化了一般,逐渐变得铁青,躺倒了地上。
古寻朝我打了个手势,“两个小时后,这人会起尸,我们走。”
我这时,俯视整座冥殿,除了两个大粽子之外,就只剩下我们三个大活人,古寻摇晃了下铃铛,粽子朝着凌三刀的方向又跟了过去。
我担忧的望着它们离去的方向,再撇了撇地上的死尸,“喂,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出事?”
古寻朝我使了个眼色,“放心,没两下子他不敢到这来倒斗。”
我们三个人从墓道里跟了过去,躲在石壁后方,只见大黑胖喘着粗气道:“三哥,不行,我实在跑不动了,这东西怎么死缠着咱们不放!”
凌三刀点了根烟,见粽子马上就跟来了,“你们跑吧,我在这里挡一阵子。”
大黑胖一听就不乐意了,站起来道:“那怎么行!”
“要你走就走,哪来这么多屁话!”
他掏出手枪先是冲着大粽子砰砰打了几枪,紧接着第二个黑驴蹄子过去,趁着它张嘴之际,硬是在它嘴里塞了个黑驴蹄子,果然对付这东西,需要足够的勇气和胆量,这是一个近距离攻击的物种。
眼见着那粽子再不能动弹,看样子是歇菜了,按照守陵人的规则,古寻不能再用这只粽子,只能另想它法。
凌三刀看了下人数,“怎么少了一个人?”
一个人对着凌三刀说:“刚才被那只粽子给亲了,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起尸,咱们还是趁早离开这破地方,免得那家伙闻着味跟过来了。”
刚起尸的粽子是不怕黑驴蹄子的,凌三刀一听这话察觉不妙,不由不到:“他娘的你不早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黑暗中,我看到他们四个人从一边穿了过去,古寻说:“不能让他们进主墓室,要赶紧想个办法。”
我挖苦他道:“你那么多损注意,还愁没有办法?”
他不着痕迹的挡在了我和冷木头中间,“我的招数这不是用腻了嘛,不知道蓝大小姐有什么妙招。”
我怕摆摆手说:“别,那么缺的事,我可干不出来。”何况是用来对付自己的养父。
他略带调训的对着我道:“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咯。”
“等等!”我突然拽住了他,“我想,我想还不行吗!”
自己来总比他靠谱点,而且我要想办法,总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
“前面是什么地方?”我问。
“迷宫。”古寻热情的说。
“那就绕呗。”反正更损的事我干不出来。
谁知他还不乐意了,“这也太俗了吧?而且还老套。”
我不耐烦道:“那要不你来一个不俗的!”
“绕圈子是没问题,问题是他们绕过去怎么办?”他看似是装傻,实际上是在引诱我往馊主意的方向发展,心想,这个死阴毒,冷木头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弟弟!
我白了他一眼,“我去装神弄鬼还不行吗!”
半个小时后,我们走进了迷宫,只听见凌三刀喘着粗气道:“这什么地方,他娘的这么古怪,绕来绕去还是在这块地兜圈子。”
走了这么长时间,大黑胖早已累的汗流浃背,“哎呀,不行了,既然这样,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会儿吧。”
“也行。”说着,凌三刀做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我开始吹起了排箫的声音,几个人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娘的这什么声音!”
大黑胖颤声道:“难不成这粽子诈尸还吹起来萧来!”
其中有一个人道:“这地方真******邪门,先不管这些了,我看咱们也别休息了,赶紧离开这里吧!”
“是啊,三哥,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吹得?”
凌三刀突然愣住了,“我怎么觉得这箫声在哪里听过。”
“先别管你在哪里听过,在这地方,你总不能说,它跟到斗里跟你吹这个吧?再说,这地方吹这东西的,是什么东西大家心里有数,咱们犯不着在这里耗着啊。”
凌三刀点点头,“那我们赶紧走。”
突然我的箫声停止,对着古寻问:“喂!我的箫声不会招来什么东西吧?”
他好笑的望着我,“这得问你自己啊。”
我只好作罢,叹气道:“怎么我越是恐吓,他们就越带劲呢?又往深处走了。”
“对付这些人,不能总是来硬的。”说罢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着他一起过去,“你学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