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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安带着柳春珺在窗前,指点着楼下灯火,凑在她耳边问她想要什么,一会去给她买。

柳春珺看到不远处有个会转圈的灯笼,有些好奇,指了指:“那是什么?”

“走马灯,二爷让人买了给你。”

屋里各人忙着各人的事,没有人注意到汤冲的眼神,只有林蕴一个人感受到。她有些不自在,躲在汤凌身后,跟她说着话。

楼下陈珈看够了猴戏,刚准备走,又碰上小姨带着表哥表弟一起来玩,表兄弟见面都很高兴,王依兰听说陈朝安在对面茶楼,就要带着王家兄弟要去给陈朝安问安。

一行人上了茶楼,又是一番契阔。王依兰从前就和汤凌认识的,也知道陈家来了位表小姐,只是头一回见。三个女孩坐在一起说话,陈珈、王家兄弟、汤家兄妹几个小孩嘻嘻哈哈玩闹着,汤冲又把陈朝安拉到一旁低声在说什么。

柳春珺一个人站在窗边,周围人声鼎沸,她感觉脑子都要炸了,这些热闹跟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她进了陈家过的第一个中秋,也是娘亲第一次一个人过中秋。又是在清苦的寺庙,今日只怕也只能伴着木鱼声孤枕难眠。

她失神的看着楼下的人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沈远志抱着一盏画着兰花的灯笼,孤零零走着。

柳春珺心头一痛,旋即释怀了,逝者已矣,生者却还要继续往前走,等过了中秋节,她也该去看看母亲了。

楼下的灯会里依然热闹着,陈琅一个五岁的小孩坐到了摊主对面,说是要解棋局。把摊主震惊了,忙开始喊起来:“快来看啊,小娃娃要来破残局啦!”

这下子好多人涌到了棋局周围,有些好奇的看着陈琅,议论纷纷。

“这孩子看着也就四五岁吧,怎么可能解了这棋局。”

“就是,我看老板都摆了好几日了,连大人都解不开。”

“那可不一定,甘罗十二为宰相,小娃娃五岁解棋局又怎么了?”

……

陈琅仿佛听不到那些议论声,聚精会神的看着棋局,时不时拿起一子。

眼看人群越来越多,陈维安送陈珈上了茶楼跟陈朝安汇合,自己站在楼下护在陈琅身后。那个位置抬起头,正好能看到茶楼二楼那扇开着的窗子。

他看到她呆呆站在窗前,两眼无神的看着楼下,看着没什么情绪,可他分明从中读出了几分愁苦。

过了一会,她脸上突然有了几分震惊,不知看到了什么,慢慢又恢复了平静,一双眸子却闪烁着亮光,她可能又想哭了吧。

陈维安叹了口气,他原本只是想刺激一下二哥,可慢慢了解了她的身世,越发有些可怜她。他固然被二哥控制着,可总有一天是可以脱离二哥的,但是柳春珺呢?她应该一辈子都在二哥布下的天罗地网里吧?

王依兰跟汤凌、林蕴说说笑笑,垂下的眼眸抬起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瞟一眼在房间角落里的汤冲。

他穿着一袭浅金色的袍子,越发显得清俊,比上回在金山寺看到的时候还要俊俏几分。想着娘亲说的话,王依兰脸上慢慢染上红霞,幸好夜里灯光不亮,并没什么人注意到。

“哥哥,前几日见了曲子尧,他倒比从前上进了,如今也不大往南门外街去了,听净思说已经三四个月没见过他了。哥哥好手段,竟能让曲子尧改了性子了。”汤冲笑着跟陈朝安说道。

陈朝安也有些压抑曲子尧这回真肯正干了,心里却并不怎么开心,反而觉得有些发堵。他并没有表露出来,“他也不小了,再不知道正干,只怕将来尧后悔了。”

“这话说的,弟弟也有些惭愧了,明儿起便好好读书,再不能混日子了。”汤冲笑着。

陈朝安捶了他一下,“你跟他如何相同,你爹明年任满,只怕又要高升了吧?听说你姑父这次在北地军中立了大功,圣上赐了爵位,被你姑父上表拒了。说是要彻底拿下北齐才领爵位,圣上在朝会上把你姑父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等你姑父得胜还朝,你去求个恩荫也就是了,何苦苦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考出来。”

汤冲脸上带着笑,“那不一样,恩荫是恩荫,自己考是自己考,我从前就是太荒唐了,收收心不见得考不上。”

两人说这话,汤冲抽空又瞥了几眼林蕴,只可惜她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座位,是背对着自己坐的,看不到她唇角那两个小小的酒窝了。

他有心问陈朝安几句,又担心唐突了佳人,索性不问了,打算请人去打探一番再说。

眼看快到亥时了,几个孩子都打起哈欠来,陈朝安和汤冲就带着各自的家人往家赶。众人到了楼下,陈琅刚刚结束了棋局,抿嘴笑着,摊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

陈朝安看了这边热闹,又听家丁说了陈琅解了棋局,又惊又喜还带有几分惭愧,想起来小时候被哥哥智力碾压的岁月。

“好孩子,真棒,爹爹奖励你。”陈朝安抱起陈琅,拽了腰间的圆月形状的玉佩,塞到了陈琅怀里。

陈珈也与有荣焉跟身后的几个孩子说:“我弟弟厉害吧,才五岁哦!”

一家人浩浩荡荡回了府,各自洗漱不提。

今儿是十五,陈朝安是应该睡在正院的,柳春珺洗漱完了,抱着小猫,打着哈欠就要睡了,却听外面莲心叫了一句“二爷”。

她皱了眉,今日太累了,不想应承陈朝安,听到开门声,也没回头看,只说了一句:“二爷,今天是十五。”

陈朝安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狠狠拍了一下柳春珺的屁股,疼的柳春珺翻身坐了起来,刚要发作,却看到陈朝安手里提着一盏精巧的灯笼。

“没良心的东西,爷惦记你要的东西呢,等给你看过了,爷再走!”陈朝安沉着脸,不高兴说道。

柳春珺有些不好意思,忙下床接了灯,嘴里说着:“多谢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