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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稍稍地抿了一口酒,言道。

“吃饱了你赶快走,你羞辱了梁小姐,她决然不会放过你的。”

张楠帮了她的大忙,已然无需留在这儿了,以免再出差池。甚至林晓已不期望再见到张楠,反正钱已给过,是张楠自己不肯要的。

张楠行至林晓面前,拿过那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这洋酒着实没劲,既不酸,也不甜,顶多只能解解渴罢了。”

“别赖在此地坏我好事,让你白白睡了两次,也该知足了。”

林晓言罢,夺回酒杯,径直迈入大厅里。

张楠望着林晓那一扭一扭的屁股,出了神。是啊,他赖在此处究竟算怎么一回事呢。梁浩东已然相信他是保镖了,那林晓自然也就无需保护了。

走吧!他吐掉嘴里的牙签,踏出了庄园。一路上回味着与林晓一同在床上翻滚的情景,头天晚上的记忆已不甚清晰,白天那次却是历历在目。

感觉林晓后来不再反抗,甚至还有些在享受。难道是喜欢上他了不成?

怎会如此,人家可是大公司的总裁,自己不过是个收废品的。

这两日的事犹如做梦一般,张楠不敢再继续幻想下去,咧开嘴笑了。

半山的风着实凉快,徒步下山亦蛮舒服的。行至山脚时,几道耀眼的摩托车光射了过来,他赶忙抬手遮挡眼睛。

好几秒钟后,才逐渐适应。瞧清了前方第一道岗亭旁,停着几辆鬼火摩托,几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少年或蹲或站在那儿。

一位头发黄白,身披一件道长袍,手持一根一米多长水管的少年,嘴里叼着烟,缓缓地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做张楠?”

张楠已然感觉到了危险,这伙人想必是梁浩妍叫来教训自己的。他右腿向后退半步,左手握拳护在身前。

“没错,我叫张楠。”

“你他妈个张楠,老子叫你手脚张开都难。”

道袍少年说着举起水管便朝头顶劈过来。

张楠早就预判到了道袍少年会出此动作,他右腿划了个半圆,身子闪开,躲过了这一棍。紧接着右手迅速抓住了道袍少年的手腕,反身一扭。

咣当一声,水管掉到了水泥路上。道袍少年的手已被他反扭到背后,整个人半站半跪。

“你竟然敢还手,可知我们是谁吗?”

“我正想知道你们是谁,快说是谁指使的,不然就把你的手废了。”

张楠在家乡时便是醒狮队的主要队员,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举着百来斤重的东西跳上梅花桩,也能在那仅有碗面大的桩面上跳来跳去。要不是因为疫情的缘由,当年可是要代表国家去马来西亚参加醒狮大赛的。如今对付这几个鬼火少年,根本未放在眼里。

其他几个鬼火少年见道袍同伙被擒住,纷纷扔掉手里的烟蒂,一窝蜂地冲了过来。

张楠左手抓住道袍少年的裤腰带,就如同他当年舞狮时举着同伴上桩的模样,把道袍少年举起来,朝那几人扔了过去。

几个鬼火少年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发出痛苦的哀嚎。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惧怕张楠,马上爬起来,对着张楠便是一顿猛打。

在他们爬起来之前,张楠就已经捡起了道袍少年掉在地上的水管,和他们混战在一起。

一时间铁管叮叮当当的响起,宛如采石工人在作业一般。

张楠是个练家子,身手又较为敏捷,没几下就把几个鬼火少年打得抱头鼠窜,不过他的身上也挨了好几棍。

“兄弟们撤,这家伙不好惹。”

没有了武器的道袍少年率先跑到了摩托车旁,跨了上去。其余人见状,也都纷纷跑过去。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还没说出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呢?”

张楠几个大跨步上前,抓住了一个坐在摩托车后座的绿毛少年,就要往地上拽。这时旁边一个已经启动车子的光头,手里铁棍一晃,打了过来。

躲闪不及,张楠右额立刻多了一个窟窿,鲜血冒了出来。

他怒了,本来是要把绿毛少年往地上拽的,此刻横着举起,旋转扫了一圈,把光头少年打翻在地。

其余人启动车子的,见张楠如此好斗,哪里还敢打下去,嘟嘟嘟的一溜烟跑了。

张楠将那绿毛少年狠狠地朝光头少年砸去,接着猛力一脚踩在其后背,怒声吼着。

“说不说?不说就把你俩给废了!”

俩人身不由己,四肢胡乱挥舞着,颤抖着声音回答。

“说说……我们说……是能哥叫我们来招呼你的。”

“能哥是谁?”

“是梁少的保镖。”

张楠心里嘀咕,这能哥是梁少的保镖么,梁少不就是梁浩东吗?他原本以为是梁浩妍指使的,那也就罢了,毕竟自己刚才教训过她,她需要出气。然而竟是梁浩东,那可不能就这么轻易了事。

他松开两人,扶起光头少年的摩托车,跨步而上,猛拧油门,径直朝山上狂奔而去。

额头上的伤口不深,夜风轻轻吹拂一会儿,便凝固了,只是鲜血依旧将他那件白色印有味鲜调料广告的衣衫,染红了大片。

到了第二道岗亭,保安抬手示意停下,他却连眼睛都懒得眨一下,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

那些保安急忙用对讲机通知庄园里面的人,张楠对此心知肚明,到了门口便扔下摩托车,人奔至庄园后面。

刚才在庄园时,他就大概知晓哪一间是正房。毋庸置疑,正房肯定是梁浩东居住的,他此番前来,就是要找梁浩东算账。

在庄园后,张楠抓住檐角,没费多少工夫就攀爬至二楼。正房的窗户透着亮光,他迅速跑了过去。

由于监控视频的风波,梁浩东已毫无心思与他人应酬,拉扯着林晓回到房间。他凝视着林晓那美丽却又阴沉的面庞,气得头发都有些许凌乱了。

“那男人当真就是你请的保镖?”

林晓双手环抱在胸前,缄默不语。在大厅时就已然告诉过梁浩东,此刻她并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这保镖可真不简单呐,恐怕是与你上过床了吧。”

梁浩东阴阳怪气地说道,说话间,还解着手腕上白衬衣的纽扣。

林晓最无法忍受梁浩东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她稍稍仰头,轻启朱唇。

“随你怎么想,要是觉得我配不上你,随时可以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