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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悠快吃吧。”秦歌又给九公主夹了一筷子蔬丝,“吃点菜菜才会长高。”九公主拿起筷子复又放下,她往四周看看,小声道:“元娘娘,他们说我娘亲是低贱的奴婢,我也是低贱的奴婢所以父皇才不给我赐名,是真的吗?”

秦歌一愣,“是谁跟你说这些的?”

九公主低下头,“他们都这么说,六公主七公主还往我头上扔她们吃剩的糕点……”九公主的声音越来越低,秦歌却是注意到九公主的眼睛都湿润了。

秦歌将九公主拥入怀中,“嘉悠以后就是元娘娘的孩子了,”秦歌用帕子擦去九公主的眼泪,“元娘娘是贵妃,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你也就是除了大姐姐最尊贵的公主了。”

怎知九公主摇摇头,固执道:“元娘娘,我的亲娘真的是奴婢吗?”

秦歌摸摸九公主的头,柔声道:“嘉悠的生母的确是使女出身,但是元娘娘相信无论她是什么出身,她一定很爱嘉悠,这就够了。”九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用膳了。

用过午膳,秦歌让周嬷嬷带着公主、郡主去休息。“惜桂,吩咐下去,六公主七公主虐待幼妹,随侍的嬷嬷打二十板子,罚俸一年。”接着又补上一句,“一个月不许六公主七公主吃糕点。”

不一会,一道册封所有有子女庶妃为贵人的旨意晓谕后宫,众妃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有几个明白人,比如养胎的田小仪,“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养女,竟也值得元贵妃如此大动干戈,有点意思。”田小仪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跟自己身旁的使女道。

文则与嘉悠睡的正香的时候,外间一阵喧闹将两人吵醒。嘉悠率先被吵醒,她看了看拄着胳膊睡着了的周嬷嬷,揉着惺忪的睡眼下了床,踮着脚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往外看。

两个十岁左右的少女,一个穿着桃粉色的广袖交领襦裙,指着倾筠殿大骂,另一个穿着荷粉色的襦裙,样式跟同伴差不多,不过一个绣桃花,一个绣荷花。她静静地站在旁边,不时帮衬几句。

秦歌也听到了外边的喧闹,本想着用不了多久惜桂就解决了,怎知良久外边还在喧闹,她双眉一蹙,走了出去。

原来是六公主七公主,秦歌冷脸看向她们,翩然坐在了廊下。“二位公主未报来本宫宫中喧哗,意欲何为?”

七公主,也就是穿桃粉色衣衫的少女,上前一步,“你为何不让嬷嬷给我们点心吃?”七公主一双丹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秦歌轻笑,唤来惜桂,“二位公主私闯倾筠宫,无故喧哗,不服教化,不尊庶母,所有随应一律杖毙!”

六公主抖了一下,拉拉七公主的袖子,小声道:“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七公主的小手迅速抬起,“啪”的一下打在六公主脸上,“没用的东西,刚刚不还义愤填膺吗?到了这怕了?”

六公主低下头,默默地流泪,她看了看秦歌,秦歌一脸默然,六公主再次低下了头。

秦歌自然也看到了六公主的小动作,六公主是静贵嫔的女儿,七公主是玉昭仪的女儿,自打玉、静人被送去了清凉殿,两位公主就迁去了少媛馆。七公主自恃生母位分高,母家也显赫,平日没少欺负少媛馆的其他人。因着六公主、七公主年龄相仿,生母又都在清凉殿,七公主才带着六公主一同耀武扬威。

“惜桂,送两位公主回少媛馆,六公主禁足两月,七公主罚手板十下,禁足半年。”

七公主恶狠狠地看着秦歌,而后突然将六公主推倒在地,午后的青石地晒得烫人,一下子就把六公主的手心烫红了。七公主恨恨地踹了六公主一脚,“贱人,你竟敢害我!”

秦歌怎会让七公主继续殴打六公主,她快步过去,拉着七公主的手将她扯到一边,惜桂趁此扶起六公主,六公主的手上烫出来两个燎泡。七公主挣脱不开,挥舞着另一只手对秦歌拳打脚踢。

“够了!”秦歌厉声道。见七公主毫无收敛,她一掌劈在七公主颈后将人打晕,“将二位公主送回去,再让郑尚宫寻个教引嬷嬷教教公主规矩。”

“你干嘛呢?”不知何时,文则郡主也行了,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九公主身后轻轻拍了她一下。九公主反应很大,像是被吓了一大跳,想起适才秦歌打晕七公主,九公主的手心直冒冷汗,若是自己不听话,元娘娘该不会也打自己吧。她越想越害怕,额头上渗出大颗汗珠。

“你怎么出汗了,屋里不热啊。”文则郡主抬手想给九公主擦汗,却被九公主躲过了,“我没事。”九公主慌乱地说。

“我们去见元娘娘,问问她我什么时候能去见娘亲。”文则郡主换好衣服说道。

见过礼后,文则郡主说明来意,秦歌看了看惜桂,惜桂微微摇头,秦歌说道:“这时候正是热的时候,现在出门会中暑的,待会天气凉爽些了,元娘娘再带你去好不好?”

文则郡主挣脱开秦歌抱她的手,还狠狠地推了秦歌一下,“你跟那些人一样,你就是不想让我见娘亲!”说着,一颗一颗泪珠掉了下来。

秦歌没有预料到摔坐在地,“则儿不是这样的,元娘娘没有骗你。”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娘亲?我只是想见见她……”文则蹲在地上抱着双腿,哭的很伤心。九公主上去安慰她,可是文则郡主还是一直哭。

文则郡主哭了很久也不理人,秦歌没办法,只好让惜桂把李淑云带来。

李淑云刚进倾筠殿就看到文则郡主蹲在那哭,她急忙过去抱住郡主,“文则娘来了,娘来了。”

文则郡主回抱李淑云,哭的更凶了,“娘亲,娘亲……”她鼻尖红红的,眼睛肿的像个桃子,哭的直咳嗽。

秦歌让惜桂倒杯水递上去,文则哭的厉害根本没有注意到,“咳咳”跟在李淑云身后的摸摸轻咳了两声。李淑云回头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嬷嬷,放开文则,跟秦歌见礼。

文则郡主喝了水,站在一边,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淑云。九公主看着文则郡主可以见到自己的娘亲,眼圈也有些泛红,秦歌连忙让申嬷嬷先带着九公主下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