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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西游之伏魔天女 > 第22章 既不生又不养哪来的恩情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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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既不生又不养哪来的恩情要报

这孩子虽然年纪小,可口角锋利,放在现代也是打辩论的好材料。

温娇不觉微笑,他提到的《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她正好读过,此时此地用起来,简直不要太应景:“小师父,你只说了为人子女需要报答父母之恩,却不曾说到,经文中还提到了别的。人人皆知子女需孝顺父母,可子女为何要遵循孝道?自然是因为父母恩重难报。那,父母待孩儿有哪些恩,值得孩子一生孝顺相报?”

小沙弥不假思索:“除却怀子辛苦之恩外,还有怀胎守护、临产受苦、生子忘忧、咽苦吐甘、回干就湿恩、哺乳养育、洗濯不净、远行忆念、深加体恤、究竟怜悯十种恩德。”

温娇望向张老夫人,似笑非笑:“有恩才有报,佛家纯善,却也不是傻子。我听闻,玄奘法师生母因被贼人胁迫,在诞下他之后,不得已将其扔入江水,而后被金山寺禅师收养方才哺育成人。他的生母对他有生身之恩是以这十一种恩德里,可以占得前四种恩情。金山寺的法师对他有养恩,是以剩下七种尽应在了那慈悲的禅师身上。请问,玄奘法师的生父对他的恩情,又是哪几种?”

正确答案是,一种都没有。玄奘出生前,受苦的是殷温娇;出生时,受苦的依旧是殷温娇;出生后,抚育他成人的是金山寺的和尚。陈光蕊不光对玄奘没有丝毫恩情,甚至当他还阳复活后,玄奘要重归佛门,他并未有一句不舍的挽留。从未尽过一刻抚养之责,在生他的过程中只付出了一颗精子,试问陈光蕊有何颜面要求玄奘对自己报恩?

对答到此处,已经和小沙弥不相干。他望了眼张老夫人,默然无言。张老夫人嘴巴张了张,想不出该如何作答,不由恼羞成怒:“没有我儿,哪里来的他,这不算恩情?”

“既没生也没养,只是男子的春宵一夜而已,欢愉论理可没少享受,还真是,好重的恩情呐。”温娇嗤笑出声。

张老夫人自做了诰命夫人,还没人跟她说过这等露骨的话,一时脸憋得通红:“看你也像个大家闺秀,怎么敢说这么不害臊的话?”

温娇轻佻地睨了她一眼:“老太太孙儿都这般大了,还娇羞如处子,真是难得。”

张老夫人气结。

温娇话锋一转:“况且,奴家没有记错的话,玄奘法师曾只身跋涉千里搬来救兵,剿灭江州伪知府,为其父正名,之后才有了陈光蕊劫满还阳,这算不算报了父恩?他还曾以舌尖舔舐老夫人双目,让老夫人瞎眼复明,如此不光是报了父恩,我看甚至还报多了几倍。老夫人不但没想回报法师的医眼之恩,甚至连一份清净都不愿给他,当真是世人日下、人心不古呐!”

张老夫人脸红一阵白一阵,蓦地意识到一件事:“这些你咋知道的?”

温娇道:“玄奘法师毕竟是殷家骨血,他的玄奇故事,长安贵女可是无人不晓呢。奴家在平阳长公主门下学剑,当然听了不少。”

她拔剑出鞘,将剑身轻轻一弹,清越之声久久不息:“对了,奴家曾立誓,要以这把剑斩尽天下负心人之头颅。近日此剑忽而在匣中长鸣不休,想是寂寞得厉害,必得寻一负心人,畅饮此人的颈中热血。奴家循着此剑的指引寻到此处,感应却戛然中断。奴家正不得其解,恰巧老夫人来了,此剑重又雀跃不已。想来这负心人的消息正应在了您老的身上,还请老夫人教我。”

连玄奘治好她的瞎眼的事都这么清楚,那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和离会没有听说过?这个负心人指的是哪个,答案简直是呼之欲出。张老夫人怕了,忙说:“这话讲的,老身能教你什么?家里还有事,老身先走了。”

果然,张老母自己都知道是陈光蕊负了殷温娇,只是管都不愿管自己的好大儿,如今倒是理亏心虚,早做什么去了?

温娇冷笑,只觉心底怒气鼓荡,在一主一仆从她身边经过之时,那股怒火驱使着她骤然转身,清叱道:“张氏!你睁大眼睛好生看看,我是谁!”

张老夫人下意识地回头看着她的脸。弯弯如新月的娥眉,宜喜宜嗔的柳叶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她看着,看着,忽地整个人如同见鬼一般哆嗦个不住,要不是有能红扶着,她几乎要瘫软在地:“满、满……”

“满堂娇。”温娇代她说出了这个身体的乳名,迫到她的面前,笑道,“我的好婆母,才一月未见,你便连自己的前儿媳都不认得啦。也是,毕竟您老贵人事忙,不光要照顾您那贬官的好儿子,怀孕的未来孙儿的娘,还要忙着骚扰我的江流儿,哪里有空记得我的模样?”

张老母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满心惊骇拍打着喉咙,骤然福至心灵,甩开能红就势跪倒在地,抱着她的腿,放声大哭:“满堂娇,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就放过我可怜的萼儿吧!”

“张氏,你错了,看在过去的份上,我只有恨、没有情。你心疼你的儿子,我也心疼我的儿子,我的阿爹阿娘也心疼他们的女儿。你大可以继续在这里撒泼,我不拦着。只望您老记住一点,”温娇蹲下,抽出丝帕给她撒眼泪,语气温柔和善,如春晖下的一阵杨柳细雨,眼神却是雪寒,“你子既伤我,我父伤你子;你若伤我子,我亦伤你子。”

张老夫人像是被十万条毒蛇追着咬一般飞快地走了。难为她这把年纪,腿脚还能爆发出如此力量。被落在后面的能红提着食盒一路小跑,险些没追上她。

温娇俯瞰着两人的身影一径远去,渐渐化作山道上的两点微尘,方才收回目光。

身后有枯哑而干燥的“吱呀”之声,是木门推开的声响。温娇回身,见一位少年僧人缓缓走出,身形修颀,容貌秀致,风神端严宁定,恍若一尊无瑕白玉琢成的佛前尊者像。

“玄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