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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烁将自己手中用的料粉递给徐遥,徐遥尝了尝,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就是手艺的问题了。

这玩意儿也是奇怪,同样的调料,同样的配方,总有人做的比你更美味,上哪讲道理去?

裴烁见徐遥吃得开心,又给她递了只腿,徐遥让他自己也吃。

“我见你穿着一身黑衣出现在城里,你干什么去了?”

徐遥忽然问,裴烁听她这么说,不慌不忙的抬起头来。

“这几年我跟庄幕一明一暗,一块做生意。编织着自己的人脉,这生意铺设到了万州城,我本来是来找人的,可万州城忽然被攻打,我只来得及将城里的掌柜伙计送出去,结果忘记了重要的账本,无奈之下,便回来取账册。”

“这账很重要?”徐遥问他。

裴烁说点点头,“庄幕的生意你知道的,他善于跟那些当官的打交道,手里自然会藏一些交易明细,这种东西关键时刻,就是一把利刃,价值非同凡响。”

徐遥哦了一声,明白他的意思。她忽然问裴烁:“庄幕有没有帮万州城的赵将军,贩卖过武器军械之类的。”

裴烁摇了摇头:“我们在万州城做的是布料生意,这个地方鱼龙混杂,生意不是那么好做,所以我们主要目的,是在这里弄一个哨口传递消息,做的都是很常规的生意,倒也没有跟军中打过交道,如果非说要有,也就是曾经给赵将军府上,采购过一些士兵下人用的布料。你说的军粮器械那些东西,那可不是我们能够沾染的。”

徐遥心里想着如此便好,她是觉得做生意,应该无奸不商。

但见识过的普通老百姓,因为官商勾结吃过的苦之后,徐遥便觉得这事儿良心上没那么过得去。

尤其是万州城出现内鬼,里应外合,导致这么多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徐遥的心口就更加难受了。

当然她知道,这一切不是区区一个商贾贩卖什么东西,就能造成的。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当政者不是人。

可她就是不希望,裴烁曾经参与过这种肮脏的事,这大概是对自己养的孩子,产生的一种美好期望,本能的希望他干干净净,没有干过脏事。

虽然自己也曾教他杀人,但那是为了自保。

裴烁深深看着师父,眼神里有着不同于往日的波光。“师父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庄幕那家伙也聪明的很,他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我们毕竟不是定南国的商人,这种事情若是碰了,只会后患无穷。”

他这般说,徐遥便相信。

天色不早,徐遥准备休息。

她在火堆旁找了个干净的位置,铺上布,然后就躺下了。

裴烁又加了些柴火,静静盯着徐遥的面容,一言不发,火光之下那双眼睛,是徐遥从未见过的神情。

确定徐遥睡过去之后,裴烁才轻手轻脚地靠近徐遥,轻轻碰了一下徐遥的脸,眼神眷恋又不舍。

他喃喃低语:“你终于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南海仙翁原本想来找徐遥说一两句话,结果发现人睡着,便断了心思。

他瞧见一旁睡着的裴烁,若有所思,到底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回到山洞里。

第二天,天一亮,徐遥便逮住几只野兔子回来,让裴烁帮着烧烤。

许盛昨晚就闻到了肉香味,想吃却不敢出来,如今见徐遥抓了几只兔子,双眼冒光流着哈喇子,期待着看着徐遥,分明是想吃的。

徐遥倒不介意分摊一些,让裴烁帮忙好好烧烤,她逮了四只兔子,一人一只都够分的。

南海仙翁把人叫到一边,低声道:“你这小徒弟出现的有点不正常。”

徐遥笑笑,问他哪里不正常。

南海仙翁白她一眼,“你与我装什么,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徐遥说他想多了:“再说了,就算他可疑又怎么样,他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弟子,他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就算有可疑,也不会害我,而且我的人我的徒弟,我信他一些又有什么问题?”

南海仙翁叹口气,说:“做人有时候不能盲目相信,此人与五年前可是完全不同。你就不怕五年过去,他变得面目全非,早已不是当年你认识的那个人。”

徐遥想着裴烁手里的刀,昨晚的招式,还有杀人时候的眼神,嗤笑了一声:“就算变了又如何,这世道不好,他家里又发生那样的大难,五年过去,他在哪里都是被人追杀,他如果变得心狠手辣,也只是为了谋求生路活下去,求生之道不择手段,也是无可奈何,有什么问题?”

她能理解裴烁的变化,就像当年理解柳陌颜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出卖她一样。

都只是普通人想要求生而已,有什么错?

这些人身上有着与她曾经相同的经历,徐遥很容易共情这些人,所以比旁人更宽容一些。

更何况,裴烁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徒弟,这可是她唯一的弟子,她就是偏听偏信一些,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南海仙翁叹息,觉得她这是对自家孩子都盲目信任。“我观此人面相,杀气甚重,在正与邪之间摇摆。若是走正道,必然福泽百姓。若是走邪魔歪道,必是一方魔头,祸害天下。”

徐遥听他这么一说,立刻露出惊悚的表情来。“我说老道士,你不要吓我,我可就这么一个徒弟。你要算我师父,那他就是你的徒孙,你这么说自己的徒孙,是不是有点缺德?”

南海仙翁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这是我的徒孙,那我就更要劝你一劝,盯着他一些,莫要让他犯了大错。日后弄到无法转圜,有你后悔的。”

徐遥头疼,“他都这么大了,我还得继续带着他吗?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不想带孩子,带小孩可太烦了。

南海仙翁嗤笑,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以为师父这一词是白叫的。这辈子你都得管着他!”

徐遥惊讶还有这么个说法。

“你若实在瞧不惯他,便将他逐出师门。这样一来,你与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也不必管他的死活。”

徐遥犹豫,“这么根骨奇佳的好徒弟,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收到的,让我将他逐出师门,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