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丹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盟约?呵……西域三十六国,谁不知中原迟早要吞并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他猛地挣动铁链,嘶声道:“你们以为杀了母虫就赢了?太天真了!蛊毒早已渗透龙脉,不出三年,这皇城必将——”
“啪!”
牧野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赖丹顿时昏死过去。
“聒噪。”牧野冷冷道。
牧野抱拳:“禀告圣上,据我所掌握的情况,赖丹有意挑起两国征战......”
偏殿内,吴天魁被锁在特制的铁椅上,四肢经脉俱断。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走进来的牧野。
“牧将军……”他嘶哑地笑着,“你以为抓了我,就能高枕无忧?”
顾宁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吴将军,你我共事多年,你我之间的账也该好好算一算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是很好奇一个问题——堂堂一品骁骑将军,为何甘做龟兹走狗?”
吴天魁面容扭曲:“走狗?哈哈哈……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懂什么!”
他猛地前倾,铁链哗啦作响:“我在边关跟着你卖命近十年,却连兵部尚书的位置都摸不到!雷震岳那老匹夫凭什么压我一头?!”
“所以你就勾结外敌?”牧野眼神渐冷。
吴天魁喘着粗气:“龟兹国主答应过我……只要助他们掌控龙脉,这大夏就姓吴了……”
他突然癫狂大笑:“可惜啊!若非你多管闲事……”
牧野平静地道出事实,将吴天魁最后的一丝幻想打破:“你可知,这一切都是赖丹的阴谋,龟兹国主从未对你有过允诺,而赖丹,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
吴天魁犹在挣扎:“我不信,你骗我!!”
牧野撕碎他最后的自欺欺人:“假设他们真的获得了龙脉,这大夏还容得下你姓吴的吗?”
牧野轻轻摇头,转身走向殿门。
“等等!”吴天魁突然慌了,“顾大人!我知道朝中还有他们的人!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全都——”
“噗嗤!”
一柄短刀从背后刺入他的心脏。
阴影中,一个黑衣人缓缓抽刀,在吴天魁耳边轻声道:“话多的人,活不长。”
顾宁闻声回头,只见吴天魁瞪大眼睛,鲜血从嘴角涌出,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
黑衣人纵身跃出窗棂,顾宁疾步追到窗前,只看到一片衣角消失在宫墙之外——那布料上的暗纹,赫然是六部高官的制式……
对于吴天魁的意外之死,庆帝对牧野并无过多追究。
一个叛徒,死不足惜。
但是牧野却有话要说。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肃立。
牧野一身玄甲,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卷泛黄的密函。
“陛下,臣有本奏!”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回荡在大殿之中。
庆帝微微抬手:“讲。”
牧野抬头,目光如炬:“三年前,北疆黄沙镇一战,实为吴天魁勾结龟兹使臣赖丹所为!他勾结外贼,里应外合,北疆三万将士因未及时得到支援而战死沙场——今日,臣请陛下明察!”
殿内哗然。
兵部侍郎刘彦颤声道:“牧将军,此事……可有证据?”
牧野冷笑,呈上密函:“此乃吴天魁与赖丹的往来书信,上有他的私印为证!”
“而且,臣还掌握了这两年吴天魁与龟兹走私账目,其中包括兵部的器械若干!”
庆帝大怒:“竟有此事,将你所说呈上来!”
卜公公下去将牧野手中的书信呈上去,庆帝翻了翻,越翻越生气:“账目何在?”
牧野早有准备:“请允臣将人证带上来。”
“准!”
赵铁鹰、小荷以及张医馆都被带到殿上。
金銮殿上,赵铁鹰、小荷和张医馆三人跪伏在地,殿内落针可闻。
“陛下!”牧野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臣今日要揭发吴天魁三大罪状!”
“其一,私通龟兹,倒卖军械!”
这位昔日吴天魁的心腹亲兵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愈的伤口:“回陛下,末将原是吴将军帐下亲兵统领。三年前腊月,末将亲眼看见赖丹深夜入府,与吴将军密谈至天明。”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染血的账册:“这是吴将军私藏的密账,记录着每月初五由末将押送兵械出城,交接给龟兹商队的详情。”
庆帝示意卜公公取来,翻开一看,赫然记载着:
【景和三年二月,弩机三十具,箭矢两千支,得金五百两】
【景和四年五月,铁甲五十副,长枪百柄,得金八百两】......
“好一个吃里扒外的畜生!”庆帝怒极,账册重重摔在龙案上。
“其二,谋害忠良,栽赃陷害!”
牧野又取出一包药材,“这是当年吴天魁命张医官特制的毒药,表面治疗箭伤,实则令人经脉俱损!”
张医官颤巍巍打开药箱:“这......这是当年吴大人逼我配药的方子,为的,为的就是给牧将军下毒......他抓了我女儿要挟......”
箱中赫然是几包药渣和一份发黄的药方。
张医官痛哭流涕:“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害牧将军呐!”
“其三,残害百姓,灭门绝户!”牧野声音陡然提高。
小荷扑通跪下,捧出那半块玉佩:“民女父亲......是吴府账房......因发现军饷亏空......”
她已泣不成声,却仍坚持说完,“全家十二口...只剩民女一人......”
“砰!”
庆帝一掌拍在龙案上,震得茶盏翻倒,茶水溅湿了奏折。
他怒视雷震岳,声音如雷霆炸响:
“雷爱卿!你们兵部出了这等通敌卖国的勾当,你身为尚书,竟然不知?!”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空气仿佛凝固。
雷震岳大步出列,竟直接摘下官帽,重重跪地:“老臣有罪!”
他额头抵地,声音洪亮:“兵部出了这等蛀虫,是老臣失察!请陛下降罪!”
庆帝眯起眼睛:“你当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