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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嗡鸣声。

张启山这才将视线从江落身上移开,转而瞥了眼窗外,一眼就瞧见一道矫捷如豹的身影从打开的车门迅速窜出,仿佛迫不及待般进入了楼内。

见此一幕,张启山心中不禁摇头,啧啧......这小子当真是......唉......

随即他用戏谑的眼神看了眼齐铁嘴,扯下了嘴角,漫不经心般说道:“八爷,日山回来了。”

而齐铁嘴则像是没察觉到佛爷话里的调侃般,无所谓地说道:“哦?副官回来了?那他大抵是来向佛爷您禀报要务吧。”

说话间,他将那凤凰血耳坠装入紫檀木盒内,塞进江落的怀里顺便还揉了揉他的头。

江落此刻脸颊上还有一丝粉意......那是红霞褪去后留有的余晖......

张启山见齐铁嘴的态度,眉梢上挑,眼底的玩味神情反而多了几分,但很快被他遮掩下去。

别看齐铁嘴现在面上毫不在意很是平静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泛起了嘟囔,也不知道张日山这个狗日的东西想没想他,这死呆子除了床上的事外,整日里就佛爷长佛爷短的......仿佛离了佛爷不能活了一样......他能因为他回来而马不停蹄地赶回城主府?

就在齐铁嘴内心纠结之际,张日山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书房外,敲门声响起。

——笃——笃

“佛爷,属下有要事禀报。”张日山清朗的声音中还掺杂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微喘。

张启山心里暗自摇头,但还是淡淡地开口道:“进。”

张日山进来时,俊朗飘逸的面庞上还沾染一丝薄红,眼眸亮得惊人,他进来的一瞬间就瞧见了这个令他日思夜想之人,平直的嘴角不禁有些上扬。

齐铁嘴刚才听到张日山说的有要事向佛爷禀报,还在心里吐槽他真是个没良心的呆子......但在他进来的瞬间,对上他这张巧夺天工的俊脸......这身材......还有那墨绿色戎装下包裹着的挺翘的......嘶哈......行吧......我齐八大人有大量,就原谅这个没良心的呆子了......

张启山见张日山这副模样都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完全没眼看......

就差往张日山后面装条狗尾巴了,见着齐八就跟狗崽子见到骨头一样狂摇尾巴。

没眼看......当真是没眼看......

江落怀里抱着盒子,看了眼佛爷,然后视线在两人间徘徊了一瞬,他眨着浓黑的眼睫,语气里是不谙世事的纯真,状若好奇地问道:“日山哥哥您不是要向佛爷禀报要务吗?怎么站在这光顾着盯着八哥瞧呢?”

齐铁嘴这时也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鼻子,颇为不自在又有那么一点小扭捏地瞥了眼张日山,微扬着下巴扭过头,端起刚才的陶瓷杯子抿了口茶。

然后朝着江落招手说道:“来,小落儿,到八哥这来,八哥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让八哥好好瞧瞧。”

张日山这时也是罕见地在齐八面前露出羞赧的模样,稍微有些局促地说道:“啊对......对......”

他赶紧走到佛爷的办公桌前,略微低垂着眼睑,禀报道:“佛爷,红中今日已经带着陈皮去见了水蝗身边的那个早有异心的搬舵,卢建勋那边收买的通州外城审计科的职员也发现了账本有问题,目前事情进展都很顺利。”

张启山原本还有些恶趣味地想要调侃他两句,但是看到他耳畔发红的样子,心下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在心上人面前脸皮都变薄了不少,算起来他这个做兄长的怎么也要给自家弟弟留点脸面,于是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对了记得让自家的哨子继续监视霍当家身边那个有问题的女伙计,等水蝗一死,也该将她收网了。”

张日山听到那个女伙计的事情,立马正色道:“是,佛爷!您放心,这件事不会有差错的。”

当年他们在墨云高秘密组建的实验室中收缴出一瓶能破坏张家人血液的神秘毒素,自那时后起,佛爷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还有一股势力一直蛰伏在暗处,窥探着张家人的秘密,并且他们在此之前没有丝毫察觉,这说明这股势力对比起全盛时期的东北张家也不遑多让,如今东北张家早已四分五裂彻底沉寂他们已经无力再对抗这股神秘的势力,那这股势力极有可能盯上了长硰城......盯上了九门......毕竟这里聚集了绝大多数的张家人......

所以从那时起,佛爷就已经不再完全信任九门的情报网,并且动用了自家的暗子秘密监视九门中高层或者能接触到高层之人的一举一动,毕竟九门之中极有可能已经混入了那股势力的人,而且就连后期投靠城主府的张家人,佛爷也始终保留了一份警惕。

果然,这份警惕不是无用的,自家的暗子顺着一些蛛丝马迹,果然锁定了一些在特定时间形迹可疑之人,并且在他们身上发现了类似张家人特有的纹身,只不过那群人身上的是凤凰纹身!

而霍当家身边的那个女伙计,细想起来更为骇人,毕竟她可是跟随在霍当家身边整整五年......那个女伙计看似为了家主之位背叛了霍当家暗地里投靠水蝗......实则只是单纯的遵照身后势力的命令,想要把长硰城的局势搅乱、水搅的更浑,想让九门彻底离心......他们好趁机而入,将他们的探子更多的混入其中,甚至是想要完全取代九门!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他们发觉的并不算晚......

张日山有些不敢想象,如若佛爷没有察觉出那股暗中窥探蛰伏的势力......或者察觉的时间晚了......九门会发生什么事......长硰城又会变成何等模样......

......

面对张日山与佛爷之间的对话,齐铁嘴眉宇微颦,他并不清楚这些事的详情,但想来能被他们如此重视的事情,应当是万般凶险。

原本按照他的性子,齐家的祖训,他是万万不该参与进来的......但是他一看到张日山这个没良心的呆子......还有一旁用痴迷的神情盯着佛爷看的小落儿......他也只能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又抿了口茶咽下肚内。

如今他这个孤家寡人有了牵绊,也算是彻底与长硰张家绑在一起了,哪怕前方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陪着一起!

张启山将齐八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个不易见的弧度。

随即淡淡问道:“今日事务所那边的事情你都处理完了?”

张日山先是一怔,然后很快地点了点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回佛爷,都处理完了。”

张启山挑了下眉梢:“嗯,既然忙完了,也不必拘在那里了。”

齐铁嘴还有些茫然地看了看......随后也跟着反应过来,佛爷话里潜藏着的意思......

那这意思是......他从?门带回来的那些各种味道的小罐油能提前派上用场了?

..............................................

待齐铁嘴与张日山两人离开后。

江落抱着那装有凤凰血耳坠的盒子坐到佛爷腿上,眼巴巴地望着佛爷,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期待与雀跃,软绵绵地问道:“佛爷......您想给我打个耳洞吗?”

张启山抬手将他小巧粉白的耳垂握在掌心里细细摩挲,眼神有些幽暗,但回答却是否定:“不......我并不想......”

江落怔了下,原本亮闪闪的眼眸一瞬就变得暗淡,眉眼都耷拉了下来,表情像是有些难过,低垂下的睫羽遮掩住眸子,声音有些沉闷地问道:“佛爷,您是觉得我戴着它不好看吗?”

张启山搂紧他的腰,将手放在他的单薄的胸膛上,低沉沉的笑出声,垂头吻了吻他的耳畔,贴在他的耳边,声音低沉带着引诱:“你戴上它好看极了,但是我不想让我的乖乖身上出现任何伤痕,所以我会命人将它制成......耳夹......在夜晚......昏暗的灯光下......你戴上这对凤凰血定会美极了......乖乖你喜欢吗?”

江落感受着胸口处的温热手掌,在夏日里是那般的炙热,烫得他心口都有些发涨......仿佛这处的血液都被这抹炙热烧得沸腾,咕噜噜地冒着气泡......

嫣红更是有种莫名的痒意......

“佛爷......我喜欢......我好喜欢......您觉得好看的我都喜欢......”江落痴痴地看着佛爷冷峻的脸庞,眼里满是迷离,随后凑到佛爷的薄唇前,张开唇瓣含住佛爷的嘴角,一点一点地舔舐着......

“佛爷......我想戴给您看......”少年的声音虔诚又糜魅。

........................................

齐铁嘴与张日山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书房。

齐铁嘴故意没有理会身后的张日山,他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像是完全无视了他一样。

张日山见此有些摸不着头脑,齐八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门一行累着了?

他想不出......也只好跟在其身后回到三楼卧室内。

然而齐铁嘴回到卧室,就一屁股坐在床边自顾自地开始摆弄着自己箱子中的瓶瓶罐罐,丝毫不理睬一旁眼巴巴看着他的张日山。

此刻,张日山即便再摸不着头脑也看出来了齐八就是故意不搭理他的,他心下有些无奈,坐到齐八身侧,双臂环住他的腰身,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但是说出的话却十分不正经:“八爷您怎么不理睬我呢?难不成是我们分别的这段时日里,您在?门那边又碰见了可心人儿了吗?养了别的小情人?所以您终究是玩腻了我吗?我这一颗真心终究是错付了!唉!”

齐铁嘴感受着耳畔处喷洒的热气,额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头都没回抬手就往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耸动了下肩膀,忍无可忍地低声吼道:“张日山!!!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什么叫做我玩腻了你?哪次是我玩你了???你个狗日的东西,我跟你好说赖说你一个月才让我两次,上次我临行前一晚,你说什么也不让我整!你还好意思说我玩你???咱俩到底是谁玩谁???”

齐铁嘴越说越憋屈,看着箱子里这些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的眼神也越发坚定,他今日一定要插花!!!

张日山被打了一巴掌也不嫌疼,再次没皮没脸地搂住齐八的腰身,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颈窝,近乎贪婪地嗅闻着那股类似道观供奉三清所烧的飘渺的香火味,声音有些暗哑:“八爷......八爷......您别气恼了......我这些时日真的好想您......想您想的饭都吃不下......整宿都睡不好......”

听张日山说因为想他而整宿都睡不好,齐铁嘴非但没有丝毫感动,反而脸色有些微僵,像是想到了什么般,他突然挣脱开他的怀抱,从床边起来,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张日山这个厚脸皮的东西,捏着他的脸颊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个随处发(q)的东西,你是不是又趁我不在,用我的衣物干那腌臢事了......”

不怪齐铁嘴会这么想,因为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最离谱的是张日山这狗东西有次居然把他的衣物带去事务所了!!!

那次若不是刚好他齐家盘口有点事需要到事务所找张日山帮忙,他也不会撞见这么龌龊的令他难以启齿的事情来......

他就说吗,为何那阵他的里衣不是莫名其妙没了......就是被洗了还没干......

张日山对此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他没想到齐八居然又提到这事了......

还不是那段时日齐八他只顾着忙香堂的事......晚上等他回来的时候都睡得直打呼了......

他又舍不得折腾他......可谁能想到齐八睡着了还不老实,不是往他怀里钻,就是手脚扒在他身上......弄得他那段时日睡也睡不好......头一抬就是一宿......

这也不能怪他做出那种事来啊......

齐铁嘴见他心虚的神情,就气的直磨牙,直接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将他整个人都压在身下,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脖颈,在上面咬出一个个泛红的牙印来。

张日山在被压倒的瞬间有那么一丝诧异,但随后他也没有反抗,任由齐八在他脖颈处啃咬......微眯的眼眸中一抹精光闪过,毕竟鱼儿在上钩之前可不就是要先喂上饵吗?

“八爷......您轻一点......您要是把我脖子咬坏了......明日我还怎么去事务所坐镇......”声音低磁又带着性感的沙哑。

这道声音仿佛是在撩拨着齐铁嘴的神经,让他脑海里的弦被撩拨的一根根崩断......

他喘着粗气,侧着脸凝视着张日山的俊逸的眉眼,手上的动作却片刻都不停,解着他脖领处的扣子。

齐铁嘴看着他心底就冒出一股邪火来,凑到他的耳边恶狠狠地低声说道:“我就应该找人打把锁,给你锁上,省着你不要脸总是......”

张日山眉头微动,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声音沙哑又带着委屈:“八爷您出去一趟,怎么变得这般心狠......您还说外面没有旁的人......定是您在外面找的小情人把您给教坏了......您这要是把我锁坏了......您以后还怎么......”

可没等他说完,一个巴掌又落了下来,啪的一声,他白皙的脸庞就微微发红起来,但他依旧没有动气,反而痞里痞气地朝着齐八笑着......眼底满是宠溺......但藏在宠溺之下的却是如同野兽盯上猎物的浓烈的侵略......

然而齐铁嘴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反而还觉得今日的张日山格外的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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