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回来,中午又摆了十来桌酒席。
席散,公公的这场葬礼就算结束了。
亲戚朋友各自散去。
五叔和五婶还没有走,下午又操心给公公圆坟添土,五婶还包了十九个素饺子带到坟上。
我们带上了许多烧纸和公公的衣裳带到坟前焚烧。
五叔指挥胡福三兄弟拿起铁锹铁锨挖土添在坟堆上,加高加圆,把晌午头随便草草埋土了事坟堆给堆鼓起来。
五叔说,坟堆是鲜土,不堆高堆大,若下了雨,坟堆会塌泄,到时棺木露出来不好。对家人不吉利!
王珍一听,自然是支持的,没有反对滥挖她家的土地。
埋土的同时,五婶把用保温桶提来的素饺子在坟的四角各埋下两个,余下的就给分吃了。
又把带来的一双碗筷也倒扣在坟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阿爷去世时,也是这么做的。
圆过坟回来,就把账本和礼金都拿了出来,准备分账。
收的礼金总共是三万六千左右。十七床被子,十二个被面,一床毛毯。
五叔做为公平公正之人,我们都把他留下来做见证人。
首先是把花费给报出来,如买棺木花去三千七百多,五叔说就算三千八。
这是我的钱。
五叔果断地把三千八从总账里数了出来递给了我。
买菜买烟买酒买水,自家买的送老衣,孝布,纸艺,火化费用,七股八杂二万左右左右。
那就是总的花费二万四左右。
除去花费,还余一万二千多块钱。
再扣除二千多块钱用来烧五期祭拜买菜用,若不够到时我们和老大两家再配份子钱。
对此我表示一切都听五叔的。五叔扫视一圈,看没人反对,就把最后剩余的一万块钱拿出来分账。
先分:谁娘家来的礼金,不论多少,就分到谁的名下,那以后的还礼是要谁自己还的。
于是我分到了四千块及三床被子,那是我哥哥姐姐上的礼金与三床被子以及顾庄子我本家的族会叔亲戚也来了,那叫捧场。
王珍的娘家来的人比较多,但上的账不多,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各自上了五百块钱的礼金,加上娘家本家来烧纸的上账是一百块钱每户,加起来才二千六百块钱,四床丝棉被
还有小雨的娘家,总共来礼是六百,一床毛毯。
那么王珍家就分了三千二,四床被子,一床毛毯,以及胡秀买的一床被子。
其实,人家上账来的少,以后人家有事,还账还的也少,但礼金随着生活水平提高,也跟着水长船高起来。
不论人家来了,上了多少礼金都是人家心意。农村就是这个风俗。
胡旺的岳家是外地人,没有来人,即便上账也是胡旺的老婆自己代上的,只上了一份一千块钱,那自然也是还分给她。
这样一通算下来,还余剩一千八百块钱,兄弟三个,又各分六百钱,每家三床被子。还余上一床分给老太太了,她自己要的。那是胡玲玲买的,相对要好一些,老太太早早地就把被子提在手里。
胡娟买的那床,被五叔分给了胡旺。如下的随便拿就成,质量都不是什么好的,分了以后也是随礼用。
账目分好,兄弟三人行动把各处的欠款立马去给还上,所有的账单都还上,还又剩余了四百块钱出来,五叔大手一挥,不分了,还用作以后上坟,若有亲朋上门,作为买菜的费用了。
天没黑,就把中午没用完的菜,简单的做些吃食,饭后,胡玲玲又提出今后她老娘的生活问题,如何解决。
这事,五叔说:“你们几人商量一下,我参加意见,这都是你们兄弟姐妹应尽的义务。如何养老,你们自己解决。”
五叔说完就走了。
五叔走后,我也走了。
我整个的一颗心里,可是记挂着猪十六及十六头小猪崽子呢!
我把分得钱财与六床被子,还有四床被面,统统放进三轮车里,电门一开,急忙忙回家了。
“妈妈!带上我!”儿子委屈巴巴的跟在后面跑。
我连忙踩住刹车。
看着儿子,等着儿子。
“我以为你要和你爸爸一起回来呢!”
我摸摸儿子疲倦的小脸。
我的男孩正在悄悄的长大,已具有小小男子汉英俊的风采了。
看着儿子如抽枝的柳条,又如挺拔的青竹,不知不觉,他已经高出了我许多!
我的儿笑着说:“我哪里还有耐心等爸爸,我的心里可是想着猪十六呢?还有那十六头小猪猪。”
儿子说着坐上三轮车的前排,与我并肩。
他搂着我的肩膀,小声地对我说:“妈,其实我心里早都急了。之所以等着分账后再回来,我心里又担心妈妈,怕二姑和奶奶刁难妈妈,不过,有五爷在,一切还算顺利!”
听着儿子对自己满满的关心,心里暖暖的,再累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