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男孩的妈妈看着眼前的儿子,这么懂事聪慧,不复以往那样顽皮骄纵,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妈妈,你为何要哭啊?”
正欲跪下磕头的小男孩望向妈妈。
“妈妈是高兴的!我们林朗好了,变得懂事了。”
“噢!!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小男孩了然地点点头,伸出小手帮他妈妈擦掉了眼泪。
小男孩的妈妈缓解了情绪后,虔诚地给黄大仙磕了三个头,“多谢黄大仙!多谢黄大仙!解救了我的林朗,这些天,我们一家简直就是在煎熬中过来的。”
“嗯!好啦!经此一事,小林朗十二岁以内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会身体康健的很。
都起来吧!”
说完黄大仙挥挥手,示意他们一家人该退出去了。
那妇人、孩子的奶奶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人民币,把二百块钱放在那八仙桌上道:“黄大仙,感谢您的恩德,救治好我孙子,我这个心啊都感动的无法言表,只能说太感谢了!
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说完将地上的小男孩抱在怀里,左亲一口右亲一口,疼不够似的走出供奉堂。
老太太,大孙子,大孙子是老太太的命根子。
这话一点不假!
看完黄大仙是如何叫魂的后,我们也该走了。
“然丫头!归家后要多休息,你心事太重!经此一回,以后有可能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有好事也有不好的事,要看你自己要如何把握好自己的情绪。”
大舅母听到黄大仙对我的关心,又连忙上前小声地询问:“黄大仙,我有点愚笨,以您的法力应该能够给小然请回仙家,给她立个堂口,初一十五上香供奉,让她有仙家护体也能像您一样保一方平安!”
黄大仙抬起一双藐视的眼睛望向大舅母,“你说你愚笨,一点也不假!
那堂口若是那么容易立的,谁都能立了!哪个香头不都是经历过苦难、锤炼了心志才能设下堂口?
还有家人信服支持才行!
然丫头想立堂口,过难!难上加难!
不过你若得了福报,还是应该给你身上的散仙上个供奉,这会给他加功德,他虽在千里之外,但会感受到。
好了,今日小仙说的有些多了,泄露了天机,轻者小仙会被扣除功德,重者会遭天谴。
回吧!”
黄大仙摆摆手,便闭目养神,不再多言。
我便挽起大舅母的胳膊向供奉堂的外面走去。
我们不再说话,默默地爬上了小四轮的车厢里。
小表哥启动了小四轮,在等大舅上车。
而大舅却把兜里的两包香烟都尽数塞给了香头的儿子:“兄弟,我口袋也没装多少钱,买了香与烟就剩了十来块钱,刚刚看了那位妇人为她孙子可是掏了二百块钱做为供奉呢!
我真是惭愧,你看小然来时直挺挺的躺在软床来的,这走时是活蹦乱跳的。
唉!我这……”
“好了,老哥,别说了!你的心情我知道!
我娘给人看事儿,咱不会问人家要钱要物的。
那妇人的儿子是开轿车来的,想来人家家境过的富裕,她家孙子四处医院看了个遍,都不见好转,那么多日在医院里奔波,钱肯定也不会少花,孩子的罪也定不会少受,一个宝贝疙瘩,那全家人不得急死?
如今好了,被揪着的心也落下去了,花上二百块钱权当心踏实了。
老哥,你这当舅舅的对外甥女还是挺好的,不过那丫头确实是个好的,没和她打交道不知道,和她打交道,都会喜欢她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啊,这会子你们是回你家,还是回她婆家?”
“我把她送回我姐夫家里,让她好生静养两天,若送回婆家,她那个婆婆不是个好相与的。
不然的话,她才出嫁几天就生着闷气儿才遭了那邪秽!
我可不敢再把她带回我家,她现在身体正虚着呢,再回我家,万一那小鬼再纠缠她,那可咋整?那罪可不能再让她遭受了。
我姐死的早,她还是个奶娃娃就没了娘,这十几年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只有她自己知道!
每每看到她,我都想哭,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丫头是个能吃苦的,也是个会隐忍的,但脾气上来也很难劝阻,但是个明事理的。唉!”
“行了,以后的路还得靠她自己,老哥也别想太多,兄弟我也不留你在这吃晌午饭了。
赶快上车吧,都在等你呢!”
香头的儿子与大舅挥手告别。
大舅也就不再多言连忙爬上了车。
小表哥油门一加,小四轮的车速加快了起来。
从孟湾村如果到我家,就要经过姐姐住的村子后面的大路。
远远的我就看到姐姐家的房子及牛棚和羊棚。
小四轮没有一丝停留,继续向前奔驰着。
开的快,经过改动的铁车厢,多少还是有点颠簸的。不一会儿我和大舅母都受不了这种颠簸,都站了起来抓住车厢前面的保险杆。
“小灿!小灿!开慢点儿啊?”大舅母大声呵斥。
大舅也大声呵斥。
小灿表哥听到后便放慢速度。
不过很快就到了我们顾庄。
小表哥把小四轮直接开到我家小院前,停稳车后,大舅把我的自行车往下搬,小表哥连忙给接了下去,我扶着大舅母先后也下了车厢向院里走去。
院门是开着的,可见是阿爷在家的。
听到脚步声,正在忙活的阿爷连忙走出灶房,一看是我和大舅家三口,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们来啦?小……小然,你这脸色、咋……咋这么难看呢?是不是生病了?”
阿爷一把抓住我的手,还好,我的手是热的!
“阿爷,我没事,刚刚小表哥车开的太快,我被颠的胃有些难受!”
“噢!”阿爷的表情才有所松动,并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
“那庆子、芙蓉、小灿快到堂屋里来坐,我在灶房打豆浆呢,也快打好了,暖壶里有茶水,渴了你们自己个倒啊,我赶紧把豆浆打好,就做饭。”
阿爷一边说着话,把堂屋的门打开,搬了凳子让大舅和大舅母坐,便连忙去灶间打豆浆。
“阿爷,我来打。
你去和大舅大舅母聊聊天。”
我拦住了阿爷。
进入灶间,我坐在豆浆机旁,我调动了磨浆机的档频,拧到快档。
我一手加水一手快速地添黄豆。
很快,还剩一半的泡黄豆就被打完了。
我把盛放磨好豆浆的大盆拉在一边,再拿过来一个空盆放在豆浆机的出口处,把豆浆机加水空转清洗一番,这样能把里边的豆渣冲洗干净,做吃食讲究的是一个干净卫生。
然后再往打好的豆浆里加水,用一个粗细均匀的圆木棍子,使劲地搅拌。
直至豆渣与清水融合一起,便把豆浆舀入过滤架上的沙布里开始过滤。
过滤架下是一口大水缸,那奶白的豆汁从滤布里过滤出来,流进大水缸里。
过滤出来的豆渣再和水搅拌,再倒入滤布中,如此搅拌三次,再把豆渣里的水份使劲按压出来,这一盘豆腐的工序才算完成一半。
做完一切,我也才用了半个小时。
差不多晌午了,我得要赶紧做饭,我不能让阿爷替我担心,我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干起活来就忘记了,麻溜的很。
我舀了一盆豆腐渣加些水倒在院门口的鸡槽里,然后用小木棍敲打着盆底,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然后又大声地唤道:“鸡来,鸡来……”
不一会儿,我家喂的二十多只公鸡母鸡都张开翅膀如箭头般往家里冲来,并发出“咯咯”“喔喔”的叫声。
不一会儿,一米长的鸡槽被鸡群围的水泄不通。
再它们争抢夺食之际,我伸出魔掌一把揪住一只大公鸡。
起初公鸡以为我是和它玩,抓住它不松手,扇动着翅膀“咯咯”叫不停,但看着我把它抱向院里便发出凄惨的叫声:“啊…噢…不!”
“大公鸡,你莫怪,今天你要变成菜,有冤有怨莫怪我,扯掉毛衣穿布衣,来世再投个好胎!”
我念完口中词,一手掐住鸡脖子,一手持刀,那鲜血从鸡脖子处喷涌而出流进盆里。
大公鸡在我手里几度挣扎发出“啊…嗷…”凄惨的叫声。
我的心几度触动,不由得想起了大云,那血往外流的时候,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