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看着这个高大壮硕的男子,没有回答,缓步走到角斗场中央,停在王琅天的前方十米处。
“你是找死。”王琅天见这个瘦弱青年一副无动于衷,顿时一怒。“我要让你比他更惨。”
“这小子这下要倒霉了,刚刚那个男的比他壮的多,现在半死不活,这个人站在王琅天身旁就像一根瘦竹竿,这不是明摆着找死。”
海水戏谑的说道。
“他射箭是你们火第一,要是我的话我绝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旁边一火的二十岁左右的黑黝壮汉说道。
“为了不可能办得到的事情伤了性命可不值得,一时逞强可是自找苦吃。”海水嘴角一翘的讽刺道。
马队正坐在一张角斗场上的一张宽椅之上,眼睛微眯,显然已经明白接下的结局是什么。
就在同时,朱嘉和王琅天已经近距离交战起来,十米距离,王琅天并没有阻止此人靠近自己,下一刻,两人四臂纠缠在一起,身高体型上的巨大差距,朱嘉此时无异于螳臂当车。
“怎么就不开窍,身体相对来说也灵活的多,他竟然选择正面和王琅天抗衡,这一下毫无反抗的机会。”张艺一丝惋惜的说道。
“不这样近战他还能怎样,以他这样的身材,在王琅天身前能够不一直逃就算极大的成功。”
朱嘉的手臂上感到一股大力传来,浮肿的脸上一丝扭曲,非常痛苦。
“你小子现在想求饶也没用了,我要把你的双臂掰下来。”看着朱嘉的表情,王琅天嘴角一丝讥讽,脸上狰狞毕露。看的场外的众人心中一阵恶寒。
朱嘉自知身体已经容不下其久战,立即做出决定,脸色突然有些扭曲起来,手臂上青筋爆出。
王琅天顿时感觉到一道巨力从那名男子手上传来传来,他心中微惊,同样尽力握持而去,但是下一刻突然脸上大变。
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开始脱离地面,虽然很慢,但是他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好像是一道枷锁,已经坚固到无法阻挡的地步,几乎身体只要有一丝不随此那人的力道方向调整好,便有一股强烈的肌肉要断裂的感觉撕心裂肺的传来。
“怎么可能。”海水的脸色瞬间变色,不敢相信的看着场上。
宽椅之上的马队正也是脸色一变,眼神盯着下方,。
只见此时在角斗场中央,王琅天硕大的身材被朱嘉高举在半空中。
“你很厉害。”朱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臂猛地一动,王琅天顿时感觉手臂折断般剧痛无比,身体向着角斗场外砸去。
场外的目光注视那道被抛开的王琅天,下一刻,整个角斗场顿时沸腾了起来。
随着朱嘉走下角斗场,场外的气氛再次如烈火一般被点燃了。而青年勉强抑制住心情,待得身上恢复了一丝气力,赶紧加快速度,离开此地。
“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海水看着那道急匆匆消失的身影,心中顿感不好。
剩下的决斗中,一名和摆子一般身材的中年男子连番横扫两名壮汉夺得第三火火长,另外两火则分别被两名一米八五左右的高大男子和一名肌肉横陈的胖子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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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最后几天,天空中稀稀落落的飘起了飞雪,东南道宪州副城林州,扼山脉高处,易守难攻,高约十五米的城池,下坡方向,开阔的平原地带。
半年没有打开的厚重铁门带着吱呀声缓缓打开,城墙前方是一道宽阔的沟壑,沟壑大约十几米深,此时已经干涸,如果有水必将是一条不逊的河流,沟壑上方是一座木桥,守城之时,焚烧此桥,势必增加夺城风险。
厚重的城门中走出一道道浑身铠甲的将士,这些将士脸色凝重的看着前方,萧瑟的寒风吹上脸庞带着阵阵寒冷,身体感到冷意双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刀、弓弩。
苏中道西南军十几万将士,半月前从苏中道千山万水行军到来,由将军苏志率领迎战中平右虎卫军先锋十万。
浩荡的苍穹,城池遥遥的周遭,高山耸立,一望无际的苍穹一抹雪白投射而下,水墨般的世界,这片世界的中心,黑色的甲胄整齐的遍布,两军相距两里遥遥对立。
苏志位于弓箭手后方两百米处一辆战车高处,一声红色战甲如烈焰,眉黑如画,紧紧皱起。
几乎遥遥相对的三里的前方,中平帝国右虎卫前锋军,平南郡平虎将军目光注视前方茫茫的敌军,此人三十岁左右,身体非常壮硕,手中一把金色长枪,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一名斥候从马上飞快下落。
“平将军,中平十卫中四卫已到达,林州城中战场由第四、五负责,第三、六卫将会前往擒王,叶将军命令一切照计划行事。”
“好,击鼓冲锋。”此人嘴角紧紧一弯,重重吼道,似惊雷在身旁炸响,冷冽的脸庞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前方。
随着一声战鼓轰鸣的响起,原本萧杀安静的空间,喊杀声冲天响起,守城一方,苏志将一万弓箭手放在前方,后方是八万刀盾手,再后方一万骑兵喊杀声冲天,战马呈现五个大圈,战马奔腾随时向着前方冲去。
苍茫的草原,将近半米的杂草,荆棘遍布,两万名中平骑兵手中大刀闪着幽幽白光,在空间中晃动起来。
朱嘉位于军阵最前方靠左侧,他看着前方如野兽密密麻麻奔腾而来的战马,心脏飞快的跳动起来。朱嘉右侧是摆子五兄弟,而右侧则是王琅天,狂楚四人。
“早知道这么凶险绝不会来参军。”浪子盯着前方的飞快接近的战马,脸色惨白无比。
“大丈夫为国捐躯死则死矣。”朱嘉狠狠说道,他何曾经历这样的场面,心中同样非常不平静,说话的声音带着僵硬。
“恐怕这一仗凶多吉少。”王琅天高大的身材淹没在兵海中、脸色凝重的看向前方,手中的长弓已经拉满弓弦,瞄准前方移动的战马,随时都可以射出。
前方的马蹄声如在耳旁,后方的军鼓声瞬间由缓慢沉混一阵急骤,一万名弓箭手几乎同时放开弓弦,轰鸣的‘嗖嗖’声刺破长空向着不到两百米的骑兵射去,漫天都是黑影,一道道人影从马上坠落而下。
几乎同时,东南军骑兵已经从后方冲到了眼前。大刀闪着惨白从刀盾手周遭掠过,一道道风声夹杂着飞雪响彻耳旁,身旁的刀盾手握着手中的大刀很很用力,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
“这是要人死啊”。这名胖刀盾手狠狠的啐了一口,狠狠的拍了一下身旁一名显得瘦弱的男子,脸上毫无血色的说道。
而几乎就在战鼓声刚刚响起的片刻间,东南军的身下数米,狭窄的空间纵横交错,一道道身影如幽灵飞快掠过。
林州平民早已逃离的破落的草屋中一道道身影钻出。而这样的地方几乎分散在林州近百处地点。
城中由于将军在外作战,街面之上不像往常那般密密麻麻的遍布着士兵,一队士兵巡逻在林州距离城门一公里的巷子中,十人队伍,为首之人是一名一米七五的胖子。
“要不是我是陈校尉的侄子,你们也得上战场,那时还不必死无疑。以后你们跟我混说不得也能混过军官做做。”
陈胖子讪讪的对着身旁的一火的手下说道。
“火长说的是,既然火长把我们当作真兄弟,兄弟几人岂能没有什么表示,我的妹妹马上就到了出嫁的年纪,可漂亮者呢,要是火长不嫌弃以后,等战争结束我带他来见您?”
这名显得瘦弱的男子讨好般的说道。虽然觉得火长人长的实在不怎么样,但是有一个校尉叔叔,怎么想都是值得,以后家里少不了摆脱贱民的行列,他要当上大官、以后带兵回去把害的他们家族无处容身的几个恶霸杀了。
“好,说定了。”陈火长嘴角一钩,大为赞赏的拍了一下队列中的瘦子,手中应有的触物感消失,陈火长感到诧异,脸庞整个的偏向瘦子,眼神瞬间呆滞。几乎同时一道鲜血从陈火长的脖颈上射出,凄厉恐怖的叫声陡然间在这个十人的小队中响起。
而几乎就在此同时,城池之外苏中道西南军中后排的刀盾手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地面地震般剧烈晃动。
位于军队最前方的弓箭手刚刚射完三轮箭左右,敌方骑兵的距离已经不能再忽视,而此时亚苏骑兵已经越过刀盾手和仅距刀盾手三十米的敌人短兵交接起来,朱嘉领着第二火总共十人飞快向后方退去,而刀盾手则呈现冲刺状和已经和敌人交接的骑兵一起迎战来敌。
空气夹杂着寒风,摆子浑身大汉淋漓,退了将近五十米左右,手中的弓箭再次上弦,猛地朝空中斜射,又是一阵弓弩破空,此时的声响完全被前方短兵交接的喊杀声取代,刚刚几轮将近四万支弓箭射出,造成至少三千名敌方骑兵伤亡。
纵深绵延极为广阔的战场,位于最前方刀盾手将近两公里的后方,大面积的土地莫名其妙的坍塌下去,最后方将近七千名刀盾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士兵成片倾覆在七米深的坑穴之中。
倾下去的士兵顿时慌乱起来,喧哗声此起彼伏,一时之间很难从此深坑之中走出。
而后方的城墙中忽然间一股股浓烟冒出,几乎遍及四面八方,这些位于军队后方的士兵立即感觉到不好的情况。
“将军,据警卫军禀报,林州城池中出现不知数目的敌军,这应该和后方的战场忽然间塌陷有关,这些人很可能是从挖好的地道进入城内。最后放的近万名刀盾兵掉入坑穴中一时无法形成有效战斗力。”军伍中心位置战车旁,副将赵珺凝重的禀报道。
“看来敌人半年没有攻打林州就是在准备这些,现在再考虑都已经迟了。依目前战场正面交战情况,胜果依旧不能定论,如果现在有了丝毫退心,此战必败。”军师陈南严肃的说道。
“两军交战,军心绝对不能涣散。命令军鼓一直击打进军,警卫军全体出击,军中胆敢后退者,杀无赦。”苏志眉头皱起,不多时,身旁的七大军鼓更加急骤的轰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