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饭店,其实就是山下桥头的一座瓦房,比路边摊好不了多少,看得夏霜不由得一阵皱眉。
倒是严勇明白,这种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苍蝇馆子,往往在味道上会给人出其不意的惊喜。
“之前几趟都是我一个人来收的,也是机缘巧合才找到这家馆子,哎呀,反正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饭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胡子拉碴,胸口还围着一张算不上多干净的围裙,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老板,来个菌汤砂锅。”
沈欢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热络的和老板打了招呼后,她便带着严勇和夏霜找了个还算干净的位置坐下。
老板把砂锅闷上之后,便又从厨房走了出来。
“沈大厨又来收山货啊,今天怎么还带了人一起过来?”
“这次要的量大些,收了接下来一个月都不会再过来了。”
沈欢和老板有过几次交道,也算得上朋友。
“这位就是我老板,还有这位,算是我老板养的小白脸吧。”
“什么小白脸!就知道胡说!”
夏霜脸上一红,随即有些嗔怪的瞪了沈欢一眼。
“哈哈,小伙子不错啊,年纪轻轻就吃上软饭了。”
杜重一巴掌拍在严勇后背上,哈哈大笑起来。
“杜大哥,我开玩笑的,刚刚的话你别当真。”
倒不是沈欢觉得杜重会误会,实在是夏霜的目光太难顶了。
要是再不解释,怕是那双眼睛能直接在自己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他叫严勇,是我们酒店的一个供货商,做的也是山货生意,而且还是个医术非常厉害的医生呢。”
杜重闻言,当即爽朗的大笑起来。
“好!我杜重就喜欢结交有本事的人,我那三个徒弟上山去了,等他们回来,咱们今晚好好喝上一杯!”
正说着,话音落下,门外便传来了一道粗重的喊声。
“师傅,我们回来了!”
门口走进来三人,不过二十出头,长得都和杜重一样壮实。
只是三人脸上都有郁结不散,看上去有些郁闷。
“午饭都给你们热在锅里了,事情咋样了?”
面对杜重的询问,最前面那个徒弟摆摆手,三人各自找了张桌子,拿起桌上的茶壶举过头顶,足足喝光了三壶茶三人身上起了一层热气,这才算缓了过来。
“还是找不到,估计是真撞到山里的老虎了,镇长说了,下午我们这些人再进去巡一阵,要是找不到也没办法。”
杜重听了三个徒弟话,同样有些皱眉。
“这个季节,河水都没结冰,老虎怎么会从保护区里出来?”
一旁的沈欢来了兴趣。
“杜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唉,村子里一家的男娃失踪了,镇长组织了一批人手,配合着警察找了两天,还是找不到人,估计是被自然保护区的老虎出来把孩子给叼走了。”
一旁的严勇听见这人命关天的事情,也忍不住开口了。
“现在都还没入冬,大雪没封山,老虎怎么可能跑出来呢?”
“谁说不是呢?但这种事情谁都没个准,前几年也不是没发生过老虎叼孩子的事情,唉。”
杜重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但随即又将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
“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仨都是我徒弟,这是大嘴,这是铁头,还有个二愣子。”
杜重起的绰号还真是贴切,第一个大嘴,那嘴足足比一般人大了一圈,笑起来都能看见嗓子眼的那种。
第二个铁头,是一个皮肤古铜色的光头,那脑袋光滑得泛着油光,确实挺硬。
第三个二愣子,看上去愣头愣脑的,却是三人之中长得最壮实的。
厨房里传来了砂锅被烧开的蒸汽声,杜重连忙起身。
“二愣子,去把柜子后面的好酒拿出来,好好招待招待严勇兄弟和两个美女。”
乡下汉子就是这样,只要围着桌子一坐,喝上两三杯酒,彼此之间就算是兄弟了。
原本给三个徒弟准备的冷饭被放到一边,几人换上大桌,彼此之间也聊开了。
“严勇,杜老板的酒可是好酒,之前我看到求了好久也只给我倒了一小杯,你可得好好尝尝。”
沈欢冲着严勇狡黠的笑着,那目光,好像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杜重哈哈一笑,他拍拍自己面前的陶罐。
“我这可是好东西,男人喝了那叫一个棒!”
说着,杜重还揭开上面的红布,宝贝似地给严勇看了看陶罐里面的东西。
严勇定睛一看,好家伙,牛鞭,虎鞭,鹿鞭,羊鞭,狗鞭,还有一些鹿茸,海起石之类补肾壮阳的中药,怪不得说男人喝了那叫一个棒。
这一小杯下去,可不得把天都给捅上个窟窿?
杜重给自己和三个徒弟倒了一杯,可轮到严勇时,他却直接换了个海碗,咕嘟嘟直接倒上一大碗。
“严勇兄弟要陪美人,身体不好怎么能行?多喝点,不够还有。”
杜重把海碗往严勇面前一推,看得严勇一脸菜色。
“哈哈哈,是啊,严勇,快喝吧,这可是杜老板的一片好心呢。”
沈欢一脸坏笑,不断催促着严勇喝酒。
杜重和三个徒弟看着这催促的模样,一个个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你就这么想让我喝?”
严勇瞥了一眼沈欢,这女人这么漂亮,怎么心这么黑呢?
沈欢急不可耐的点点头。
“当然啦!”
“那你要喝了我就喝。”
严勇双手抱胸,既然推辞不了,那他再怎么也要把沈欢拉下水来才是。
沈欢显然没想到严勇会这么说,但她还是梗着脖子,颇为硬气道。
“喝就喝,谁怕你?”
她的眼睛骨碌碌一转,旋即又看向一旁的夏霜。
“那如果我喝了,夏霜也得喝。”
没等夏霜拒绝,沈欢直接端起那海碗,咕嘟就是一大口。
“我喝了,该夏霜了。”
面对送过来的酒碗,夏霜还是不好拒绝,也只能喝上这么一小口。
就这么两口下去,海碗只下去了薄薄的一层,虽说是下面窄上面宽,但至少也有八成的酒还留在海碗里。
“该你了!这些都是你的!”
沈欢把酒碗往严勇面前一推,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