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啊,不是。”
严勇回过神来,连忙将那只兔子递了过去。
“青莲姐,我这儿也没什么好回给你的,这兔子不错,你养起来,倒也能给你做个伴。”
肖青莲摆摆手。
“不用了,姐就顺手给你摘两根黄瓜而已,哪儿能要你兔子啊,你这兔子拿去镇上,少说也能卖个一百多啊。”
那兔子白得没有一根杂毛,肖青莲心里确实喜欢,但她更知道他严勇家里的情况。
从小严勇的父母就去世了,他跟妹妹都是被爷爷带大的,而前段时间,严勇的爷爷生了场重病,严勇严家为了治病借了不少外债,结果到了最后也无力回天,落了个人财两空。
不然靠着严勇这么个壮实的劳力,日子严家也不会过得这么苦。
肖青莲虽然也是一个人,但好歹也在镇上一家餐厅当服务员,日子过得宽敞多了。
“害,这兔子也是我抓的,就算拿去市场卖又能卖多少钱,这些年青莲姐你给我们家拿的东西还少吗?就收下它吧。”
肖青莲怀里的猫听得两眼放光,就好像真的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懒散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
“推来推去有什么意思?青莲不要就算了,刚好给我下顿酒。”
说着,一只胖手就伸了过来,要从严勇手里夺过兔子。
严勇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他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不咸不淡的开口。
“兔子肉现在市场价十五一斤,我给你打个折,十二,十斤的兔子你给一百二十就好。”
这人是村里有名的泼皮酒鬼,名叫牛二,因为和镇上粮食收购厂的厂长有点关系,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尤其爱占便宜。
严勇知道牛二的秉性,喜欢占便宜?他偏不给。
“都乡里乡亲的,要只兔子还给钱?”
牛二顿时不爽起来。
“严勇,你难道不知道镇上粮食收购厂的张厂长是我表叔,信不信我跟他们打声招呼,你今年连粮食都卖不出去?”
严勇打了个哈欠,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要兔子可以,拿钱来。”
以他和张立业的过节,严勇把兔子给了这个牛二,张家真就不会给他使绊子了?
一旁的肖青莲连忙劝了起来。
“小勇,张家可是我们镇上唯一一家收粮食的,要是他们不收,你地里那些东西卖哪儿去?”
“这事你别管,莲姐,这兔子送给你我心甘情愿,牛二这种人,就算是把兔子扔了也比给他好。”
严勇说的斩钉截铁,听得一旁的牛二恼怒起来。
“好啊严勇,你什么意思?”
严勇翻了个白眼。
“字面意思,我又不是你爹,凭什么惯着你?”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
说完,牛二便气冲冲的走开了。
看着远去的牛二,肖青莲有些为严勇担忧。
“小勇,你说你说那种话干什么,得罪了牛二,往后你在村子里还有安稳日子过吗?”
“他那种贪得无厌的家伙,要是真服软给他了,那才是没安稳日子过呢。”
严勇将兔子往肖青莲手里一塞,不由分说道。
“这兔子就送给莲姐你了,晚点我给你编个笼子,就把这兔子养在院子里陪着你,要是牛二再找你,你就跟我说。”
肖青莲微微红了脸,她接过兔子,轻轻应了一声。
严勇的目光又落在了肖青莲的胸口上。
虽然现在他暂时看不见了,但那星星胎记却好像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
感受到严勇的目光,肖青莲又羞又恼,伸手揪住了严勇的耳朵。
“好你个严勇,长大了,知道吃你莲姐的豆腐了是吧。”
“要不要跟莲姐进屋去,让姐脱了衣服好好给你看看啊?”
严勇疼得嗷嗷直叫。
“莲姐,我错了,我错了!”
严勇连连求饶,在肖青莲松手的一瞬间,他就立刻窜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没了影。
“气死我了,这臭小子。”
肖青莲嘟囔着,脸上的红霞更深了几分,目光时不时看向严勇消失的方向。
回到家,严勇将采摘的干巴菌拿出来,装进了篮子里。
把菌子卖了,不仅能还得上衣服的三千,还能剩下不少结余。
爷爷的病拖垮了这个家,有了这些钱,可以把这个家修缮修缮,买点东西去还那些亲戚借钱帮忙的人情债,还能给妹妹买几件衣服。
严勇在心底盘算着这笔钱的花销,可他计划来计划去,却始终没有往自己身上想过。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又响起了肖青莲的声音。
“小勇,你在家吗?”
“我在!”
严勇将篮子放进了橱柜,走出瓦房,肖青莲就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
“莲姐,你怎么来了?”
“走,咱进屋说。”
肖青莲一把抓住严勇的手,朝着屋子里走去。
严勇的妹妹还在读书,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严勇一个人在,肖青莲经常来家里帮他收拾屋子,一来二去,严勇连家里的钥匙都给了肖青莲一把,一家人都没把她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