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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任专线特工的都是挑选出来的好手,个个身怀绝技,打探消息、传递情报更是他们的看家本领。

于飞将这部分人手分为明暗两线:

暗线特工负责侦察:

二十四名特工分成三组,昼夜不停地监视长河帮的要害所在,比如:

总舵大门前新开了个茶摊,掌柜的格外留意进出人众;

内堂对面的酒肆二楼,终日有个书生临窗作画;

战堂侧院外多了个修补瓷器的老师傅,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从早响到晚。

如此等等.....

这些暗哨彼此呼应,将长河帮的核心区域牢牢掌控在视线之中。

明线特工负责传递消息:

他们扮作各色人物:

有在江边垂钓的闲人,有在江岸砍柴的樵夫,更有结伴游玩的文人墨客,三三两两散布在甘家堡至贾家堡沿线。

这些人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

只要长河帮有任何风吹草动,消息便会如烽火般接连传递,不出半日就能报到贾家堡。

周山听完,面露满意的笑容,手下特工们很能干。

据于飞报告,江沙帮、风云盟事件后,扬江各帮派人心惶惶,担心殃及池鱼,甚至一些帮派选择放假,不出船了。

.............

长河帮总舵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映得每个人脸上阴晴不定。

副帮主曹人杰端坐上首太师椅,指节无意识地叩着紫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下首左侧坐着甘浪的儿子甘海,二十多岁,眉眼间凝着极重的戾气。

右侧坐着的是战堂堂主甘二毛,他垂着眼睑,须发在烛光下泛着银辉。

战堂副堂主雷当带着几个香主肃立阶下,腰间佩刀在寂静中偶尔相撞,发出令人心惊的金属轻响。

曹人杰阴沉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

“甘帮主与孙军师前往蛇头山已逾一月,至今音讯全无。

如今本帮的事迫在眉睫,是等帮主回来主持大局,还是我们先行处置?”

甘海猛地站起身,腰间银铃串哗啦啦作响:

“从本帮总舵到蛇头山坐船是逆行,估计要半个月才能到,如果我们派人去报告,等父亲、孙军师回来只怕要一个月。

那安顺天如今担任江沙帮帮主,风云盟已经投靠他,惊涛门、四海帮等几个小帮派一向与本帮作对,很可能也会投靠他。

一旦让安顺天做大,我们长河帮处境必将艰难。

所以,我认为不要等帮主、军师回来,要立即攻打他们。”

甘海说得激动,双手不停地挥舞,袖口绣着的浪涛纹随着动作翻涌。

曹人杰叹口气,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

“几天前内堂派十个好手去风云盟,如今尸骨无存。

那安顺天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若是再派内堂弟兄前去,只怕……”

话未说尽,众人都听见了茶杯盖与杯身相碰的细碎声响,所有人都明白后面是什么话。

甘海兼任内堂堂主,听曹人杰如此说,脸涨的通红,一拳捶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乱响。

“我亲自带内堂精锐去,不取安顺天和贾家父子的项上人头,誓不为人!”

曹人杰沉默不语,转头望向闭目养神的甘二毛:“甘堂主,你觉得甘海这个想法可行吗?”

甘二毛缓缓睁眼,眼角皱纹里嵌着几十年江湖风霜,他没有正面回答曹人杰的话,而是岔开话题:

“长河帮与江沙帮、风云盟的战事已经闹大,扬江各帮派、船主都知道。

蛇头山虽远,但帮主不可能听不到风声,按常理早该星夜兼程赶回……”,他顿了顿,手指在膝头轻敲,“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甘海急声道:“何秃子前日从长州回来,说西安朝的水师营将蛇头山围得铁桶一般,父亲和孙军师怕是困在山里了!”

甘二毛摇摇头,“即便如此,帮主和军师若想回来,总有办法,走陆路也不过多费两日工夫。”

曹人杰忽然站起身,黑袍在烛光下荡开一片阴影,脸色郑重:

“若卫坚允水师围困蛇头山,帮主滞留不归只怕另有原因,难道是协助窦先行对付水师?”

这话出口,所有人都点头,觉得副帮主说得有道理。

甘海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怒吼道:

“那个安顺天到底是何方神圣?听说是蛇头山原来的瓢把子王麻子带来的,难道是专门来对付我长河帮?”

曹人杰摇摇头,“似乎不是。

本帮和风云盟冲突绝不是安顺天挑起的,他只是路过,遇到贾鸿和朱霸手下斗殴,这才出手,纯粹属于突发事件,不是预谋的。”

甘二毛连连点头,“这一点属实,我早已调查过。”

甘海猛地一挥手,掌风带起案几上的尘土,嘶吼道:

“我不管那个安顺天是何方神圣!既然敢来扬江地界,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

在扬江江面上,我长河帮就是老大!

明日,我亲自带内堂所有精锐,干掉这个姓安的!”

甘二毛眉头一皱,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甘海,此事还需三思,帮主临行前特意交代,内堂不要轻易出手。

现在已经折了十名好手,倘若再有损失,如何向帮主交代?

此外,听说江沙帮已经驰援贾家堡,两家合力布防。

那贾家堡外有壕沟,内有高墙,易守难攻,内堂高手们想进入都困难,又怎能刺杀安顺天?”

甘海叹口气,眼中闪过痛色,“上次派去的十个弟兄,连堡门都没摸到,就被乱箭射死八个!小孙、老嘎倒是翻过了墙,可是....”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两个人都死在安顺天剑下!这笔血债,我一定要讨回来!”

甘二毛声音低沉:“老嘎的功夫,在你内堂里算得上一流,连他都不是安顺天对手,再派人去,恐怕也是送死。”

甘海猛地站起,腰间的佩刀撞在椅背上哐当作响:“我内堂里像老嘎这样的好手,还有七个!比他更强的,还有三个!”

他双拳紧握,眼睛闪着凶光,“这次我亲自带队,内堂高手全部出动。

我就不信,他安顺天当真长着三头六臂!”

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甘海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斑驳的墙壁上,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