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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赵匡胤悄无声息地病死在了慈光寺中,尸身直至第二日一大早,才被门外守卫发现。

最先得到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慈光寺中礼佛的符太后,她停下手中拨动佛珠的动作,向身边的宫人再三确认。

“消息确凿无疑,看守的人已经赶往皇城,准备向陛下禀报。”

符太后看了一眼身边服侍的嬷嬷,她当即了然,并轻点了一下头。从符太后这送出去的一字一句,绝对不可以在赵匡胤断气的地方被人发现。

汴京皇城,方才散朝的柴宗训得知了赵匡胤的死讯后,长叹了一口气。

若是赵匡胤能够凭借自身的才干,全心全意地做大周的肱股之臣,必定能够名扬后世。好过如今,赵匡胤只能落得个孤独死去,不为人知的下场。

“童海,让监察院将赵匡胤的尸首,送去赵氏一族的流放地,也算全了朕与他的最后一点情分。”

赵匡胤生于后唐天成二年(公元927年),死于大周昭武三十年(公元990年),在后汉时即投奔太祖,致身行伍,并于世宗在位时随征北汉、南唐,战功卓着。世宗病重时,擢升赵匡胤为殿前都点检,为禁军最高统帅。

官制改革后,赵匡胤任枢密院副使,后受其弟赵匡义谋逆所牵连,去职还乡。实则暗地襄助回鹘、搅乱高丽,与大周为敌,所图甚大。归国之后,因罪下狱,柴宗训念其功高,留其性命,将其囚禁于慈光寺中,非死不得出。

赵匡胤的死并没有在朝中掀起任何风浪,自他被关押进慈光寺那一刻开始,众人已经将其视作了死人一般。

一同被关押在慈光寺的楚国夫人,闻及赵匡胤的死讯,也在其死后的第二日,撒手人寰。符太后伤心至极,并执意要继续留在慈光寺中为楚国夫人诵经超度。最终,柴宗训数度规劝无用,便也只好遂了符太后的意。

皇后李纯妍为了太子元明即将远赴京北府,总揽营建新都一事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二人之死,唯独只叹她与晋阳之仇,直至今日才终于得报。

“要不,先将婚事定下来,你与太子妃一同前往京北府?”

皇后李纯妍所言,也不无道理。营建新都并非一日之功,若因此事,耽误了太子元明的终身大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元明心中亦不知,此刻向那人开口,得到的会是什么答案,不过总归要一试。

“听凭母后的安排,只是儿子中意之人尚不知晓我的身份,可否容儿子向她坦白一切,再请父皇赐婚。”

“如此自是更好了,只不过你可得加快脚步了,我看你爹爹那样子,巴不得让你们兄弟俩现在就出发。”

从李纯妍处离开后,太子元明直奔宫外三希堂,如今唯有一途,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上魏昭堇。

自从“收留”了萧惠以后,魏昭堇每天便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教萧惠认字。

“眼下,你生活在汴京,千万不可随意暴露你的身份,契丹的文字语言更是不可显露人前。我教你识汉字,往后就算我不在,你也可以在大周畅行无阻。”

萧惠不明白,他只是长辈们派来监视魏昭堇的棋子,她为何还要对自己这般好?莫不是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趁机逃走?

“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汴京城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父亲不日就要前往京北,就是幽都府,现在已改称京北府了。他最近忙得很,我也只能见缝插针地见到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时间和机会……”

与魏昭堇相处的日子,也是萧惠最为轻松的时候,他第一次有了孩童的感觉,既开怀又放松,肩上若是不用扛着契丹族人的迁徙难题,他可能会更加开心。

“我不是催你,此事你自己把握便是,我不会横加干涉。”

听罢,魏昭堇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小子准备对她破口大骂了,毕竟回来之后,魏咸信确实没有时间搭理她,一直在忙着着营建新都一事。

魏昭堇正想教萧惠认下一个字,丫鬟便来报,三希堂的人又给她送东西来了。

“怎么又来了,我最近没有让他们送书来呀?”

“门房收了之后,送到了内宅,姑娘你还是先看看吧。”

丫鬟棠梨将书递给魏昭堇后,就去忙别的了。近来,魏昭堇喜欢上了当教书先生,恨不得将所有学识,一股脑地塞进萧惠的脑子里。她们可不敢触这个霉头,生怕连累自己被罚抄书。

魏昭堇接过包裹后,打开一看,其最上方又出现了一张纸条,落款之人正是伯周。

“三日后未时,三希堂恭候。”

魏昭堇心想,伯周特意送信到府上来约她相见,很大可能是有什么大事相商。

“这人是谁?”

“一个故人,你不认识。”

“那你带我去吧,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

魏昭堇笑了,萧惠还没她高,倒是操心起她的安危来了。

想到三希堂有几本非常适合萧惠入门的书,魏昭堇带他一起去,想来也无妨。到时候二人谈事之时,让萧惠自个儿找个地方先待着就是了。

三日后,魏昭堇与萧惠二人依约来到三希堂。只见伯周早早地便等在了堂中,只待魏昭堇前来。

“你来了,这是?”

“这是我新收的‘弟子’,也算作长随小厮吧,名唤萧惠。我顺道带他来这买几本书,不妨事吧?”

太子元明自然知道“萧惠”是何许人也,只不过他没想到魏昭堇待萧惠竟这般好,愿意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认作“弟子”。

“无妨,只是待会可否让他在外稍候,我有要事想与你说。”

“这有何难。”

太子元明将魏昭堇请入堂内雅间,二人落座后,魏昭堇才知三希堂内居然有这么大一个空间,以往她还从未来过。

下人上好茶后,二人细品了一盏茶,又聊了一些汴京城里的时新趣事,太子元明终于进入了正题。

“相识以来,你只知我字伯周,并非是我无礼,不愿将姓名相告,而是另有苦衷。其实,我名唤元明,乃是当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