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坐视不理,那个总把“我女儿在剑桥读书”挂在嘴边的父亲,那个总偷偷往她行李箱塞降压药的母亲,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收拾行李时,她打开衣柜最深处的箱子,里面放着件绣着玉兰花的旗袍,是母亲当年送她出国时亲手做的。
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忽然就红了眼眶。
她对着镜子抹掉眼泪,将儿子的小熊玩偶塞进包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多难,都要回去看看。
哪怕只能隔着铁窗说句话,哪怕要放下所有骄傲去求人,她都认了。
窗外的晨光爬上行李箱的拉杆,映出“齐州”两个字的机票。
吕丽春深吸一口气,将十年的委屈与牵挂都藏进心底——这一次,她不再是躲在杨远身后的小女人,她要为自己的家人,搏一次。
诸葛玲珑的别墅里,月光透过落地窗的纱帘,在地毯上织出一片朦胧的银白。
朱飞扬半靠在床头,指尖轻轻抚过诸葛玲珑的脊背,那肌肤细腻得像上好的羊脂玉,触手生温。
这些年她生过了四个孩子,腰线却依旧柔韧,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添了几分成熟的丰腴,像被岁月精心打磨过的玉,每一寸都透着温润的光。
“三师姐,”朱飞扬的声音低沉而又有磁性,鼻尖蹭过她的发顶,那里还留着淡淡的兰花香,“你怎么还是这么美?
我永远也看不够。”
诸葛玲珑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猫,眼底漾着笑意:“都成孩子妈了,哪还有什么美不美的?”
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她抬手抚过他的眉眼,指尖带着常年练剑的薄茧,轻轻划过他的下颌线,“你呀啊,还是小时候那副样子,嘴甜得像抹了蜜。”
两人从她十多岁起就就在一起。
朱飞扬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总爱赖在诸葛玲珑的床上,她会像妈妈一样搂着他,给他讲江湖上的故事,她指尖轻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沉沉睡去。
那时候的诸葛玲珑,扎着简单的一个马尾,穿着素色的练功服,却在他心里种下了全世界的光。
十八岁那年的夏夜,蝉鸣聒噪,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身上。
他第一次笨拙地吻她,她的唇瓣柔软得像花瓣,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
那一夜,彼此把最珍贵的第一次给了对方,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心跳的味道。
可没过多久,诸葛玲珑就远走他乡,朱飞扬则踏入了大学校园。
十几年的分离,像隔着一条长长的河流,可每次重逢,那份默契与牵挂都从未淡去。
如今朱飞扬身边有了许多女子,宗雨嘉的温婉,秋悦的爽朗,高甜甜的娇羞等等……诸葛玲珑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她懂他的责任与担当,也信他心里始终为自己留着最重要的位置。
这份无需言说的信任,早已超越了寻常的情爱。
朱飞扬正沉浸在回忆里,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床头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诸葛玲珑伸手拿过,屏幕在昏暗中亮起微弱的光。
“喂?”她的声音瞬间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听筒里传来属下压低的声音:“三师姐,有特殊情况汇报。
我们在英国跟踪杨家三少爷时,发现他在郊区依山建了个大型生物制药厂,戒备严得吓人——光是雇佣兵就有两百多个,个个全副武装,手里都是制式武器。
他一周至少去两趟,我们派了几个人想混进去,结果都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诸葛玲珑的眉头微微蹙起:“持续盯着,别轻举妄动。
我知道了,等我商议后再做决定。”
挂了电话,她转头就对上朱飞扬探究的目光。
“师姐,怎么了?”
朱飞扬坐直身子,眼底的慵懒散去,多了几分锐利。
诸葛玲珑摸着他的鼻子,指尖轻轻捏了下,笑着掩饰:“没事,就是发现杨家老三杨远在英国有个工厂,挺神秘的,我们的人进不去。”
“进不去?”
朱飞扬挑眉,指尖在她腰间轻轻画着圈,“咱们的人都是千挑万选的好手,能让他们栽跟头,这工厂不简单。”
他沉吟片刻,眼神变得坚定,“不行我去一趟。
你知道我的身手,实在不行还有超能力傍身,总能找到法子混进去一探究竟。”
“等等。”诸葛玲珑按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先别急,我让那边再查探些时日,摸清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贸然行动,怕是会打草惊蛇。”
朱飞扬看着她眼底的审慎,点了点头。
月光下,两人的目光交汇,里面只有彼此的影子,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朱飞扬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唇,那柔软的触感像电流穿过四肢百骸,瞬间点燃了心底的火。
诸葛玲珑搂住他的脖颈,回应得热烈而缠绵。
被褥上的暗纹在辗转中模糊,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像藤蔓紧紧缠绕着彼此。这一次,没有青涩的试探,只有历经岁月沉淀的默契与深情,像陈年的酒,一开封就醉了满屋。
梅开二度后。
诸葛玲珑蜷缩在朱飞扬怀里,指尖画着他的胸口:“晚上要回原江市?”
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不舍。
“嗯,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
朱飞扬吻了吻她的发顶,“等忙完,我立刻回来陪你和孩子们。”
诸葛玲珑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像一首写了半生的诗,虽有波折,却始终温柔绵长。
王璐璐挂了父亲的电话,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屏幕的余温。
她靠在床头,月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在真丝睡衣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父亲那通没头没尾的电话像块石头,在她心里漾开层层涟漪——王亦民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若非要紧事,绝不会在深夜打来这种带着试探的电话。
她掖了掖肩头的薄丝被,被子上绣着的缠枝莲纹样在灯光下泛着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