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就算不顾自己,也不顾姜小姐……”兰从生话还没说完,几支利箭条然破空,直逼萧渝与姜子鸢而来。
“当心!”萧渝反应迅疾,一把拉过姜子鸢俯身闪避,利箭擦身而过,尽数落空。
他目光如刀,冷冷扫向兰从生,眼中尽是质问——是你所为?
“冤枉啊!真不是我!”兰从生连忙摆手。
他心中也暗自吃惊,以他的身手,应当是没被人跟踪,可这些敌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方才那番话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他若真想杀萧渝,早就动手了——尽管也未必能得手。
接着,十余名黑衣人自莲叶丛中骤然跃出,挥刀向萧渝斩去。
萧渝抄起竹篙,劲风一扫,便将逼近的几人打落水中。
姜子鸢亦不迟疑,手中飞镖连发,顷刻间了结了那些落水者的性命。
兰从生同样遭到围攻。
他折扇轻扬,招式飘逸,一招便让黑衣人毙命。
不过片刻,十余名黑衣人已尽数被干掉。
“二公子身边可真是危险重重啊。”兰从生掸了掸衣袖,戏谑道。
那些黑衣人主攻他,萧渝心知是冲他来的。
也知道若是兰从生想杀他,早在黑衣人现身之前动手了,这些人应当与他没关系。
他并未接话,只低声对姜子鸢道:“先离开这里。”
本想与姜子鸢好好独处,好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因此他并没有带手下随行。
眼下莲叶密布,难保没有敌人潜伏。这些人他虽不畏惧,却不得不考虑姜子鸢的安危。
姜子鸢点头,与萧渝一同将舟上的尸体推入湖中,时间紧迫,来不及去查看这些尸体身上有无可疑之物。
正当萧渝撑起竹篙准备离去时,兰从生急忙喊道:“喂,姜子鸢,我的解药呢?”
姜子鸢略作沉吟,方道:“兰公子若能帮解决这些人,这事好说。”
她倒不是惧怕敌人,只是难得萧渝抽空陪她出来游玩,她不想浪费时间在厮杀之上。
“你还真是不吃亏啊。”兰从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明日亥时,来李府找我。有劳了。”姜子鸢说罢,便示意萧渝撑篙转向,小舟悠悠荡向玉莲湖另一侧。
她猜,原先的岸边必有埋伏。
果不其然,兰从生的小舟刚靠岸,十余名杀手便自树丛中一跃而出,直扑而来。
兰从生脸上戴着萧渝的面具,身形气度与萧渝相仿,杀手们毫不怀疑地将他认作了目标——毕竟他们收到的消息,萧渝在此现身,而四周并无旁人。
面对围拢上来的黑衣人,兰从生不慌不忙地吹了声口哨。
随即,齐风带着几名手下现身,与黑衣人一团作战。
不过片刻,黑衣人已尽数倒地。
“公子。”齐风上前行礼。
“走吧。”兰从生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首,面露嫌恶,转身离去。
这些人又不是冲他来的,他无意替萧渝深究来历。
齐风等人紧随其后离去。
一直藏身树后等候的玄冰,远远望见兰从生乘舟靠岸时,见对方戴着主子的面具,险些误认。
待看到那人手中折扇,他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主子。
主子从来不拿折扇。反倒是那“玉面公子”——兰从生喜欢拿着一把折扇摇晃,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莫非……是他?
直到看到齐风,他才确信面具之人是兰从生。
可兰从生为何会从主子那边的方向过来?莫非主子出事了?
湖中的莲叶长得又高又茂盛,加之萧渝他们去的地方很远,玄冰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影子,更没有发现湖中的打斗。
他按捺住焦虑隐在暗处观察。
直到兰从生一行人走远,他迅速上前查看那些尸体,却没有发现任何可辨识身份的线索。
又担心主子回来找不到自己,玄冰也不敢轻易离开。
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终于接到暗卫传讯:主子命他即刻回府。
他这才驾车离去。
而另一边,姜子鸢与萧渝的小舟借着层层莲叶的遮掩,悄然划向玉莲湖另一侧,直到远离了先前打斗的地方,才缓缓靠岸。
萧渝先跃上岸边,随即转身,朝姜子鸢伸手。
她轻轻搭上,被他稳稳扶上了岸。
他低头看了看脚下泥泞的杂草与松软的泥土,忽然俯下身去,温声道::“上来,我背你走。”
“不用,我自己能走。”姜子鸢微微脸红,小声推辞。
“这儿没有旁人。”知道她害羞,萧渝低声道。
话音未落,他已不由分说地将她背起。
姜子鸢虽嘴上推却,心里却悄悄泛起甜意。
上一次被他这样背着,仿佛已是遥远的事了。
萧渝脚步稍缓,语气中带着几分歉疚:“子鸢,抱歉。本想好好陪你,却遇上这些事。你还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
他珍惜这难得的相处时光,不想让任何插曲影响她的心情。
姜子鸢轻轻靠在他背上,想了想,却一时想不出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她本就不是贪玩的性子,于她而言,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便已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