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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们苦苦坚持,终于一炷香的时间又过去了。

此时,他们已经双目迷离,头晕眼花。

“现在知道了吗?”秦皇那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儿臣知道。”两人争先恐后回答,生怕晚上一秒继续跪着。

“你说,为什么?”秦皇终于放下手里奏书,目光看向秦勉。

“儿臣有错。”秦勉态度诚恳地答道。

“哪里有错?”秦皇目光一闪,追问道。

“额……”秦勉瞬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做的那些事,肯定不能说出,他刚才只是下意识说出来。

“既然不知道,那就继续跪着。”秦皇脸色一冷,语气里透露着浓浓的不满。

“是,父皇。”秦勉脑袋一缩,继续跪着。

“你呢?”秦皇目光又看向秦肃。他眼珠一转,双手作揖,态度诚恳地说:“父皇既然让儿臣罚跪,肯定是儿臣犯了错。”

“那你知道自己犯了何错吗?”秦皇表情稍缓,追问道。

“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秦肃羞愧地低下头。

“秦都前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你可知道?”秦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秦肃心里一紧,瞬时明白过来,父皇指的是什么。他吞了吞口水,头重重地磕了下去,小声说道:“儿臣知错。”

“真的知错吗?”秦皇语气稍重。

“儿臣真的知道错了。”秦肃闻言,连忙回答。

“你回去吧,所有事情到此为止,好好治理齐阳,不要把心思放在没用的地方。”秦皇见状,轻轻地点了点头。

“儿臣明白。”秦肃心松一口气,知道这一关自己是过去了。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抖动的双腿差点摔倒,他站稳身子,双手作揖:“儿臣告退。”

说完,他幸灾乐祸地看了秦勉一眼,心里痛并快乐地瘸着腿走向殿外。

秦皇没再理会秦勉,从龙案上拿起一封信函,上面署名正是秦棣。

他拆开看去,上面所写:“父皇安康否?儿臣近日常常噩梦缠身,夜不能寐;每日深夜总是想念父皇与母后。自皇兄告知刺杀之人是二皇兄时,儿臣心里悲痛交加,本打算告知父皇,但被皇兄劝阻。远在凤阳,无依无靠,儿臣心中恐慌,陷害二皇兄,只是想让父皇做主,儿臣舍不得父皇、母后,不想早逝。此事皆因儿臣而起,望父皇责罚儿臣一人,不要怪罪皇兄。”

剩下的那些就是一些煽情之言,秦棣在那日就知道,自己的皇兄把他当做了棋子,而他就是将计就计,把这件事告诉父皇。

他并不知道,和秦勉之间有这些事,秦皇早已知道,所以看完这封信,秦皇对于秦棣并没有过多责怪,在秦皇心里,他就是一个被人逼迫的可怜孩子。

他放下信函,看向秦勉的目光更加不满,身为太子,无才无德、逼迫胞弟、陷害皇弟。

更重要的是,对于朝堂形势,一点把握不住,目光短浅,试问这样的人,他如何把江山社稷交到他的手里。

他摇了摇头,看着浑身颤抖的秦勉,冷声说道:“现在可知犯了何错?”

秦勉闻言,眼里闪过一抹狠色,咬牙低声说道:“儿臣不知。”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秦皇已经知道了一切。

“哼,那就继续跪着吧!”秦皇满脸寒霜,直接站起身来,带着赵甘越过秦勉,径直走向殿外。

留下秦勉一人,跪在大殿内,苦苦坚持。

秦房宫发生的事,秦恒自然不知,他只是收到消息,秦肃离开了皇宫,而秦勉一直未出。

直到清晨,秦恒刚从睡梦当中醒来,张龙就凑了上来:“启禀殿下,昨日深夜,太子在宫里昏了过去,被连夜抬回东宫,陛下也安排太医随行。”

“昏了过去?”秦恒精神一振,惊奇道。

这是挨揍了?

应该不会吧!

君不施杖刑,父皇也不像打孩子的人呀!

他要是没记错,印象里,秦皇从来没有打过他们这些皇子。

一般生气,就是责骂,然后惩罚。

他心里有些好奇,看向张龙吩咐道:“备车,去一趟二皇子府上。”

“诺。”

“对了,安排几个人把曹正换回来。”他开口叫住了准备离去的张龙,这几日那些黎人都挺老实,疤痕男他们俩,秦恒也没有亏待,整日里好吃好喝供着。

曹正还在监视剩下那两名黎人,身为他身边第一大高手,自然不能一直做这件事。

“是,殿下。”张龙点了点头,随后出门准备。

当秦恒来到武昌府时,秦肃已经收到消息在外相迎。

两人一番寒暄,一同走进府内,径直来到大堂。

秦恒看着秦肃,露出了单纯的笑容,好奇地问道:“皇兄,你怎么突然回都了?要不是张龙他们说,我还不知道呢。”

“呵呵,出了一些状况,父皇就把我和太子传召回来了。”秦肃朗爽地大笑一声,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错。

“啊,出了什么事?父皇竟然这么远把你叫回来。”秦恒有些惊讶地说。

听到他的询问,秦肃的脸色变得阴沉:“哼,前些日子七皇弟遇刺,我送了一些补品过去,谁知道他竟然联合秦勉,在我送的玄明粉里掺了金刚粉,试图陷害我。”

“什么?”

“怎么会这样?”

“这……”秦恒一脸震惊,语无伦次,好像被这个消息雷得不轻。

“以前倒是小看他了,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心肠竟然如此狠毒。”秦肃咬牙切齿地说。

这件事想想都恼火,没想到被一个平日没放在心上的人,竟然阴了一把。

“太可怕了。”秦恒咂了咂嘴:“那七皇兄遇刺是谁指使的?皇兄你知道吗?”

秦肃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说出,幸亏及时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转而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刺杀秦棣的事,他也只是怀疑,而且这件事影响太大,他自然不敢乱说。

“看来以后要小心点了。”秦恒面无异色,一脸后怕地拍了拍胸膛,好像被吓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