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工摇头:“你们啊,那么聪明的脑子,不学习太可惜了!”
雪丫丫无力的坐到李教授旁边,对着满桌子的书:“虚度一下光阴犯法吧!”
她抬头对钱工道:“总工,您能不能体谅一下我们活泼的天性?”
他们生理年龄最大的也就十一岁不到啊!少年男女有他们这样定性的,不多吧?!
“所以说你们聪明啊!”
“一寸光阴一寸金,你们的时间都用到点子上了,这人生可赚大发了。”
李教授跟着调侃,对于几个孩子,他自然是喜欢的,但他同时主张孩子们应该有一个正常的童年。伪童年萝莉“呵呵”了两声,从钱工身边钻过去,转身优雅的冲两位行了个西方蹲礼:“已有黄金万两的小的先去吃杂面饼子了,两位先生也要记得肚皮之苦哦。”
说罢,一溜烟的跑了。钱工失笑:“最是古灵精怪。”
李教授道:“但确实都是好孩子。”
“是啊,这样的孩子,别说他们四个,就是四十个,我们也愿意教啊!”
聪明、勤奋、肯学,关键手上的工作还能完成的不错,这真是极难得了。
四人刚进来时,反对的声音还是比较多的,他们的任务本就极重,属于黑暗中摸索方向,要从无到有,那难度和强度可想而知。四个孩子,说是也要和他们一道工任,可每日只工作半天,还总是分神去搞其他东西,不服的人难免就多了。直到,某天开全体大会,林福宝和雪丫丫借着铅笔,一笔一笔的画出那个模型图,他当时都颤抖了。
形状、比例,他们一边画一边改,旁边的两个男孩还一边给出数据调整建议,原理那是脱口就来,引邗据章,竟是将所有与武器相关的报道字语全背了出来,然后由那些文章、报刊上的只言片语,说出自己的理解和推论,逻辑缜密,整个过程严丝合理,前后都经得起推敲。一时间,原本议论纷纷的人都沸腾了。光那些报邗上的文章,他们不但背上来,连报邗是哪期的,雪千仞都给记住了。更绝的是,他还能告诉你是多少页。
不死心去找到杂志想据此反驳的人都惊呆了,也有人说是读书笔记做的细,当下就有人白眼送过去了:有本事,你也做个那么细的读书笔记啊!有本事,你也一一背上来啊!人家发言的时候,手里可是没拿任何东西的,手边倒是有笔记本,但是合上的!
当然,何谓专家呢?四小只是纸上谈兵,结合雪丫丫、林福宝后世所知的一些数字信息(林福宝只记得模型,她带孙子时,陪孙子用积木搭过),无独有偶,雪丫丫也是搭积木记下的数字,她是陪自己家教的学生搭积木时,强迫症的脑袋自己记下的比例。雪千言和雪千仞是真正用心收集了资料并背出来,就是为了侧面倒推,验证模型的准确度。而专家们,早在雪丫丫他们画出立体图形时,已经有了反应,结合雪千仞逐条“转发”的文章链接,专家们的大脑六十四核运转不到10G的内存,硬是光速一般,很快指出他们所画图形的比例、结构,然后推算了内部结构,当场讨论起侧写图的比例,这个,就是四小只真正花工夫自己动脑筋的地方了。
有不足,有很多的不足,他们的短板暴露无遗,但其他人并不介意了,他们打心底认同了四人,并且,工作之余,除了偶尔的篮球,也更多的向四人看齐,比如早上跑步,比如学习、看书。整个基地的氛围,是勤奋的工作和努力的向学,很少再有以前的那些不名誉的争执倾轧,有的是激烈的讨论,以理服人!对于这样的局面,钱工和领导们自然的喜闻乐见。
钱工看着小姑娘与三个伙伴会合,一起嘻嘻哈哈的向外奔去,感叹道:“还是少年好啊,活力四射!有无限可能!”
“是啊,少年,成千上万的少年,是希望啊!”
李教授拍拍钱工肩膀:“钱工,感慨归感慨,咱们也该去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了!否则,咱们只有一种可能!”
后头一直沉默帮着整理资料的徒弟,听老师说这话,立马悄悄跟上,比起小丫头缠着先生问书学道,他的不思进取会不会太明显了?决定了,今天回去一定要把那本书啃完,学习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钱工的肚子适时的响了起来,三人一起哈哈大笑。钱工道:“不怪它,今天确实晚了几分钟。”
“这时间掌控的,还没有精确到秒吗?”
李教授晃晃悠悠的,瘦高个的身子,在中山装里像是竹竿子成了精。钱工看着心疼,知道李教授肠胃不好,经不住饿更不能撑,一块饼子得分三次吃完才能巴适。
“没有雪丫丫那个本事!”
钱工没好气道。这又是个故事了!雪丫丫他们下午交工作任务特别卡点,钱工的徒弟们那也都是有工作任务的,偶尔进组讨论设计,并不能每天都准时的在那与他们交接任务。一开始,钱工每日给四小只出题是想试探他们的深浅,后来是真的有任务,见他们完成的质量还不错,干脆的,将定期小组会议上的阶段课题也布置给四个人。有时,四人的方案是一致的,以四人为比对小组,有时与众人一致,有时是截然相反,有时又是有不同的。当然,也有四人方案不同的时候,这时,钱工他们,主要是钱工的徒弟也很麻爪,只能找钱工断。钱工有跟众人刚讨论完,一出门就遇到徒弟狼狈的身影,细问下才知道,雪丫丫以自己已经饿了多久肚子为由,一直催促钱工徒弟,各种言语输出,钱工‘徒弟分明经受不住的诛心语言,只能在会议室门口守着。
钱工边走边看几人的“作业“,就听雪丫丫道:”俺的肚子已经饿了那么长时间了,实在受不了了!“
钱工他们一工作起来攻克难题卡点时,不说宵衣旰食,那也是废寝忘食,头一回听到这么脆生生的抱怨加班的。鉴于身后有一群人,钱工没好气道:”那么长时间是多久?“
饿死了没?来这了还一天到晚净想着吃、想着下班。他以为雪丫丫会识相的噤声,却听对方道:
”二千一百三十七秒、三十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