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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来!”贺祁御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家小姑娘,冷冷的朝刘魄开口。

转身离开院子,出去之前,跟乔予安换了个眼色。

乔予安自然是懂他的意思,隐晦的眨眨眼。

有些话,在这里说很不方便。

刘魄起身,身边的妹妹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腿,一双眼水汪汪却生生的看着哥哥。

“哥哥~”她怕,这个大叔很凶,哥哥给他跪下,哥哥会被他欺负。

“晚晚乖,哥哥出去一趟,你在家里等着哥哥昂!”刘魄摸摸妹妹的头,抬眸,祈求的看向乔予安。

“你去吧!”乔予安点点头,表示自己会看好她。

“多谢!”刘魄把妹妹的手掰开,跟着一同走出院子。

小姑娘慌乱的想要追上去,乔予安连忙拉住她的手腕。

“哥哥是去出去商量事儿了,不会有事的,可以带我进屋坐坐吗?”乔予安拉着她的手,笑意盈盈。

“好!”刘家姑娘上下打量了乔予安一眼,看看门外,又看看乔予安,点点头。

乔予安被她拉着手进了屋子,目光环视着房间。

再往里走,就见着一对老夫妻双眼泛红的看着自己。

“草民见过贵人!”还不等乔予安说话,老伯扑通一下便跪下来拜见,刘家母亲躺在床上,虚弱的开口。

“贵人见谅,民妇身子不便,下不得床~”。

不等刘母把话说完,乔予安便一个箭步上去拦住要下跪的刘父。

这怎么一言不合就磕头嘛~

在宫里头也没,,,

好吧!在宫里头都是自己给别人下跪。

乔予安暗暗的感叹,果然,这接受跪拜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这辈子啊!她也是当不上那个接受跪拜的人,还是做普通人的好。

屋子里设着一张床,床边是一个有了年头的小木桌,桌边放着两个椅子,最边上放着两个木箱子,房间很小,陈设简单,屋子被打扫的干净整洁。

刘母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身形消瘦,眼眶微微凹陷,瞧着就是常年饱受病痛折磨的样子。

刘父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虽说能下床,但是,脸色也不是很好,如果此时吹来一阵风,乔予安都怕乔父撑不住被吹跑。

两位老人的状态同身边的刘家小姑娘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姑娘的小脸儿白白的,脸上说不上肉呼,但也没有太瘦,一看就是被一家人精心呵护的。

一家三口身上的衣裳虽不是好料子,但确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只是两位老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洗的翻了白。

这房子不隔音,乔予安瞧着老夫妻俩小心翼翼的眸子就知道,这两位老人一定是听到了外头的声音。

怕是以为他们的儿子犯了错。

“老伯老婶,您们不用着急,没什么大事!他们俩一会儿就回来了!”乔予安笑着解释,希望二老能够放松下来。

“姑娘,您,您坐!快坐!”老伯用自己的衣袖擦擦椅子,邀请乔予安坐下。

他们都听到了,把自己儿子叫出去的人,是王爷。

不用想,这位姑娘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好,谢谢老伯!”乔予安坐下来,细细的打量着房间,忽的,一双纤细的的拉住了自己的手。

乔予安朝小手的主人看去,语气下意识的温和无比“怎么了?”。

“姐姐,我哥哥他被那个凶凶的大叔带去哪儿了?”刘家姑娘可怜兮兮的问道。

“叔,,,噗”乔予安被刘家姑娘的一句大叔搞得噎了一下,大叔,还凶凶的大叔,她不由得开始嘲笑贺祁御,这个年纪,是该叫一声大叔。

她忍住笑意,也不知道,贺祁御再听到这声叔叔后,会作何感想。

“什么大叔,要叫王爷!”老伯连忙纠正自家女儿的称呼。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这些小人物,怎可称当今王爷‘叔叔’?以下犯上,这是要掉脑袋的!

“姑娘莫要往心里去,我家这小女儿还是孩童思想,不是故意要冒犯贵人的!”老伯下意识的就要把女儿往回拉,脸上惶恐不已,不停地朝她求情。

“没事的~”乔予安制止了他的动作,露出了一个非常友好的笑容,让他安心。

而后,转过头看向刘家的小姑娘。

“那个叔叔啊!他同你哥哥有事商量,一会儿就回来!”乔予安同她说话,嗓子不自觉的就夹了起来,那叫一个温柔无比。

怎么办,刘家姑娘孩子般的心性,彻彻底底的激发了乔予安的保护欲。

“真的吗?”小姑娘眼泪汪汪的,抓住乔予安的手好似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

“当然是真的,要不你哥哥怎么会让我帮忙照顾你一下呢!他一会儿就回了,等他回来了,我就走了!”乔予安温柔的抚了抚她额间的碎发。

“嘿嘿~”小姑娘听到乔予安的一席话,脸上瞬间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激动的抱住乔予安。

“哎呦~”刘父刘母见自家女儿如此放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能跟贵人如此这般毫无尊卑呢?

乔予安看出两人的担忧,朝两人一笑,摇摇头,表示无妨。

“瞧小人这脑子,还没给姑娘倒茶呢!”刘老伯一拍大腿,懊恼的很。

连忙出去倒水。

直到他走出去,乔予安这才看到他走路一跛一跛的,老伯的腿,,,

她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看向刘母。

“婶子这身子,喝了几年药了?”乔予安看着刘母的状态,最起码已经是卧床多年了!

刘母的眸子中满是哀伤。

“七八年了~”。

她卧床七八年,也愧疚了七八年。

都是她这个身子,拖累了这个家,也拖累了儿子。

乔予安沉默良久“我家中哥哥是郎中,如果可以的话,明儿个我带哥哥来给您看看?”。

“这怎么敢当?”刘母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怎能劳烦您呢!”。

她这把老骨头,也就这样了!

也没想着能多活几年,死了,还能给儿子减轻些负担。

“刘魄肯定也想您活着不是?”乔予安一句话,便打消了刘母轻生的念头。

是啊!她撑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儿子一次又一次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