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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电话那头陈小玲轻声应答了一声,沉默良久,接着语气低落地说道:“林旭,我、、、我可能要离开了!”。

“离开?什么意思?”林旭愣了一下,然后声音嘶哑地问道。

“林旭,我考虑了很久,总感觉自己学历太低,不适合待在镇政府上班;而且、、、而且家里的气氛也太沉闷,所以,我准备离开这里。”电话那头陈小玲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声音虽然有些沉闷,但语气却非常坚决。

“什么意思?你、、、你要离开民族镇?不、、不对啊!你母亲不是住在这里嘛!你离开这里准备去哪里上班?你一个人又从未外出过,这镇政府虽然工资低,但是毕竟工作稳定点啊!”林旭突然从座位上挺直了身体,语气急切地问道。

“嗯!林旭,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这种氛围让我非常压抑;你没有去省城学习期间,我还能偶尔见到你,那也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了,不过,自从你离开镇上的这段时间,我简直就像度日如年一般,每日都浑浑噩噩,如果在长此以往,我怕自己会得病!所以,我准备离开这里,你也不用再劝解我了!”。

“你、、、”林旭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看到从车窗内飘出去的烟雾,脸色变得铁青;他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几口将香烟吸掉一半扔出车外,这才又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小玲,对不起啊!我真的不能给你结果,不过,就算如此你也没必要外出啊!对了,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到县城或者市里来做生意也成,没必要让自己活得太辛苦!”。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过来大约五六分钟,陈小玲哽咽了几声,然后有带着一丝哭腔,对林旭干笑道:“林旭,谢谢啊!虽然当初是我主动投怀送抱,当时我也只是心甘情愿,内心并没有奢望什么,可是,当我们真正待在一起了,我、、、我就不满足这种状态了,我也想长久和你待在一起,可是,这并不现实!

“林旭,做女人都是非常自私的,都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让自己一个人独享!对不起啊!你别再劝我了,我已经向镇上递交了停薪留职手续,过了年之后,就会去魔都打工,我有一个表姐在哪里,我已经和对方沟通好了!你以前不是也和我说过嘛!或许,民族镇利高县这个地方太小了,我应该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林旭瘫软在驾驶座上,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闭上眼睛任由两行泪水流下。

孙小倩的消失,陈小玲的告别,这一切看似非常突然,可是背后的逻辑却非常清晰,随着自己元旦带刘媚儿回家,这样的事情早晚会发生,只是他没想到,同一天之内,他竟然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女人。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了上午11点钟,林旭扯过几张纸巾,擦拭掉脸上的泪痕,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状态,发动着汽车漫无目的往前开去。

对于陈小玲的离开,林旭并没有感到过于吃惊,也许这就是历史的相似之处,虽然你可能将某些事件,往后推移或者提前,但是却永远无法将它磨灭掉,该来的始终要来,也许事件的时间或地点发生偏移,但主角却无法改变!

想到这里,林旭又联想到了李健的悲惨遭遇,心中猛然一颤,后背直冒冷气,嘴里轻声呢喃道:“难道,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可是、、、我该怎么办?就任由事情在自己面前发生?”。

林旭想到这些,头脑发胀,原本充满血丝的双眼,开始往外突出,嘴角处有一丝血水流出。

就在林旭精神处于高度惶恐之时,放到副驾驶座位的手机,再次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林旭一个急刹车,看着后视镜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浓烟,用力晃了晃混沌地脑袋,扯过几张纸巾将额头上的汗水擦拭掉,这才将目光看向响个不停地手机。

“喂!你找哪位?有事赶紧说啊!我正忙着呢!”看着一个陌生的座机号,林旭不耐烦地说道。

电话那头处于沉寂中,林旭再次对着电话那头咆哮道:“你到底是谁啊!老子现在烦着呢,不说话我直接挂断了,这tmd神经病!”。

“林旭,你、、、来市里找我了?”就在林旭将要挂断电话时,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地声音。

“你、、、你到底在哪里啊!为啥手机还关机了,单位和厂里都没人影,你想干啥啊?”林旭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脸上的泪水滑了下来,对着电话那头的孙小倩厉声问道,不过,到最后竟然语气越来越低,狠狠扔掉手机,整个人重重靠在了座椅上。

中午,依旧是黄河大坝下的那栋小楼内,林旭脸色惨白地斜靠在沙发上,看着一脸憔悴地孙小倩,真正忙碌着收拾行李,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地问道:“你、、、你这是早早做好准备了?还是特意躲开我?你走了之后,你辛苦创立的公司怎么办?”。

孙小倩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手里拿着一件性感地吊带睡裙,靠着林旭身边坐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衣服,眼神有些飘忽,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本来早在去年就有打算,可是,去年你工作正好进入关键期,就临时改变主意,放弃了出国计划!现在,你各方面都已经步入正轨,不需要我再给你出业绩了。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公司里我早就安排好一切了,就算我暂时离开公司了,家里的业务照常进行!放心吧!那些中层干部在公司都有股份,他们肯定不会胡来的,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另外,我、、、也只是出国待一年时间,相信很快就会回来的!”。

林旭从沙发上坐起身,一把将孙小倩搂住怀里,一脸焦急地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我带女朋友回家,为了报复我才要出国的,以前没听你说起过出国的事情啊!你真舍得,抛下辛苦打拼下来的产业,一个人独自去国外?你、、、到底想要干啥啊!”。

孙小倩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用手推开林旭的胳膊,眼睛看着阳台处,轻轻吐出一口气,用手抚摸着林旭的腿,缓缓说道:“林旭,我们两个人的相遇是偶然,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当初我无心的一句问话,竟然造就了现在的我们,呵呵!想起来,还真是有点戏剧性。

“因为,我们两人的相识,你现在已经蜕变成正科级干部了,而我也成为了身价过亿的女企业家,哈哈,仅仅是不到三年的时间,这一起仿佛就在昨天;当时的我们多么的幼稚和无所畏惧,为了能给公司拉业务找货源,哈哈,我竟然和你一个冒头小孩去搭讪!而你,为了给家里添补收入,哎,居然下去70、80里路程,带着两袋子玉米去到饭店推销!

“哎,林旭,想起以前,虽然我们辛苦点,但却是那么的甜美!现在,我们生活和地位都有了改观,可是这烦恼却增加了!人的欲望无限,得陇望蜀的事情,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林旭,我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以后也不会后悔,好好对待你未来的老婆吧!我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你、、就为了这,把自己逼的出国?我们完全可以回到以前啊!就像我们当初刚刚相认的时候那样,你也可以有自己的家庭啊!你、、、”林旭用力抓住孙小倩冰冷的手,一脸恳请地说道。

孙小倩推开林旭的手,语气淡然地说道:“林旭,以前都发生了,再也回不去了!”。

说完后,孙小倩站起身准备继续收拾行李,突然她捂住自己的嘴巴,迅速跑向卫生间。

不久,卫生间内传来了孙小倩的干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