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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店从没接过雕刻人形娃娃玉佩的生意,而来者是客,解石师傅替雕刻师保证没问题,一边问:“这一块呢?”

胤禛道:“继续。”

九爷挤到师傅身后。先前一块给八哥,现在这块该是他的了。

胤禛见他这样不禁嘀咕,万一没有呢。

“四哥别说话。”胤禟耳朵尖,“开出来让你说你再说。”

雍正宝宝心中冷笑,老九和前世真是一个德行——招人烦。一瘪嘴,打算哭闹着回家让老九盘算落空。胤禛说:“行,爷不在这儿招人烦。儿砸,买石头去。”

雍正一愣,阿玛脾气真好。

明明老八和老九求他来的,无论身份、年龄、母族和妻族都比老九高的不止一点,居然能忍下老九的话。

胤禛不知道儿子想什么,见他还盯着胤禟就误以为小四儿想要红石头:“阿玛给你选一块彩虹石。”

彩虹石?

极品玉石虽难寻,每月总能开出那么一块。多色玉石的价格不如纯色,可得看什么样的,如果像福寿禄三色和五福临门的每种颜色都堪称极品,加上寓意又好,那价格绝对高到离谱。

自从前朝出现翡翠,加上近些年社会安定,人们生活越来越好,手里有闲钱却买不起软玉的老百姓就盯上价格相对较低的翡翠。多年发展下来,京城已有不少石料店,却没听说过有人开出彩虹石。极品五福临门仅仅出现过一次,据说被收在宫中,真假有待考证。以致于说起七色彩虹石,乃赌石者臆想出的东西。

这对父子是来搞笑的么?

四宝宝也当阿玛被老九气糊涂了。

如今已是康熙四十五年,太子还没犯抽的迹象,据他观察,皇子之间的感情真心不错,不用像他前世那般闹得兄弟兵戎相见,四宝宝虽然不待见八爷和九爷,也不希望胤禛因他和八和九生间隙。

“儿子看哪儿呢?看石头。”胤褆道。

雍正爷见他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真心累。阿玛啊,您老人家长点心吧。

算了,既然阿玛不在意,自己能怎么办,连话都不会说,只能多吃多睡早点长大,反正离六十一年还有十六年,足够他运作。

雍正以前觉得他对儿子们不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雍正宝宝没脸再想前世,心里却非常高兴。虽然从一国之君变成幼儿,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依然会选择投生四贝勒府。即便比前世兄弟低一辈,那又怎样,他有爱他的阿玛和额娘就够了。

至于皇子,皇帝什么的,前世又不是没当过,新的人生有新体验才不算白活一遭。

开出一块极品红翡,雍正宝宝长心了,不能再出风头。于是点一块近半米高,表皮花里胡哨的石头,冲着胤禛咿咿呀呀。

翡翠原石的价格不高,那是跟软玉比,一等原料中半米高的原石,正常价得三四千两白银。而这块石头放在店中一年多,因行家掌过眼,出好料的几率不大,搞不好只能捞到本钱,便一直无人问津。

掌柜看出胤禛不差钱,敢让一个什么不懂的小孩随便点,他却不敢随便卖,建议胤禛看看别的。

四爷特大气的说,“没事,今天孩子满月,他高兴就好。”

满月?好巧,今天也是四爷第四个嫡子的满月,这孩子真会挑日子出生,难怪当爹这么玩。

掌柜虽然羡慕人家孩子跟龙子凤孙同年同月同日生,而生意还是要做的,“这位爷要不要再挑几块?”直接指向出彩率高的原石。

胤禛道:“不用,孩子喜欢这块。”

掌柜极有眼色,胤禛一行刚进去,他就让小二去伺候,这会儿又见他让下人付账,拿出几千两眼都不眨,便想着下次生意。如果土豪开出一堆废料,人家孩子不高兴,还有下次生意么?

“哪那么多废话,小宝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胤禩因四宝宝此行圆满,怎么看胖侄子怎么开心,见掌柜这么墨迹且瞧不起弘晟挑出的石头,八爷表示不开心。

胤禛眉头一皱;“九弟那边怎么样了?”

八爷果然不找掌柜的麻烦:“我去看看。”说完转身就走。

掌柜望着胤禩的背影愣住,谁家有那么多兄弟?

皇家啊!

再看胤禛,那个小眼睛抖啊抖,“四,四爷?”

胤禛哥仨有三分相像,四爷在京城又太有名,稍稍留意一下皇家动向的人都能猜出他们的身份,这还是那次在茶楼里被小二哥认出后,胤禛推测出来的。

“去解开吧。”胤禛不屑仗势欺人,除非有人拎不清,四爷欺负的就是他。掌柜先前那样讲也是为他好,怕他几千两打水漂后生气。

掌柜连连点头:“好好好。”亲自去把店里的大师傅请来,然后又把雕刻师喊出来,供四爷差遣。

雍正宝宝看到掌柜眼中的敬意,不禁眨眨眼,阿玛好像比他了解到的还要流弊。

“四哥!”胤禟突然喊道。

四宝宝吓一跳,胤禛忙拍拍的背,“别怕,咱去看看你九叔开出什么。”抱着儿子大步走过去,还没到跟前就被胤禟拉一把,“快,快!”指着还剩一半的原石。

“紫色?”胤禛睁大眼。

胤禟笑的见牙不见眼,“对,紫色,这个师傅说有可能半块都是,四哥你说雕什么好?”

“要不再来一个胖娃娃?”胤禛再次贡献出胖儿子,雍正爷不开心了,老八和老九求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不好当着众人哭,四宝宝干脆一边揉眼一边往胤禛怀里蹭。

胤禛误以为他困了,把斗篷帽子戴上,轻轻晃着,每到一刻钟,四宝宝真睡着了。

掌柜的动作麻利,胤禟这边的紫翡翠解出来,四宝宝选的那块大石头也被切掉一半,“四爷,还是没有。”

胤禛不在意:“没关系,继续。”

有先前红翡那一出,掌柜也希望能开出彩,毕竟原料是他家的,小孩随手一指都有彩,这个名声传出去,掌柜可以预料接下来店里的生意得多好。

便让师傅慢慢切,即便切出一块拳头大翡翠,他家原石出彩的几率非常大的名声都会传出去。

随着石料越来越小,围观者不禁摇头,废了。

“等一下!”胤禛开口,“端水来,泼上去。”

掌柜亲自来,砰一下,八爷就看到一丝黄色,“这是,有了?”

不可能吧?围观群众的心神。

八爷和九爷也不信,他们俩一人开出红翡一人开出紫翡翠,两块翡翠中间没有一丝杂料,可以称为极品,怎么可能还有?四哥的运气逆天了?

胤禛以前随手开出五福临门,别人勾着脖子,他倒是非常淡定的说:“搞不好真是彩虹石。”

解石师傅突然不敢下刀。

干脆叫来两个同事,用小刀一点点擦。

随着露出的面积越来越大,众人就看到一会儿黄,一会儿红,一会儿绿......待所有表皮擦干净,红、黄、紫、绿、粉、白、黑,一阵抽气声,偌大的院子归于寂静。

“这,真的?”八爷不禁揉眼,同时打破平静。

“真的!这位兄弟,买吗?”不知谁接一句。

掌故吓一跳,管四贝勒叫兄弟,谁这么不怕死?赶忙接道:“四爷想雕个什么?”

“男戴观音女戴佛,雕四块观音吧。”胤禛指着腰间的玉牌,“这么大就可以了。”

掌柜明白,这是给府上四位小阿哥。不过:“剩下的呢?”

“两对镯子,一块玉佛,如果还有剩余,雕玉牌。”胤禛再次指着腰间的玉牌。

八和九没插啥嘴,见他不讲赶忙说:“怎么不雕福娃?”示意胤禛,五福临门啊。

胤禛白他一眼,当初送给太子那块玉雕时他没想别的,要是知道后来惹出那么多事,说什么也不拿出来,“七种颜色雕什么?七仙女?”

胤禩连连摇头,他不要闺女要儿砸。

四爷没再看他,感觉到胳膊有些酸,“回去!”

“啊?这就走了?”九阿哥脱口道。

“留下来过夜么?”胤禛一马当先,后面跟着七八名侍卫,独留魏珠儿处理后面的事。

然而他还没到家,京城开出七色翡翠的消息就传遍大街小巷。

掌柜特意保密,一般人不知道胤禛的身份,后来打听出认真身份的人也不敢再肖想七彩翡翠,就在几方有意无意的低调下,七彩翡翠的事居然没传到宫中。

别人不敢想,八和九存着心呢。他们等着康熙主动问,结果康熙回到宫中一忙就把这事忘了,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便在一次向康熙汇报工作的时候念叨一句。

当时太子也在,一听那块翡翠是小小四选的,天家父子相视一眼,太子无声地问,“弘晟比胤禛还有福气?”康熙摇头,“比不上生而知之的胤禛。孩子还小,以后如何真难说。”

太子一想,也对。四弟聪明的不是人,哪可能说出现就出现的。便问胤禩,“那块翡翠加工了?”

“掌柜认出四哥,对他特别恭敬,以他讨好四哥的态度,估计四哥要的观音已经雕出来了。”胤禩道。

康熙说:“不可能这么快,他们得先设计图样。你去看看,如果还没雕让他给朕留个大件。”

留个大件?八和九面面相觑,去掉四块观音玉佩和两对镯子,还有他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