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苦笑着说道:
“孙叔,高长远是便衣队的队长,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不只是铁奸汉奸,还要心狠手辣,你相信他?”
孙兴苦笑道:
“我知道高长远也不是个好东西,但相比郑友,我还是更相信高长远多一点。其实,抛开政治立场不谈,高长远虽然是铁杆汉奸,也心狠手辣,但此人比较讲义气,也比较重感情,所以,我才选择到他手底下坐牢。”
“我知道高长远认得我的字迹,我不能亲手写举报信,所以我写了举报信,让你婶婶依葫芦画瓢,写了举报信,换上衣服,戴上口罩,把举报信放到便衣队门外的信箱中,让高长远来抓我。”
驴二道:
“你不担心郑友买通高长远,让高长远派人把你在便衣队的牢房中把你灭口吗?”
孙兴摇摇头,苦涩的说道:
“我也有这个担心,但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赌一赌了。”
“再者说,郑友现在最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阴谋,如果他要买通高长远,就需要把真相告诉高长远,但如果高长远有更大的胃口,把他举报的阴谋,告诉凌局长和沈长胜,领取更多的赏金,郑友就麻烦大了,他的权力,还比不上高长远,不能像拿捏我一样拿捏高长远,所以,我认为,郑友不会收买高长远灭我的口。”
驴二说道:
“可是,郑友让你去警察局坐牢,你却到了便衣队坐牢,你不担心他伤害你的儿子吗?”
孙兴说道:
“我认为,他只是让我坐牢,让我闭嘴,只要我坐牢了,就算不在警察局坐牢,也算是配合他了,他不会伤害我儿子,至少短时间内,他不敢伤害我儿子,他也会担心我把他的勾当说出去。”
“现在就是这样,我坐牢,闭嘴,他不伤害我儿子,我也没有好办法,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小吕,我不让你插手这件事,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就算你能把我放走,我也不能走,我必须坐牢。”
“你要想救我,只能先救小浩,不然,我不能离开。可是,连我都不知道小浩被关在什么地方,你更不知道了。”
“如果你派人调查小浩关在什么地方,引起郑友的怀疑,郑友会杀了小浩。”
“小吕,我不能冒这个风险,所以,请你不要管了,不要插手了,就任我自生自灭吧。”
驴二想了想,说道:
“孙叔,我明白你的苦衷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既可以把你救出去,又可以不让小浩受到伤害的情况下,把他救出来。”
“你放心在这里坐牢,等我的消息,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和你沟通。”
孙兴虽然不相信驴二能把他儿子平安救出来,但他只能选择相信,而且他看到驴二竟然能在便衣队呼风唤雨,认为驴二说不定真有本领把他儿子救出来。
驴二离开审讯室,见到高长远,说他暂时没审讯出有用的情报,让高长远不要为难孙兴,先关押着,等他有时间了再慢慢审讯,他现在要去见见保安团和警察局以及城防军的负责人。
高长远要陪驴二一起去,被驴二拒绝了,驴二只带着刀子哥,开着轿车,向警察局行去。
在车上的时候,驴二把孙兴的经历,告诉了刀子哥。
刀子哥说道:
“怪不得孙兴自愿坐牢,原来他儿子被绑架了。二子,你打算怎么救他儿子?”
驴二皱皱眉头,说道:
“我暂时还没想到好办法。”
刀子哥笑道:
“直接把那个郑友约出来,绑了,严刑逼供,不怕他不乖乖招出关押小孩子的地方。”
驴二点点头,说道:
“这倒是个办法,但是咱们和郑友不认识,直接约他出来,怕他不上当,慢慢来,先和他熟悉一下,再把他约出来。”
驴二和刀子哥开着轿车,行驶到警察局院门外,递上证件,门岗连忙向里面通报,等驴二开着轿车,停在办公楼前面的时候,已经从办公楼中快步跑出来四五个警察,前来迎接驴二。
前边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警察,匆忙的跑到驴二前面,先打了个敬礼,然后恭敬的问道:
“您就是赵先生吧?哎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在下是威海警察局副局长耿冲。”
驴二很有风度的点点头,笑道:
“在下正是赵少秋。凌局长呢?”
耿冲连忙说道:
“凌局长今天一大早,就去乡下巡查了,没在局里,我马上给下边打电话,通知凌局长回来参见您。”
驴二摆摆手,说道:
“不用了,让凌局长工作吧,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来和各位见见面,认识一下,以后在威海的工作,还需要各位的支持。”
耿冲道:
“一定大力支持,鼎力支持。赵先生,我先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局里的几位骨干警官。”
耿冲依次介绍几个警察,有人是办公室主任,有人是监察科长,还有一个是一中队的队长。
驴二虽然年轻,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赵少秋”的大名,最近在整个烟台官场的风头最劲,谁都知道他不但在皇协军中的几个重要部门身兼数职,还是日军少将信任的红人,没人敢轻视他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驴二是市警察局的副局长,比威海县局的凌局长还要高半级,就算凌局长也要亲自迎接,小心侍候,更何况是下面的副局长和几个科长中队长之类的警官。
耿冲每介绍一个警察,那警察就先向驴二打个敬礼,然后双手和驴二的单手握手,态度极为恭敬。
一个二十五六岁,脸色白净,相貌秀气中又带着几分阴冷的青年,在几个警察中是最年轻的。
耿冲最后介绍这个警察,说道:
“赵先生,这位是二中队队长郑友。”
驴二已经隐隐猜到这个青年警官,就是郑友了,当耿冲介绍到郑友的时候,他锐利的目光,盯在郑友的脸上,微微一笑,说道:
“郑队长年轻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