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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燚不高兴,她看得出来。

另一个人却截然相反。

周身散发出来的期待与愉悦,挡都挡不住。

“掠弋,你说王爷到哪儿了,大概还要三四日才能到吧。”

越娘一下值,才回到院中想静静感受人间的美好,就被不请自来的静瑗姑姑打断。

说是要给她收拾屋子。

“姑姑,我自己也会收拾,您歇歇吧。”

她也不好意思就这么看着,更何况她觉得自己的屋子也挺干净的。

因为这次附在了男人的身上。

导致她很不自在。

所以,无论是穿衣还是解决内急等,她都速战速决,绝不拖沓。

原身又是个喜好单一简朴的人。是以,房间里的布置本来就很简单。

她也没有碰过这些非必要的东西。

屋子看着就很干净,没有可以打扫的需要。

但静瑗姑姑却执意留下。

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着她第二次把已经叠好了的被子再度铺开,重新叠好并与上次无差别之后,越娘忍不住出声叫停。

请她也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她就问起了安阳王的归期。

越娘算了算,距离上次说的日子,已经过了大半。

“约莫着,该要五六日才能到了。”

虽说也快了,但也不至于像静瑗姑姑说得那么快。

静瑗姑姑倒也不是真的需要她回答这个问题。

她怎会真的不清楚。

从知道王爷有返京的意向时,她就掐着时间算了。

只是每日都过得好慢。

她等得是又期待又磋磨。

不愿继续被这份焦虑侵扰,她只得找个人倾诉。

可她身边,可以信赖的唯有皇上和掠弋。

皇上政事多,身份贵重。

就算有再大的养育功劳,也不是她能和李燚坐一起唠家常的借口。

皇上不成,那就只剩个掠弋。

但他的暗卫身份限制,所以总不能在合理正常的时间段来找他。

每次两人相见,大多都是掠弋下值的时候。

这也是李燚揣测她与静瑗姑姑私下互通情报的原因所在。

但根据越娘这些时日的观察。

静瑗姑姑或许真的听命于李录,并为其传递消息。

但掠弋不至于。

他更像是个被牵着鼻子走的提线木偶。

不是说他蠢笨或者被利用。

而是他对安阳王和静瑗姑姑的孺慕,叫他不愿去想这些事背后的深意。

但他没能发现的,越娘出于她敏锐的触觉,却发现了。

静瑗姑姑对安阳王李录绝对有上下级关系以外的情愫。

她猜测是更偏向于男女之情。

看她说起王爷时的眼神。

根本就还有光呢。

掠弋来得晚,不知道静瑗姑姑进宫甚至是进王府前是做什么的。

是王府家生子还是后来的,都不得而知。

所以,他们二人之间的过往也鲜少有人清楚。

静瑗对李录有情。

李录对静瑗呢?

是否也有情,两人是否有过一段少年前尘。

为何又不成了,现在又变成了怎样一种感情。

“行了,姑姑也该走了。”

坐了好一会儿,天色都全暗了。

宫里有宵禁,不得随意走动。

“姑姑慢走。”

她起身送静瑗姑姑离开。

宫中向来人丁单薄。

而李燚做了这里的主人后,又崇尚节俭。

为避免铺张浪费,不住人的宫殿都是不点灯的。

从外往这宫里看过来,晚上好多地方都是黑灰的。

仅有几处星星点点亮着灯。

那可能就是李燚待着办公的地方。

因此,静瑗姑姑慢慢向黑暗走去的背影就透着那么些寂寥孤寂了。

年纪大了,又在极重规矩的皇家生活了大半辈子。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轻飘飘的,落脚无声。

动作幅度就更小了,要不是她手里提着的宫灯还一晃一晃闪烁着微弱的亮光。

越娘几乎都以为她是飘着走的。

这个女人,又是为了什么甘愿留在这里呢?

静瑗走在宽阔的路面上,脚底传来渐渐失了温度的青砖凉意。

这条路,她走习惯了。

不对,是这宫里所有的路,她都走过了。

熟悉,陌生,辨认起来却不费力。

夜间,宫里太静了啊。

她来找掠弋本就没什么大事要说,就是想要与这孩子凑一起说说话。

掠弋是王爷亲自带在身边养大的,虽说不善言语,但举手投足间总能窥得王爷的影子。

而王爷的亲子李燚,或许因为聚少离多的原因。

长得不算像,性格也不像,行为处事就更是大相径庭。

所以,尽管尽心尽力带大的孩子。

但由于弱小可怜的孩子如今已长成威严帝王。

也有王爷暗中命她监视皇帝的因素在其中。

她总是不能以纯粹平常的心去对待李燚。

情,利,谋种种混杂一起,这感情自然也就没了当初的真挚。

掠弋却不一样。

十五岁初来京城时,像个挺拔的小白杨似的。

站在李燚身边,显得又高大又健康。

活脱脱安阳王年轻时的翻版。

她打第一眼,就喜欢这个孩子。

情不自禁地关心他的起居生活,料理他的屋院宅落。

好像一个母亲。

母亲……

唉,她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做母亲了。

毕生心血都耗费在了抚育心上人的孩子上面,又怎会顾及自己?

可她心甘情愿。

王爷也值得。

静瑗不是一直叫静瑗姑姑的。

她原名是王静瑗。

她有一个姐姐,叫王清嬿,是家里大伯的嫡长女。

清嬿姐姐为了一个军户之子,不惜与家里断了关系,也要追随其左右。

那时,她还小,不明白堂姐为何要放着敞亮舒适的大房子不住和漂亮柔软的衣裳不穿,非要做个穷苦的普通妇人。

她没机会想明白原因。

王家就家道中落了。

伯父怒急攻心,没多久就去了。

伯父一走,这个家就算散了。

她的父亲是个纨绔子,不懂经营,更不懂读书。

是以,家里的日子逐渐捉襟见肘。

小小的静瑗看不下去母亲日渐衰败的面容。

从此担负起家里的重担。

没日没夜地绣花、洗衣做饭,给人做活计。

就像王家还没破败时,族中传来的清嬿姐姐在外面受过的苦一般。

她也成了另一个王清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