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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山慎整个人已经抑郁了。

不仅仅是隐藏多年的秘密被自己亲口曝光,更有对自己成为凶手目标的恐惧。

“神谷君,不,神谷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啊!”雨山慎噗通一声跪倒在悠也面前,扒着他的大腿哀嚎起来。

悠也嘴角微微一抽,用力抖了抖腿想把人甩掉,却不想对方抱的更紧了,只好冷冷的说:“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你那样做的时候,有想过今天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雨山慎泣不成声,涕泗横流,已经完全被恐惧所淹没了。

悠也眉毛直跳,这家伙特么的都把鼻涕擦在他裤子上了!

强忍着一脚踹走的冲动,他很看不起这个人,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希望能把这个人沉进东京湾里,为填海造陆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但可惜他现在是个正义的侦探,是不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悠也忽然看了眼门外,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道:“你放心,我不会任由凶手杀人的,不过你要保证事后自己去警察局自首。”

“就算你不去也没关系,我已经掌握了你亲口诉说的证据。”悠也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录音机。

雨山慎也不在意他说的话被偷偷录音了,连连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会去自首的!”

悠也又问道:“关于和田香织,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你身为她的主治医生,应该对她挺了解的吧?”

···

叮嘱雨山慎将门窗锁好,两人离开了房间。

宫野志保微微叹道:“没想到,有些人比杀人凶手还要可怕。”

悠也摸了摸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

宫野志保微笑了一下:“我没怕,就是有些感慨···不过仔细想想,我自己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研究出来的药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悠也愣了下,郑重的说:“这不是你的错,我想,当初你研究这个药的初衷也不是去杀人吧?”

以前的事情悠也不想再去计较,身在组织总是身不由己的,至于那些被毒死的人···不管是和组织交易还是什么什么原因,那些人大部分应该都有罪在身吧?与恶魔交易就要做好被恶魔收走灵魂的准备。

至于一些本不应该死的人···如果是和组织作对被害,那他们从一开始应该多多少少有做过觉悟吧?

如果是无辜的人···抱歉了,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看不到的人悠也管不了。

宫野志保低垂着脑袋,有些失神的靠在悠也的肩膀上。

有这个人在,自己总是来不及失落就会被拉起来呢。

宫野志保甩甩脑袋,仰着脑袋问道:“现在你想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吧?关于证据你有什么新的想法了吗?”

悠也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然后道:“从雨山慎那里得到的情报,只是更加确认了我对凶手的猜测,但果然,要指证凶手还缺少关键的证据。”

“今天有些太晚了,我们先睡觉吧。”

宫野志保眨了眨眼睛,连忙起身:“那我回房间去了···”

“园子肯定已经睡着了,别把她吵醒了!过来吧你!”

“呀!”

隔壁房间里,铃木园子用被子蒙着半张脸,双眼瞪的圆圆的死死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接近天亮的时候

二楼一扇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只小黑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小黑踮着脚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雨山慎的门口,蹲下身子在门锁的位置摸索了一阵,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房门被打开了。

他侧耳倾听了一阵,确认没有任何动静以后,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手微微抬起,一点寒芒闪烁了一下。

借着外面照射进来的些许光亮,小黑看到了床上沉睡着的雨山慎,慢步走了过去。

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人,小黑眼中杀机一闪而过,走上前去举起注射器,朝着雨山慎的脖子捅去。

就在注射器即将刺入的时候,忽然一只手从床底伸了出来,一把抓住小黑的胳膊。

小黑顿时吓了一跳。

“终于等到你了···”一个充满困意的声音从床底响起,悠也从床底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眯眼看了下黑暗中的人,“果然是你。”

听到悠也的声音,宫野志保也惊醒过来,快速从衣柜里钻了出来,然后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突然而来的光亮让小黑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灯光的照射下,黑暗中的小黑露出了真容,是绯色!

绯色眼神闪烁,他眯着双眼,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悠也:“看样子,你早就知道是我了?”

悠也点了点头,看了眼他手背上的创可贴道:“看到你手上受伤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

“院长的指甲末端残留着美甲的颜料,但是我在她的行李里并没有发现拆下来的美甲,所以我推测凶手在杀人的时候,很可能遭到了院长的反抗,被指甲划伤了,为了不留下证据所以将美甲给带走了。”

绯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揭开了手背上的创可贴,上面果然有几道划伤,开口道:“···我也没想到,那个老太婆会突然醒过来。”

悠也扬起眉毛:“你这是承认了?”这么果断,都不狡辩一下的吗?

“呵,”绯色轻笑一声,脸上满是苦涩和悲怆,“我在这世上最后的留恋都被这两个人摧毁了,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悠也沉默,缓缓道:“所以,你是和田香织的···男友吧?”

“不,”绯色定定的看着悠也,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她是我未婚妻,我们已经私定终生了。”

“···”悠也一时没把握他们说的是私定终身还是私定终生,慎重的选择闭嘴倾听。

绯色看着窗外,脸上浮现出了回忆的神色:“我和香织从小一起长大,她患有严重的心脏病,身体一直不好,医生说她活不过20岁。”

“为了能让香织有个良好的环境修养,叔叔和阿姨特意带着她来到了这个安静的山里,开了一家旅馆,而香织也在山里的医院住了下来。

香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心脏移植,而且因为血型的原因,就算找到了匹配的心脏手术风险也很大,同时费用也非常高,因为血太稀有了。

眼看着她身体越来越差,再加上当时忽然的经济泡沫,叔叔阿姨终于承受不住双重的压力因病去世了。

在香织19岁生日的那一天,我和她约定好了,等我从东京赚到足够手术的钱回来,就带着她去国外做心脏移植手术。

我清楚的记得,香织送我去车站的时候,夕阳照在她的脸上,那温暖的笑容,支撑着一路走来。”

绯色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摊开在悠也面前。

悠也看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缩:那是一张结婚登记表,上面已经填好了绯色的名字,而女方那一栏还空着。

绯色脸上的悲怆愈甚:“她说,如果手术成功,她能活下去的话就和我结婚,到时候亲手签上她的名字,我们连登记表都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