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姜屿的脚步还未站稳,一道黑影闪过,长剑已经抵喉。
男子一个用力,两人又回到了房间。
“去给我家公子处理伤口!”他命令道。
姜屿冷哼一声,不屑地看向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本事一剑杀了我。”
男子面容越发冷淡,脚步朝她渐渐逼近,姜屿慢慢移动着身子向后退去,直到将她逼到墙角,姜屿准备拼死一搏之时,男子忽的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求您救救我家公子,方才在下有做得不对之处,愿听凭阁下处置。”
姜屿讶然,他还真是能屈能伸。
“只要愿意救我家公子,我便放阁下离开。”
姜屿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床榻上陷入昏迷的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言为定,那你去帮我准备点东西。”
“请说!”
姜屿写下一个单子让他去准备,临走时,男子还有些不放心,于是他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方才安心离开。
“混蛋,再不解开我的穴道,我就不帮忙了。”姜屿被男子安置在椅子上,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一刻钟后,男子带着东西赶回,进入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她的面前,见她怒气冲冲的面容,他并没有立即解穴。
“抱歉,刚才实属无奈之举,还请见谅。”男子诚恳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滚!道歉没用!”
“既如此,那我就不能为你解穴。”
“你还救你主子吗?”
“当然,但是你现在的情绪,我怕不是救!”
“那好,就让他伤口感染,暴毙而亡。”姜屿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理会。
男子却也不急,又道:“平郡王府的世子爷是在找你吧,虽不知阁下怎么得罪了世子爷,但只要阁下愿救公子,在下可以帮助阁下解决问题。”
“我跟他本来……”话到一半,她突然停下了,“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言为定,解穴吧!”
手指在她身上一点,姜屿便恢复了自由,他这般谨慎大可多余,她虽是法医但也会秉承着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
不过这么一折腾,换来一个条件也是不错的。姜屿似乎已经想好了如何对付姜子熠了,心情也不由愉悦起来,见她朝里间走去,男子关上房门紧忙追上去。
“你要……”男子的话还没来及脱口,姜屿已经抢先一步撕开了白衣男子的衣衫,露出健硕的胸膛,白色的布条上已浸出鲜血。
姜屿手法利落地拆下白布条,当看到那皮肉外翻的刀口,她的心不由咯噔一下,此人倒是能忍,方才在房内都不曾见他皱一下眉头。
“我现在要帮他清理干净伤口内部,有点疼,你按住他的身体。”姜屿一边安排一边从身上掏出一块帕子卷起来塞进了他的口中,以防他咬到自己。
男子虽是心存疑虑但还是照她的安排去做,见她手法娴熟,不安的内心竟渐渐平静下来。
男子看着她一步步的操作不由讶异,尤其是看到她拿着针缝合伤口时,令他瞠目结舌。那手法比一位有着几十年经验的医者还要成熟。
约摸着一个时辰后,姜屿一屁股坐在白衣男子的腿边,往常在尸检台前站四五个小时都不觉得累,如今这副养尊处优的身体还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腰酸背痛了。
回去之后,不能在与季秋池整日胡闹了,加强身体锻炼为首要任务。
正想着,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我家公子如何?”
“平安度过今日就会没事。”姜屿站起身,“如果发热就赶去找大夫拿些退热的药,我先走了。”
“不行。”男人拦住她的去路,“公子没醒来之前,你不得离开半步。”
“你这人……”姜屿正想与他理论一二,可惜那男人丝毫不给她机会,长剑直接对准了她的胸口,“你厉害行了吧!”她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又重新坐了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眼睁睁地看着太阳从东到西,从白天到黑夜,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直叫,姜屿撇了眼那男子,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床榻上的主人,可她一有动作,那长剑就不留情的飞过来,她只能把心中的这股气撒到楼下那个傻子身上。
姜子熠抓了季秋池,知道姜梓舒就躲在这春意园里,所以他派人包围了整个春意园就等着她乖乖出来。
等了一天的姜子熠此刻正打着喷嚏。
“世子爷,这天冷小心着凉,要不咱们还是回府吧?”姜元小心提醒道。
“你还有脸回府,到现在还没找到郡主,一个个废物!”姜子熠一脸不耐烦地训斥道,“把季秋池那丫头带过来。”
“是。”姜元转身交代一句,侍卫立刻将季秋池带过来。
姜子熠看着灰头土脸的季秋池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说你一个姑娘扮成这副模样逛青楼,这事要是传到季员外耳中,你说他的的脸会不会变成紫色。”
“子熠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我爹爹。”
“那你就老实交代,姜梓舒那个臭丫头在哪里?”
季秋池一脸委屈地说道:“我都说了,我俩到二楼就分开了,后来我就被你抓住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带人再给我搜查一遍,我看这丫头能藏到哪里去,我告诉你们几个,今天找不到人,你们就永远不用回府了。”
“是,小的这就带人去找。”姜元长臂一挥带着几个侍卫挨个房间搜查。
“子熠哥哥,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你了,你就让我走吧,不然被舒儿知道我出卖她,她一定会跟我断绝往来的。”季秋池哀求道。
姜子熠打量一番后笑道:“我早就跟她说过你这人不靠谱,果真如此,我就是要让我妹妹看清你的真面目,跟你断绝往来。”
“姜子熠!”季秋池顿时恼怒道,“那我就告诉王爷,你趁他们不在家时不仅把舒儿弄丢了,还来逛春意园。”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抓住姜梓舒吗?”姜子熠哼笑了声,“我就知道姜梓舒那个臭丫头会以此来威胁我,正愁着怎么解决这件事,你就带她给我解决问题来了。”
他大笑几声,又道:“我顶多就是被父王揍一顿,而姜梓舒可是会被关进祠堂。”
“姜子熠,你这个疯子。”
“你要是帮我把姜梓舒找出来,我就放你走如何?”
季秋池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瞪着他,“你做梦,呸!”
姜子熠嫌弃的抬手抹去脸上的口水,还之,“呸!”
“姜子熠,你怎么这么恶心。”
“彼此彼此。”
房间里,姜屿刚眯眼睡了会,门外传来几声叩门声,男子警惕地来到门前,“谁?”
“是我。”门外低声道。
男子拉开房门,一道身影迅速入内,房门再次合上,“易方,公子呢?”
“正在休息。”易方看了眼里间的方向,“秦叔,你怎么来了?”
“世子爷又带人挨间搜查,我怕会暴露公子的行踪,前来询问要不要转移藏身之处?”
“不用。”床榻上的人突然开口,二人立即来到床榻前。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姜屿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正诧异时,见二人快步来到床前,顿时被眼前那人所惊讶到。
姜屿看看那人又看看床上的人,“唔唔唔唔唔!”
“这位是?”秦叔不知她在叫什么,向一旁的易方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