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看过了,步摇也确认过了,剩下的,也只有那枚象征身份的玉牌了。
我暗暗在心里想。
只是不知时隔如此之久,展老爷还认不认识,或者说……愿不愿意认识。
“酥酥。”
正想着,莲妃突然唤我。
我回过神,稍显疑惑地看去:“何事?”
莲妃先是用眼尾指了指奉六,而后才凑近我,神色十分严肃:“你早知道这个小……奉六是皇子?”
我坦率摇头:“不,也是近期才知道的。”
莲妃再次瞪大了眼睛:“你……你能确定他的身份吗?我不是担心别的,我是担心咱们被蒙骗了……
天子夺位是大事,可不能白叫外人钻了空子……”
我鲜少见到莲妃忧心忡忡地模样。
想来是奉六曾经的太监身份,让所有人都从半信半疑,变为了赤裸裸的质疑。
在场所有人,除了知情人以外,卿澄的反应非常耐人寻味。
他在得知刘家主就是那个与我拜堂的小太监后,面上竟没露出一点意外,亦或是其他什么情绪。
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瞧不出喜怒。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白芷玉一定将这些提前告诉了卿澄。所以他才会在林百林检验步摇时,要求奉六以真面目示人。
他知道,奉六曾经的身份一经爆出,他的所有证据都会被朝臣贴上‘造假’的标签。
皇位也不会到手的那样轻松。
我默默地想。
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嘈杂。
叶木淓坚持相信刘家的为人,由此也自然相信奉六的皇室身份。
但林百林却坚持己见,认为这一切都是刘家为了谋权篡位所上演的一出戏。
展老爷始终不语,撑着拐杖眉头紧锁。
而展自飞,则定定站在展老爷身侧偏后的位置,看样子像是在发愣,好似神游一般。
过了许久,卿澄终于再次开口:“刘家若是还有证据,便拿出来。
朕其实也相当好奇,你们是不是被白先生算计了?
毕竟若如你们所言,朕是白先生用来谋篡皇位的工具。你们如今与白先生走的这样近,岂不是也同朕有一样的嫌疑?”
话锋再次转向白文。
看得出,卿澄是真想让他死。
更不想轻易让贤。
即便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确实不是明太妃生子、朝圣皇室唯一幸存的皇子。
但他不能承认,一定不能。
林百林听罢,顿时来了精神,双手重重拍在桌案上,似看透一切般大声迎合:“皇上所言极是!!
你们刘家一口咬定,皇上是白文的棋子。
那你们,就未必不是!”
“胎记也验了,步摇也看了,又有刘家人亲证,臣妇实在不知,还要如何证明。”
叶木淓眉眼微抬,十分不屑地扫了林百林一眼。
林百林顿时侧过头,似嘲弄一般提醒道:“叶木夫人,本王看你真是傻了。
这样急着拥簇一个身份存疑的新皇,难不成是觉着,新皇继位,你女儿还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总不能……你与他们也是一伙的吧?”
“呵。”叶木淓轻蔑一笑:“不是所有人都在乎这些。
更何况叶木家从不是靠哪一任皇帝,更不是靠女儿家与皇室联姻,来稳固朝中根基的。
我们,靠的是积累下来的本事。”
“这个道理,林亲王或许不会懂。”
“你!!!”
叶木淓再次将林百林气得言语不出。
皇后和莲妃却愈发觉着尴尬。
正当气氛再一次降入冰点,奉六终于开口:“既然多数朝臣都希望本家主拿出新的证据。
好,本家主就给各位新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