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金花啊,要我说,还不如叫你家男人去竞选村长呢。上次我就说了,只要你男人去我们就投票给他。”
一个身高中等体态相比较旁人略微有些富态的中年女人推了推金婶,挤眉弄眼的说道。
别说,她的一番话还得到了周边人不少的赞同声。
也是,相比较现在恨不得所有好处都拢在手中的村长,金花男人可真的算老实了。
那完全就是个周扒皮,他不姓周是真可惜了。
平日里有事是人影都找不到他,但凡有个好事又哪哪都有他。不管外姓人也好还是朱家本家人也罢,不满意他家的可不在少数啊。
但就跟之前说的,谁叫他同支书家沆瀣一气呢,可谓是村里一霸啊。几个人现在说是这么说,可真到了竞选那天,谁敢不写村长的名字,怕事后被报复。
他们还想在村里好好生活下去呢,之后被穿小鞋可怎么办啊。
金婶显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嘿呀,大家可不要乱说啊,我家男人虽然也姓朱,但可从来没想过去竞劳什子的村长之位。
大家也别说了,传出去可就不好了,你们说对吧。”
大家谁不知道谁啊,马后炮谁不会当,她还没蠢到被几人捧几句话便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起哄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上金花了然的眼神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轰的一下全都散开。
只有周舟一人,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正低头寻找什么的金婶,一脸的若有所思。
她不同于几个拱火心虚的女人,在说起这个话题时便一直观察着金婶的神情。虽然对方掩饰的很好,但她看的分明。
在提起竞争村长时,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一抹隐忍以及深藏在深处的浓烈欲望。
虽然很快就被她藏了过去,但她很肯定自己并未看错。
是啊,只要是个人就不会毫无欲望。就算老实如村里人,也并不代表就想一辈子老老实实的种地。
而人啊,有了欲望就好,有了欲望才会想去努力一把。自然,若有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定会牢牢抓住。
边想着,周舟不动声色的悄悄躲了开去。
周围现在都是人,可不是什么说话的机会。且,她还有一件事得先解决了。
要逃跑,必须得探个路先啊。她没有原身的记忆,村口朝哪边开都还不知道呢,更不要说跑去市里去省里了。
而机会,也很快的递到了她眼前,连同上山寻找被囚禁的可怜女人一起。
距离她重生已经过去快十天了,也就第一次在山上看到过朱志强这人外,其他时间是当真连人影都没看到。
想来,对方还守在山坳处呢。
而他若是一直在,她便不好上去一探究竟。毕竟她就算要去,也是摸索为主,万一不小心同村长家人撞上了可就惨了。
心中焦急万分,可神情上却一丝都不敢透露。
照例吃完一个水煮蛋一小碗杂粮饭,又被婶子赶上山的周舟,正如同游魂般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山。
十天时间,也只堪堪让她将身体调养到不会动不动就浑身发软的地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头脑中想的一直是上山这回事,无意识间便顺着上次的小路摸了过去。
直到看到她留在一棵树上的记号笔痕迹时,才猛地惊醒。
就在她要掉头回去时,正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的嘀咕声也越来越真切。
“守了那么多年了,也不知道爹在担心什么。地方那么隐蔽,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偏还要我们轮流上去看着,可真是受够了。
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地里,我得赶紧的。N的,吃的也就算了,可我身体上的火气总得泄一泄吧。”
没一会儿,男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山脚处,而根据他刚才的嘀咕想来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
周舟眼睛瞬间发亮,纵使脚步发飘气喘如牛,但依旧阻止不了她快速往上的步伐。
过去好几天了,记忆有些褪去。而又为了不引起朱家父子们的注意,记号她也不敢留太多。
这一找,便走了不少弯路。
好不容易摸索到她上次躲藏的巨树,才放心的稍作休息。
不远了,再往前走上大约一百多米路就到了。为了自由,中途可千万别出岔子啊。
“嗬!”
幸好她知道前边杂草堆中是个不浅的山坳,步伐不敢迈得太大,不然再大些她非得摔下山坳不可。
也不知道怎么给他们找到的一个天然隐蔽处,再加上上边杂草小树茂密,若是不仔细还真发现不了。
颤巍巍的爬下绳梯,周舟还没来得及细看呢,就差点被一阵阵的臭味给当场送走。
幸好,因为各种病毒原因,口罩可以说是家家户户都会屯上一些的必备物。前几天她才刚拆到一大包呢,此时正好可以用上。
既然拿了口罩,眼珠子一转,索性将身上的衣服也都换了。
白衬衫,普普通通的黑色冰丝阔腿裤,即便是被后世疯狂吐槽的女装衣服按照童装尺码来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依旧稍显宽松。
由此可见,她这具身体到底有多瘦弱。
衣服换好,鞋子也换成便于走山路的靴子,再口罩一戴。
就算她的好二婶好二叔看了,怕是都认不出来是她。如此一来,就算真不小心被人撞见了,只要没被抓到约莫是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
若是可以的话,对方脑子稍微动一动,思绪发散开来想的再多些,什么阴谋诡计恩怨情仇的,非整八百个故事出来不可。
最好啊,让他们自乱阵脚就越发方便她的后续操作了。
“咳咳,咳咳咳。”
山坳处就那么一个草棚子屋,周舟直奔目的地。为了保险起见她特意戴了两层,不然薄薄的一层口罩可挡不住扑面而来的臭味。
草棚子背光,空间又狭小异常,显得里边的空间异常阴暗。
就算精神正常的人常年生活在阴暗中怕也得被逼疯,而里边一个浑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人被铁链锁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生活了二十年啊。
擦,真不是人!
似是对外界已经没了反应,就算周舟走到了她的跟前,对方依旧瑟缩着身子团成一团。枯瘦的手指头不断的在地上来回画着,画完擦掉再继续画。
仔细一看,似是一个男人的侧脸。
想来应该是她很重要的人吧,看她架势,应该是每天都在不断的重复,所以才一直未忘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