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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细微的幽蓝色粉尘喷射而出,冲着张洛的脸就飘了过来。

不过由于天色昏暗,也唯有近在咫尺的张洛瞧得见。她虽不知这蓝色粉尘到到底为何物,可以对手之前的下毒手段来看,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她赶紧屏住呼吸,双刀撤回在手中挽了个刀花,随即身形一晃,陡然来到唐然的身侧,面对铁扇子,她也并不急躁,手中双刀一攻一守,使出了双锁式,左刀格挡,右刀突刺。

唐然只得转身收扇回防,可就在这刹那之间,张洛的双刀瞬间阴阳变换,方才格挡的左刀主攻,突刺的右刀主守。

两仪刀法,就在于双刀一阴一阳,阴阳变换莫测,双刀阴阳难测令对手防不胜防。这阴劲绵柔却可借力打力,而阳劲刚猛可断金碎甲。

唐然虽挡住了阳刀的攻势,可张洛内劲变换,阳刀瞬间转为阴刀。唐然手中的铁扇好像被一股软绵的气劲给吸引住,手臂的经脉顿时有一种麻痹之感。

而与此同时,另一刀化为阳刀,带着断金碎甲的威势绞杀了过来。

“啊!”唐然发出了惊恐的叫声,飞起一腿想要击退张洛。可张洛却身形一扭,躲过这腿,同时手中阳刀变换路线,一招阴阳错,双刀绞杀上了铁扇。

唐然只觉手臂被一股大力撕扯,手中的铁扇瞬间脱手被这双刀给绞飞数丈高。

唐然丢了兵器,这场切磋的结果显而易见。在场的众人也都没想到唐然竟然被个刚及笄的少女给打的屁滚尿流。

可张洛方才展现出的刀法却令众人瞠目结舌。他们却也没见过如此精妙的刀法,相互之间询问着。

“这是啥刀法啊,看着好复杂!”

“不知道啊,从未见过,有点意思啊,看来也是哪个隐世家族的人吧。”

虽然两仪刀法因为朱夫人的离去而消失了十数载,可在场还是有一些人有见识。

“这难道是两仪刀法!不是说失传了吗?”庙中的聂东来一脸震惊,他毕竟出身白虹阁,对天下武学多少有些认识,这一阴一阳的双刀攻势,全天下只此一份。

除了白虹阁,要说对四方庭了解最深的还要说老对手地府了。穹窿道人李不凡捋了捋胡须,点头道:“两仪双刀?还以为这刀法随着四方庭一同消失了。”

南帝浮山在旁嘟囔着:“真是废物,连个小娘皮都打不过。”

场中,唐然虽没了兵器,可他毕竟是用毒的高手,方才还对高兴下了蛊毒。张洛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她一脚踢倒了立足不稳的唐然,随即双刀合击直逼面门,这一阴一阳,刚柔并济,威力倍增,就要取唐然的性命。

唐然倒在地上已然避无可避,双手挡在面前大喊道:“别杀我,你中了毒,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张洛不信这个邪,但手中双刀还是微不可察地滞了半分。她冷哼一声:“虚张声势!留你不得!”手中刀势不减,就要取唐然的性命。

可一旁的孙延召见状,心头猛地一紧,不及细想便脱口喊道:“张洛,刀下留人!”那双刀的刀尖,堪堪停在唐然面门一寸之处,冰冷的刀气刺得他眼皮生疼。

这种事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孙延召虽不知张洛是否真的中毒,可他不敢赌。

张洛冷冷看着唐然,说道:“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唐然眼珠一转,躺在地上也不抵抗,“你杀了我吧。”

张洛不谙世事,听不出唐然话中深意,实不解这唐然既然想死,为何还要喊停。

孙延召上前问道:“你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唐然本想让张洛直接认输,可看着张洛那双没有人情味的双眸,心中也有些胆寒,生怕一个没说好,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其……其实也没啥,你不杀我,我也不杀你,咱们这比试就算平手如何?”

张洛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孙延召。要他来做决定

孙延召想了想,三局两胜制,平局意味着若想分出胜负,自己一定会与聂东来一战,不过这也是自己所想的。这聂东来绑架家人,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冲着张洛点点头,然后说道:“唐然,交出解药吧。”

张洛收刀入鞘,唐然从怀中摸索片刻,取出一个蜡丸,指甲看似无意地在蜡封上划了一下,这才递给张洛。“喏,解药。捏开蜡丸,内服即可。”

孙延召目光转向了高兴,说道:“还有一个。”

唐然尴尬一笑,“好!”他来到高兴身旁,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念了一通后,高兴手心那条线就慢慢地消失了。

高兴面色不善地看向唐然,“你别搞花样,不然我让你走不出汴京。”

孙延召也淡淡说道:“你最好真解了毒,不然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要你的命。”

唐然拍着胸脯道:“你们放心,我们噬毒谷只要说解毒就不会做手段。”说罢就灰溜溜的逃回了人群之中。

第一场比试虽是平局,可两边都还可以接受,毕竟后面两场切磋才是重中之重。

此时凌九和地府三人被聂东来请到了近前。

凌九得知此次切磋,孙延召的对手是聂东来,说道:“贤侄,你与三回平日里也算有交情,三回的仇,可要帮老夫一把。”

聂东来微微点头,“凌伯,这事……侄儿尽力而为吧。”

这第二场,按照辈分来说应是孙延召对聂东来。可这打赌是因他俩而起,所以这场切磋的压轴好戏就必须由他俩来。

聂东来冲着李不凡一拱手:“这第二场比试还请李前辈出手相助!”

李不凡心中正琢磨着:“这张家女娃的两仪刀法已得真传,却与公孙离同行……莫非四方庭与公孙离的仇怨已了?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他忽听到聂东来的说话声,这才惊醒。

他一拱手:“这第二场就由贫道来吧。”说着起身缓步来到了场地中央,目光锁定了另一侧的公孙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