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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玲也让苏振云少喝,但这种时候苏振云怎么会为了半杯酒就浪费掉某些感情,果断地一饮而尽。

其实酗酒是恶习,拼酒也是恶习,劝酒更是差劲的表现。

尤其是劝酒,如果是当年条件很差,酒根本不够喝的情况下,主人自己少喝点,劝客人多喝点,那是尊重的表现。

可是现在,酒多的是,谁也不缺这点酒,如果还是一味地劝别人多喝,那就不是尊重了,完全是变了味,甚至是抱着坏心思。

但是,有时候呢,酒又能证明一些东西。谁都知道酒伤身,只要不是酒鬼,谁也不愿意喝多,但是气氛到位了,感情到位了,那身体算什么!

如果喝了对身体好,那喝你多少也和感情无关了,就是因为伤身体,好像才觉得是有感情。

对领导更是如此,所以这个时代酒量大的非常占便宜。

苏振云这一饮而尽,再做出一点痛苦的样子,丁济深就自然有些感动,再给苏振云倒酒的时候,就故意的少倒一点。

黄玲本就和苏振云聊的开心,现在喝了酒,聊的就更加放松了。这倒不全是因为听过魏玲喝崔牧生的介绍,其实崔牧生处长甚至可能就是无意中提了一句半句,如果不是在魏玲那里听过多次,她可能都忽略过这个信息。

让她今晚真正放松和开心的,还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没有一般年少得志的张狂,也没有故作深沉的做作,看着轻松而洒脱,嘴甜而又亲近,然她感觉很是舒服。

尤其她和她的老公也都是党外,她老公是某个民主党派的主委,而她则是无党派,听说苏振云也是无党派后,心里又多了一层亲切。

正聊得欢声笑语,门一开,蒋婉清进来了。

丁济深今天心情好,喝的也高兴,听的愉快,聊的也愉快,居然把正事忘了。

他应该不时地跟蒋婉清的秘书联系,问那边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如果蒋婉清要来,他需要提前出去迎接一下的。

最起码,他也应该让他局里的办公室主任或者他的司机跟蒋婉清的司机联系着,以掌握蒋婉清几点能到。

可是今晚气氛太宽松太愉快,时间就过得飞快,竟然将这事给忽略了。

蒋婉清也是有意的,其实她来之前让秘书问一下也可以,但她没有,就这样来了。

进门时,脸还有些不好看,但是等和黄玲握手时,脸上就挂了笑容。

苏振云顾不上别的,先把自己的盘子筷子挪到旁边,招呼服务员上套新的。

蒋婉清和黄玲打完招呼,居中坐了主陪,看了苏振云一眼,鼻子又轻哼了一声,问道:“喝得怎么样啊?”

苏振云发现蒋婉清净喜欢说些这样的话,到底谁喝的怎么样啊?是他苏振云,还是黄玲?

丁济深马上笑着回答道:“今天黄局长很开心,喝得可不少,这是第三杯了。”

蒋婉清一进门就已经发觉黄玲喝了不少,但一听是第三杯,还是微微有些诧异,又看了苏振云一眼。

苏振云起身给蒋婉清添了茶,笑道:“刚才听说书记要来,黄局长和我们都很高兴。”

蒋婉清又轻哼了一声,转头看黄玲,黄玲眉毛挑了一下,笑道:“苏区长挺会说话。”

蒋婉清笑笑,举起杯敬黄玲。

她俩这一聊天,苏振云才发现,这俩女人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关系还相当不错。

蒋婉清的离任审计就是黄玲带队审的,有些可报可不报,可以上纲上线,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黄玲做出的决定应该都是有利于蒋婉清的。

尽管在蒋婉清嘴里,是另一种夸赞,她觉得黄玲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经验丰富,不官僚,不形式主义,对有些问题能实事求是地去处理,而不是拘泥于一些不切实际的条文。

蒋婉清是散发着完全自信的一个人,审计出了问题,那也不是她的责任,是现实的灵活处理和僵化的条条框框之间,她选择了对工作最有利的务实的做法。

所以对黄玲选择了弱化处理关于她的一些审计问题,她并不从个人角度去感谢,而是从更高层面去褒扬黄玲的眼界、思维以及实事求是。

黄玲倒是没有过多的表示什么,尽管她干副职的时间比蒋婉清还要早,也比蒋婉清要大很多,但说出的话却充满了钦佩和赞许。

这些话,苏振云自然也体会出不出几分真假,看着也算发自肺腑,但却不如刚才那般随意放松。

尽管气氛没有刚才放松,但蒋婉清还是觉察到了苏振云和黄玲刚才聊的不错,尤其是对黄玲喝了两杯多白酒,还略有点吃惊,她也是知道黄玲极少喝酒的。

蒋婉清来了以后,苏振云就很少说话了,他不想被蒋婉清摸了底。

蒋婉清来了以后,苏振云表现得中规中矩。

喝酒也不是很多,话也不是很多,看着一副内敛含蓄的样子。

喝完酒准备上饭的时候,蒋婉清当着黄玲的面,很严肃地叮嘱了接待事宜,一定要对审计组热情、细心、周到!一定要完全、主动、彻底地配合好审计组的工作,不管审计组要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准确、完整、及时地提供!

苏振云点点头,一脸认真地应承下来。

黄玲也当着蒋婉清的面,对苏振云说有蒋书记的面子,她一定会对南翠区照顾,但是审计有审计的纪律,可以淡化,但不会隐瞒,事前的自查自纠要做好,事后对审计发现问题的整改也要及时。

听着这两个女人在这隔山打牛,苏振云也只能点头。

散场后,苏振云坐着白宇开的破普桑回家,在路上他琢磨着黄玲的态度,如果是表妹说了几句好话,那应该不至于对自己这么刮目相看,而且她还特意提到了崔牧生,看来崔牧生对她影响很大。

他给魏玲打了个电话,说了说今晚的事,感谢她的美言,又似有似无的提到了崔牧生,说真是多亏了你们聊啊。

“我姐提崔牧生了?”魏玲的声音略显诧异。

苏振云心里一动,问道:“是啊,提了好几次,怎么了?”

“哦,没,没事。”魏玲明显在掩饰什么。

苏振云也没有再多问,放下电话后,心里冒出个念头,难道崔牧生处长,哦不,现在已经是崔局长了,和黄玲有过一腿?

想起崔局长那庞大臃肿的身躯,再想想黄玲矮小瘦干的身体,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应该算的上全覆盖了。

第二天,审计组入驻南翠,开了驻点会,黄玲代表审计组提了要求,苏振云代表南翠做了表态。

连续三天,苏振云几乎每餐都陪,只是黄玲并不常在,她还负责有其他的事,日常只有一个担任审计组副组长的一位处长在这带队盯着。

南翠倒没出什么大问题,但有的区县却频频暴雷,其中一个县区的民政局局长被免职,他居然给他的老婆和大姨子、小姨子都申请了低保。

苏振云也是叹息,这年头低保也不过四百块钱,这位局长是太清廉所以很贫困,还是占便宜没够,苍蝇腿也是肉?

为了这点小钱,把前途搭了进去。

南翠的问题也不少,但主要是共性问题,比如有的低保户已经死亡,但民政不掌握,家属也未来销户,导致一直发放。

黄北的一个更典型,一位老教师去世十三年了,依然每月领退休金。

这些情况,只要不是按规定入户的话,确实不容易被发现。但是审计组有公安的户籍数据,一比对就全部出来了。

苏振云召集民政、老龄和残联等部门开了个会,要求抓紧按照公安的数据和享受补贴的人群抓紧进行比对。

各个部门都两手一摊:“区长,我们也想啊,但是公安的数据是保密的,我们去要过好多次了,都不给我们。”

“那我来想想办法。”苏振云也想跟公安接触接触,有几个医生朋友、公安朋友总是不错的。

事情就是那么巧,散会后,苏振云刚回到办公室,一个不能说尖嘴猴腮,但是长相确实不算很大气端正的穿着警服的人推门进来了,大咧咧地说道:“是苏区长吗?”

公检法三家,其实最有实力的当属公安,但是呢,另外两家是法定的副区级,是需要人大选举的,而公安却不是。

如省检察院和省法院,都是名副其实的副省级,但公安厅长就不是了,除非兼个副省长。

事情往往是越往上面越正规,到了下面,很多事就容易操作了,不管冠个什么名头,也总能解决个副区级,只是这个副区级,严格说不在正规序列内,在排座的时候,还是要靠后站。

公安局长一般也很少参加同级的会议,派个副局长就算给面子了,实力这么强劲的人,坐在他前面的人,其实没几个放在他们眼里的。

县里、市里和省里还好,都基本算是双管单位,人财物主要还是归地方。但区里不同,不是南翠公安局或者黄北公安局,而是南翠分局或者黄北分局,属于市公安局的直属下属单位,人财物都归市公安局,区里基本没有置喙的权力。

除非这个公安局长惹恼了区委书记,那他是可以向市里反映将这位局长调离的,因为毕竟区委书记的上面是市委书记。

但是不是过火到一定程度,谁也不会撕破脸的。

所以区公安分局和区政府的关系,基本属于有点客情的关系。很多时候区里需要公安出面帮忙的时候,只要不是区委书记安排,就多少有点拜托的意思。

而公安分局一般也会拿一把,吐吐槽诉诉苦都是常事,区里一般也会采取安抚的方式给拨点钱。

这几乎是日常的常态关系,当然,如果有特殊情况则例外,比如疫情爆发之类,比如不稳定因素可能引起重大事件的时候,他们也还是必须要听指挥的。

苏振云看了看眼前这位公安,说道:“我是苏振云,您是?”

这位公安也不客气,大喇喇地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是区公安分局局长赵明,听说区长你是道州的?我也是。”

“赵局长好,你哪个乡镇的?”苏振云摸出一支烟递上去。

赵明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说道:“咱俩一个乡镇的。”

确实是干公安的,情报掌握的就是快!苏振云笑道:“本来我这来南翠,人生地不熟,正心慌呢,有老哥在,我就踏实多了!”

赵明也不谦虚客气:“有事说话就行!”

苏振云看看赵明这态度,知道自己未必在他眼里,绝不会是专程来找他的,便倒了杯茶,问道:“老哥今天过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