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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一个酒局,是周坼难得的,算是空闲的时间。

研究告一段落,但是后期的持续发展还是需要一笔巨大的资金。

很显然,他们暂时拿不出这么大的流动资金。

因为他们南方科玄研究所是个大穷逼,而周坼本人。

孤儿一个,无亲无故,无朋无友,还是一个喜欢把所有钱全部投入研究所的一个巨大的穷鬼。

周坼来之前,原身甚至还背负着一个巨大的债务,然后刚被赶出出租屋。

这几天全靠周坼无利不往地奸商本性,才慢慢地把钱还完,然后置办了一个小房子,把研究所的设备又更新了一批。

所以,到现在,周坼也还是一个巨大的穷鬼。

为了后期发展,这投资商的酒局是非去不可了。

周坼翻了个身,把床上的闹钟关了,才慢悠悠地坐起来,忽略旁边莫名睡得有点皱巴的床单,看了一眼时间。

不算早,但酒局是晚上的事。

[怎么又起这么早,人家想要多睡一会儿。]钟随安迷迷糊糊地被她的动作吵醒,下意识地以为她又要出门了,嘟囔着埋怨。

周坼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只有声音没有任何影子,窗帘拉着,房间里是黑漆漆的一片,没开空调但是已经足够凉快。

这样的声音可以说是有些惊悚,但周坼垂着眼皮,干脆纵容着没起床,拿了旁边的电脑在办公。

钟随安本来就睡的迷糊,没反应过来周坼的举动,抱着她的腰又接着睡了,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可以抱住她。

酒局是晚上,周坼今天休息的时间多,才能够这样在床上闲坐着。

一直到了下午,周坼才起来。

安静地一个人做饭吃东西,当然还有一只鬼在耳边碎碎念。

[好香啊……我也好想吃……]

[凭什么别的鬼都去投胎了,我要在这里看家啊啊啊啊……好痛苦……]

[你就知道吃,阳台那朵花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关心你自己………]

[你这人好狠心啊………]

说完,看着那张没有丝毫反应的脸,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圈着周坼的脖颈,然后把下巴垫在她的肩头。

[吃不着你,饭也吃不着……也不知道我活着的时候谈没谈过恋爱。]

[谁当鬼有我憋屈啊。]钟随安的怨气都要冲出房顶了,但也只能自言自语,自娱自乐。

他只是觊觎了他老婆的美色,他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苦!

周坼吃完饭才悠闲地去阳台浇浇花,然后随便打扫打扫屋子,顺便把研究院的东西复制一份放在家里。

这个世界允许鬼魂的存在,说不定会藏着某些灭鬼的组织,小心为上。

只是没想到,这个装备原先是用来捕捉特殊情况的装置,第一次用,竟然是用来保护一只鬼。

钟随安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感觉到隐隐约约中好像出去更难了。

安安静静地在周坼旁边待着,有时候没忍住就偷偷亲一口,虽然什么也碰不到,但是够他自己害羞好一阵了。

只是他不知道,只要他亲上她那一刻,周坼都能看见他。

看见的时间不长,但每次看见他都是一副满脸通红的样子,然后埋到沙发里去打滚。

[嘿嘿嘿……]

周坼理了理领子,沉默地看着沙发的方向:……

感觉这只鬼智商不是很高的样子。

她差不多收拾好了,正好接上助理的电话。

“嗯,我马上就到。”

沙发上的青年听到声音才端坐起来,把头上那一缕竖起的呆毛压下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坼的行动。

扁着嘴又嘟囔一句,[又出门留我一个啊。]

周坼停了停,假装不经意间把实验室的东西落在了玄关处,就出门了。

钟随安赌气地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跑到玄关处去试着开门,结果显而易见,他几乎碰不到那个门把。

生气地踹了几脚旁边的鞋柜,结果也只是穿进柜子里。

钟随安:……

生气地站在原地,然后挥手掀起一阵阴风,玄关处的纸张悠悠荡荡地飘下来,掉到了地面上。

钟随安随着纸张蹲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面的字。

他是失忆了,但是字还是认识的,这上边说的是,他能够在别人面前现形?

不知道可不可靠。

但是那家伙是搞研究的,她带回来的东西应该,大概,也许,可能是可靠的吧。

很显然,钟随安这家伙在周坼家待了这么久,愣是连一点机密都没有看到,一天天的除了觊觎周坼的美貌之外,就只剩下了睡觉。

所以,连周坼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钟随安不知道在原地蹲了多久,才决定要试一试。

“教授,那个试品呢,您没带?”助理习惯性地想要去接过周坼手里地东西,但是发现今天的周坼格外地……轻便。

手里什么都没有带。

“用了。”

邵助沉默思索了片刻就收回手,很快地就转手开车门让周坼上车。

“没事,您还在就好。”

对于教授忽然莫名其妙地不着调的这种“黑天鹅事件”,他已经想好了备用方案,怎么样都不会出错的。

再说了,今晚最主要的是让投资商高兴了,然后投下一大批钱,产品什么的他们也听不懂看不懂,真带去了说不定还要亲自演示然后出毛病。

他早就准备好了ppt和产品的各项资料,只要有教授镇场子,应该也差不多了。

这辆研究院里唯一算是说得过去的车,现在也是沾上些许风霜,好在低调的款式看不出太多的损耗。

只能说“南科玄”真的缺钱,再拿不出钱砸下去,他们又要把一部分的研究拿出来卖了。

可怜的大穷逼。

每次北科玄的人看见他们都是用那种无比可怜和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也是没办法了。

邵文成提了提眼镜,看了眼后视镜的周教授,无奈地说道:“院里要撑不下去了,要不要先把外面那支股票抛了。”

邵文成现在有那么一点后悔了,当初北科玄给的条件这么好,他愣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周坼到了南科玄,现在还要倒贴打工。

“不然我答应钟家的要求去北科玄,然后用他们的工资回来养我们南科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