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抿唇：“不好意思张姐，我……”
“我只问你，视频是真的？你真的霸凌了苏礼骁？”
“视频是真的，”宋乐顿了顿，“但我没有霸凌他。”
霸凌？
祝安瞪圆了眼睛。
张黎疲惫地摁揉额角，一次次的电话，消除了她最初的愤怒：“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宋乐垂眉，淡淡地说：“我会解决的。”
“解决？怎么解决？”张黎笑出声，身体后仰，靠着椅背，“想和上次一样，靠季晟瑜？”
宋乐皱眉：“没有。”
“不重要，有也救不了你。”
张黎盯着天花板。
“视频很清晰，你也确定了是真的，网上陆陆续续挖出来了细料。”
“比如你民办三本的学历，经常逃课，挂科三次。”
“有很多自称是你大学同学的人，下场证实了这件事。”
“宋乐琛，这也是真的吧？”
她也不需要宋乐的回答，接着说。
“上面已经给我发了信息，你的升级合同彻底停止，从明天起，对你全面雪葬。”
“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接广告代言，只有《萌宠》这边导演要赔偿金，我和他沟通确定后会告诉你。”
“《青云籁》和《只是幸运》合同中没有涉及赔偿金，片酬应该够你赔偿《萌宠》了。”
“你……”
她顿了顿，吸了口气，缓缓说：“怪我眼瞎，下午来公司签下解约合同吧。”
长久的寂静。
宋乐微微启唇，声音很轻：“张姐，相信我，我能解决这件事。”
张黎耐心已经耗尽。
那视频里清清楚楚印着他和苏礼骁的脸，直播里他对苏礼骁的不耐烦也是毫不掩饰。
之前因为王荷花的事他有多火，现在就他就有多塌。
甚至因为这个事涉及的是校园霸凌，那些因为王宝欢事件而粉他的人，只觉受到了欺骗而更加愤怒。
她是相信宋乐琛不会校园霸凌，但视频里他的确打了苏礼骁，苏礼骁又的确穿着校服。
即便另有隐情，又能怎么证明？
“你别……”
她正起声要骂，就被宋乐打断。
“给我两天时间，张姐，只要两天。”
“两天你能……”做什么？
两天？
张黎愣住了。
他从一开始就很淡定，三番两次说他能解决，现在直接给出两天这个准确时间。
难道……
她猛地坐直，声音提高，话尾带着颤音：“宋乐琛，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件事？”
宋乐抿唇，犹豫了一下：“……是的。”
不仅早就知道，而且，早在等这一天了。
“你说你能解决，所以你有证据？”
宋乐这次干脆很多：“是的。”
有证据。
真的有证据。
好好好，嘴真严，有证据不和她说。
张黎一时间又喜又气：“宋乐琛，你真是个好人。”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件事我被多少人骂了？”
“《萌宠》那个死胖子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骂完一次还不够，刚刚还在给我打电话。”
“公司上面特地给我们经纪人开了个会，当着几十个经纪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
“多少人在下面看我笑话？”
“《只是幸运》的导演，足足打了四次电话过来问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哑口无言，不敢说真也不敢说假。”
“现在你告诉我你有证据。”
“你真的……你真的是……”
张黎气极。
宋乐之前真考虑到会有这个情况，语气有些慌乱：“对不起张姐，是我的问题，您别生气了。”
还能怎么办？
事情已经发生。
宋乐琛有证据已是最好，如果证据足够有力，他还能在娱乐圈待下去，凭他的演技，以后或许还有机会出头。
相处一年，张黎对宋乐还是有点感情。
她努力按捺住脾气，但依旧不耐：“好了，你先说，你的证据是什么？”
宋乐犹豫了一下，瞥了眼张烨。
张烨愣了愣，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抖腿看向窗外。
宋乐收回视线：“张姐，我回去发你。”
“为什么？”
发个证据还要挑地方。
“现在不方便。”
张黎也想到了隔墙有耳：“行吧，迅速。”
说完挂了电话。
宋乐点开了微博。
【宋乐琛霸凌苏礼骁】赫然立在微博最上头。
宋乐点了进去，手指下滑，骂声一片。
祝安扒拉着宋乐的手臂，急急探头看过去。
【宋乐琛居然是这种人，我真的没想到，亏我还坚信他是好人。】
【之前骂苏礼骁的话，全部像子弹一样正中我的眉心，我的意思是，我跪向苏礼骁道歉，苏礼骁对不起呜呜呜。】
【看吧看吧，宋霸凌的照片，长的仪表堂堂，演技也是出色一绝，呵呵。】
【妈呀，真的，要不是有这个视频，宋乐琛就要靠王宝欢事件捞一波大粉了，而被霸凌的苏礼骁却要被骂死。】
【恶不恶心，王宝欢是被霸凌死的，他还在她灵堂前落鳄鱼的眼泪，吃人血馒头。】
【苏礼骁得难受死吧，高中被霸凌，长大遇到霸凌者，还被他引导粉丝辱骂。】
【我之前还粉他，真是比吃了屎还难受。】
【恶心恶心恶心死了！】
【去死呀！】
祝安猛地把爪子拍上去。
宋乐愣了愣，抬眼：“平安，怎么了？”
祝安爪子紧紧遮住手机屏幕，狂摇头：“汪汪汪汪汪汪。”
别看了，都是一群愚昧无知见风使舵人云亦云的东西。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乱说话。
他们的话一点都不重要，你看他们不如和我聊天。
别看了。
宋乐没有扯开她的爪子，也没有关掉手机。
只是皱眉盯着她看了许久。
盯到祝安泄气，默默松了爪子，扭头小声说：“呜呜汪汪汪。”
行，你想受罪就受罪吧，我不管你。
宋乐看着祝安晃动的耳朵，嘴张了张。
最后，低头，退出微博，点开了另一个软件。
很快，到了小区。
宋乐抱着祝安下了车，开门直奔卧室。
车里，张烨手忙脚乱地拨打了导演的电话。
一开门，宋乐把祝安放在了地上，从行李箱里拿出电脑，插上优盘，把视频调出来，发给了张黎。
张黎那边很快接收。
却迟迟没有发话过来。
祝安跳上宋乐膝盖，爪子撑着桌子抬头看。
视频没有点开，封面混乱看不清样子。
点开给她看看呀。
里面是些什么啊。
算了，快点发出去让那群人看看，让他们别不明真相瞎骂。
祝安爪子蠢蠢欲动，犹豫着想假装不小心，拿起鼠标把视频点开。
爪子一点点挪动，正要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