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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

刚下车,一位老头慌忙的跑来,隐约能看到他眼中泛着的泪光,头顶的白发早已盖不住黑发。

鬓角斑白,皱纹沟壑,才没见多久,他就老成这样了。

能看出,身上穿的衣服是提前熨烫过的,连头发都被梳的齐齐的,他挺直着腰板,似乎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可惜他太老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

吴汉中是季老爷子生前的得力干将,从小疼的不得了,两个人一块捧着,自从老爷去世,一思缘就由他来打理了。

一看见小姐就想起来老爷,心里就莫名的酸了起来,大小姐活着就好了。

这样就会互相帮衬着。

“这里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霍岐洲内心居然有了一种谈恋爱见长辈似的无措感,对一切都很新奇,声音既小声又带着些许的腼腆:“我想看看爷爷。”

自己好像从来没听说过她说爷爷的事情,甚至连照片都没见过。

“你这是怎么了?痴呆了吗?老爷只有小姐知道在哪啊,当年出事之后您不声不响的就把老爷葬了,在哪里也没说过。”

他听着吴汉中这么说,心中一阵刺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现,这段记忆藏得很深,根本就想不起来。

突然被这么一刺激,从未经历过的事不断的在脑海里放大细节,漫天铺盖的血,浸染了手掌,头好疼,

霍岐洲用力按住太阳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怎么了?”吴汉中见她脸色有些不太好,年迈佝偻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慌张。

拄着拐杖上跑下跑的,忙的不停,甚至把药箱都拿出来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用,就是累了。”霍岐洲立刻将他扶着坐下,一把年纪了,都怕他把身子骨跑散了。

吴汉中总觉得自己家小姐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更像是长大了,从一个嗷嗷待哺的洋娃娃,变成了独挡一面的女将军。

“累了就歇一会吧。”

“好。”

霍岐洲口角答应着,上楼的时候,脚步越发沉重,险些栽了下去,手扶稳了栏杆才稳住身形,走到房间门口,手指颤抖着,打开了门。

可能是低血糖。

房间里没有人,床上被褥整洁,像是刚收拾好的,桌子上摆着好几个相框,

拉开抽屉,只放着一本相册。

相册首页记着祝小予漫快快乐乐!

“我以后要花光爷爷挣的钱,当个咸鱼,败家子。”

“好,那爷爷就挣多多的钱,养着我们家的小予漫。”

霍岐洲不由得笑出了声,并没有打开那本相册,这是她的回忆,并不是自己的。

她为什么……怎么说呢。

“为什么要说,我省一点,你就能多花一点。”

“原来她都在骗我,在无论何时都在骗我”他手指紧攥着相册,眼泪如期而至,只不过这次来的太晚了。

他掩饰自己悲伤的情绪,关闭上了抽屉,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她的事情,总是认为想说就说,不想说的时候他也不会追问。

感情不都是这样的吗?

但凡是她说了,就不会这样了。

非要自己问才会说吗?

女人就是这样,非要别人主动问才肯说,问了就说被说成烦人,我什么事都要跟你说吗?

不问,就说自己心里一点都没有她,一点都不爱她了。

刚出门,就看着管家爷爷一脸神秘的样子,手里还拿着铲土的铲子。

“老爷藏了个心眼,把东西藏了起来,其实说白了就是东西太大了,占地方。”

他挽着袖子,搓了搓手,还真打算要挖出来,月黑风高,总觉得瘆人的很。

凉风从脖子后面一阵一阵的灌到衣服里,按理说不该这么迷信,可就觉得吧浑身难受。

像是干什么缺德事似的心虚。

在心中不断默念:“爷爷,我是你孙女的男朋友,再说了,把我吓坏了可不好。”

霍岐洲拿着铁锹,格外的有了力量,一锹一锹的铲土,挖宝藏,谁不愿意挖。

一想到成箱成对的金子,本来有点虚的病秧身充满了干劲,使都使不完,不挖个底朝天都誓不罢休。

铲子铲到了一块地方,铲不动了,用手扒拉了几下,挖出了个小盒子,盒子上了锁,直接往地下一扔。

“什么东东啊?”他弯腰捡起,左右看了两下,花纹挺漂亮的,典型的废物东西,撇在了外。

要大的,要亮的,不要好的,但要最好的。

摔在地上的盒子很明显非常的脆,被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镜子也碎成了好几块,像是古代的化妆匣子。

一张纸从地上掉了下来。

纸张泛黄,像是藏宝图。

霍岐洲抹了一把脸,抱着纸狂亲了好几口,跟精神病犯病没啥两样。

金簪,银簪,不如老祖宗的金疙瘩。

这是什么图?老坟图。

突然觉得纸真烫手,手一缩,纸张掉落在了地上,盗墓笔记?难不成我是盗墓的传人?

摸金校尉的后代,我媳妇真值钱,像个小金猪似的闪亮耀眼。

切,瞧瞧你这肮脏的嘴脸。

翻了个底朝天,再也没找到什么了。

而那最大的箱子里面,只有一顶凤冠和凤袍,细看,凤冠金丝缠绕,凤凰栩栩如生,数不尽的珍珠玛瑙做陪衬,凤冠上还嵌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手摸着凤袍的纹理,质感柔软,上好绸缎所制成的,上面绣满了繁复华美的花纹,每个细节都精致无比,一看就是嫁衣。

这不会是季爷爷留给的嫁妆吧,还不会有一棺材吧,别说,爷爷留的嫁妆还真有点值钱。

“老爷到死都没有看到小姐结婚。”一声悠长的叹息响起在寂静的夜晚。

霍岐洲的眼眸微眯,看向窗户,意外发现月亮好圆啊,像咬了半口的糯米团子。

结婚?

她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

而自己却在无缘无故的陷入。

月亮皎洁,透过薄薄的云层照射进屋内,将房间照得通透,照的心惶惶。

扶靠着窗,手随意的搭在窗框上,真像一幅画。

“老爷遭贼人所害,如今你也长大了,不说您为之报仇,但也要扛起季家的大旗。”

“老夫已经老了,不中用了,以后的重担就靠你自己去扛了。“

“也没几年好活的了,结不结婚由你,无论是结婚也好,不结婚也好,能够自己做主就好。”

“女生既能当娇滴滴的公主,那肯定也能当潇洒的大将军了,但我更希望,时时刻刻有人护你。”

“因为你天生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只需要讨好你自己就行了。”

“爷爷。”突如而来的情感让霍岐洲喊出了声,疼痛席卷全身,他咬紧了牙关,忍住。

“我知道了。“声音很淡,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心里的算盘打的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