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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树诚堂里,明明是她与金琨一同为病人治病,却依旧是无人针对她。

在这里面,定是她有着青囊三肖的后代传人,以及知名大夫的身份影响,否则再难有其他的解释。

众弟子在这饭馆中如此粗鲁无礼,大声喧哗,早已是将一些食客吓跑。

而金琨二人还在一角镇定自若,实在是太过于显眼。

弟子们见金琨二人忽然站起了身来,立时便有一天门派的走近了他们。

这人“咦”地一声,叫道:“你不是九宫派的肖师妹么?你大伯正是咱们的肖神医,是也不是?”

肖梨雨忙侧过了头去,未言一语,显得紧张异常。

那弟子又朝金琨看过来,但金琨始终是低头不语,不让他瞧见正脸,只想拉着肖梨雨走出这间饭馆。

那弟子忙拦住金琨,再叫道:“你这兄弟好生的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金琨身法一转,已是绕过了他,道了一句:“麻烦借过。”

那弟子见他竟有如此身法,定是个江湖中人,再将金琨拦住,又道:“先别走!

“你二人鬼鬼祟祟在旁听了那么老久,定不是什么善茬,说!你是什么人!”

他这一句,又引来馆内不少弟子侧目。

肖梨雨此时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只等着金琨作何理会。

而金琨仍是低首戒备,心中则是暗道:“非是我敌不过你们几十人,我实在是看在我们曾属同盟的份上,不愿与你们作对。

“如若你们真要惹我动手,我也只好坐实这狗贼之名啦。”

想到此处,再将身法一转,手里轻巧拉过肖梨雨,二人立时走出了店门。

那弟子直追了出来,口中叫道:“果然有猫腻,今日绝不能放你走!”说着,倏地伸来一拳,向金琨后脑击去。

正当要击中金琨时,不知从哪里伸来一只巨手,赫然握住了那一拳。

那弟子忙一愣,只见眼前忽然站着一身材高大的巨汉。

又听那巨汉大笑了数声,笑声豪迈无以,他大声道:“陈兄弟,自钓鱼城一别,别来无恙否?”

那叫陈兄弟的弟子忙一怔,忽而叫道:“假义士!竟然是你!”

金琨与肖梨雨一听此话,都侧过了头来,果见是假和尚站在他们身后,双双大吃一惊。

假和尚又是笑得几声,竟引得身旁树叶簌簌乱颤,他说道:“你我阔别多日,怎一见你就要出拳伤人?

“来来来,洒家今日与你们多饮几杯,如何?”

说着,就拉着这陈兄弟进了饭馆,他又向馆内大声道:“刘兄弟!王兄弟!

“原来你们都在这儿!那太好啦!故人相见,可有酒否?”

馆内几人连声道:“有酒有酒!此处有美酒无数,正好招待贵客!”

又有人笑道:“假义士,你怎只穿了一只鞋,该不是追媳妇追丢了吧!”

这一声引来一片嬉笑,假和尚也是大笑不已,与屋内之人连番寒暄行礼。

此时那陈兄弟又拉着假和尚道:“屋外那两人,颇有蹊跷,我要去拿他们!”

假和尚忙道:“欸,你向来识人不准,此次定也看走了眼。”

他又向众人道:“我们今日难得一聚,还管他人作甚?”

馆内众人齐声高喊道:“不错!正是此理!”

假和尚见陈兄弟依旧不依不饶,便将他按在座位上,说道:“陈兄弟稍等,待洒家打发了他们去,可莫让旁人搅和了今日相聚。”

说着,大踏步走出了馆门,与金琨二人微微一笑。

金琨拉着肖梨雨,自是心领神会,他假装不认得假和尚,只道了句:“尊下想要如何?”

再细看假和尚今日的装束,实在是怪异非常。

他依旧是光头的模样,却穿着一身花红色衣衫,一条墨绿色外裤,左脚穿着一只黑布鞋,右脚却是赤足,与往日形象大相径庭。

假和尚呵呵笑过一阵,忽地合十道:“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你们走吧,快走吧!”

金琨二人心中一愕,一时间均未明白他所言之意,只知道他是有意要搭救他二人。

待假和尚再催促了一会儿,二人这才稍稍躬身,满是不舍之样,悻悻远去。

二人按照店伙计所指方向前行,待行过十余里地界,刚要出城时,金琨忽然道了句:“梨雨莫回头,有四五个人在后头跟踪咱们。”

肖梨雨再是一惊,慌道:“是适才那些霁云盟弟子么?那可怎么办?”

金琨道:“正是他们,连假和尚也没将他们拦住,可着实是难缠。”

他眺目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宅邸,上挂“叶家府”三个大字。

那宅前足挤了数百人之多,这条街道只见人头攒动,与此前的树诚堂一般,竟是水泄不通,金琨道了声:“咱们去那人多的地方躲一躲。”

说罢,牵着肖梨雨,脚下展开轻功,先是在街道左近绕了数圈,待暗觉甩脱了跟踪之人后,又绕至这叶家府的西面高墙。

金琨见这里左右无人,搀起肖梨雨一同跃进了院墙之内。

但这院落中的家丁甚多,二人又顺着墙边,偷偷穿过了两进院落,待进入第三进时,却见这院落之中人声嘈杂,竟站了七八十人之多。

肖梨雨本要退却,但金琨瞧这些人的装扮,不似本府中人,他好生劝说几句,便与肖梨雨一同混进了人群中。

二人只听人群中窸窸窣窣,谈论的都是如:“切莫担心,叶员外神通广大,近乎无所不能,今日之事定然无虞。”

或是有人激动说道:“老夫直等过半年有余,今日才能得见叶员外,也是不虚此行。”

又有人带着哭腔道:“叶员外实在是菩萨心肠,他本是员外的身份,还肯帮衬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若绍兴府少了他,可该如何是好啊。”

金琨好奇心起,在角落里找了个老者,抱拳问道:“敢问老丈,这叶员外到底如何神通广大,为何大伙儿都在此处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