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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华伸手想扭开这扇门,但深想一会又收起了腾在空中的手,转过身准备离开,他觉得去开导一个像自闭症或是想寻死的女孩是一件难以登天的事。

音乐声随学华的转身而落下,最后一个琴键的音乐拉得特别长,像是划断的琴弦般响着回音。

学华站在脚步,静听着这一切,似乎能想象到里面发生的事情,直觉告诉他需要进去一看究竟,出于好奇也好出于关心也罢,这是他的工作。

学华轻轻地扭开了门再轻轻地推开,生怕惊动这位异常的小姐。

没想到这个室还算比较大,应该是特定的病房,一应俱全,摆设温馨,像家里的一个房间,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紫檀香,日式的折扇灯下正摆放着一个钢琴,宁小姐正伏在钢琴上,似是睡着了。

学华走进去,认真地看了宁小姐一眼,她垂直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小块额头和闭上的眼睛,即便这样,也能清晰地透出她的苍白。

“宁小姐。”学华低低地喊了一声,见她没有回应,到床上拿了一床被子给她盖上,看着她,又轻轻地喊了一声:“宁小姐。”

学华绕到钢琴旁边,认真地观察了她一会,感觉她像是熟睡又不像熟睡,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喊:“宁小姐。”

学华感觉有点不能劲,推了推她,这次使了点力,宁蓝的身体因此而晃了晃又定了下来,毫无反应。

学华紧张了,立即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呼吸有些微弱不均。

“宁小姐。”学华紧张地喊并用力摇了摇她的手臂,依然毫无反应。

学华立刻将她横身一抱到病床上,跑出病房安排护士工作。

“宁小姐晕倒了,把她的病历给我,快。”学华跟守班的护士小西说。

“赵医生,护士长不在,没有人能拿到宁小姐的病历,陆院士没有把她的病历给你过目就让你接诊吗?”

“还没来得及看。”学华想了想,说:“平常照顾她的护士呢,一个都没在吗?”

“我就是,但我不清楚宁小姐的用药成份。”小西护士说。

“行吧,先吊一瓶营养针,电话通知护士长回来拿病历交到我手上。”

“好的。”小西护士回应。

学华赶紧跑回去替宁蓝探诊,护士很快就推着用药车过来了,学华接替了护士的所有工作,着急而细心地替宁蓝打针,弄好后才跟一直站在一旁瞎急的小西护士说:“去打盆水吧。”

小西护士马上就跑去打水,很快就回来了。

学华拧了毛巾替宁蓝擦了擦手心,小西护士忙着说:“赵医生,这些平时都由我负责,我操作比较熟悉些。”

学华明白小西护士的意思,但此刻的他被莫名的紧张所牵动,他想亲自照顾这位姑娘并一定医治好她,或许有一半是好胜心,另一半就连自己也不知晓了。

“你去忙吧,我来就行了,没多大的事,她现在是我的主疹病人。”学华说,又拧了一把毛巾替她擦脸,这下才看清她的脸容,一张清瘦的瓜子脸,苍白得可怜,一双娃娃般的眼睛,即使闭上也能感觉到她的俏皮,同样地,父母把她的五官做得很均称,一张小鱼嘴把她整张脸衬托得有点可爱,稚气清纯且美丽。

小西护士站了一会后还是离开了。

学华坐了下来,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睡梦中醒来,借着月色看见空空的病床,整个人紧张地站了起来。

“宁小姐。”学华喊了一声,房间没有一点声音回应,很静,静得可怕,一个东西突然从学华的裤脚窜过,学华惊吓地跳了一下,并“嘿”的一声,一声猫叫随着他的叫声传来,学华寻声看过去,月色下只能看到一双灵动的眼睛正有介心地盯着学华看。

“猫——”学华学猫叫了一声,试图走过去接近它。

猫静静地看着学华走近,在学华接近的一瞬间才跃下来逃走钻进了一个屏风后,然后,就没了声音,学华猜到,猫的主人一定在这屏风后。

学华轻步走到屏风后,说:“宁小姐,你不用害怕,我是替正医生接诊的,以后,我就是你的主治医生,我会想尽办法把你的病治好。”

“我没有病,你走吧。”宁蓝的声音从屏风传出来:“你要是硬呆在这房间里就是迫着我硬呆在屏风后。”

“宁小姐。”

“请你离开。”

学华被宁蓝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及冷如冰箱弄得很无奈,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说:“好吧,那我就硬呆在这房间里,你就硬呆在这屏风后吧。”

宁蓝显然是愕然的,抬头从屏风缝处看了一眼学华,因为是坐着,学华站着,只能看到他的白大褂,她讨厌这种衣服,霸道地说:“请你把医生服脱下。”

学华看了看自己的白大褂,说:“若是我不脱呢?”

“那请你马上出去。”宁蓝严厉地说。

“若是我不出去呢。”学华赖皮地说。

宁蓝被气坏了,生气地说:“是谁让你来的,你马上给我出去,我不要你接诊,谁也不要。”

“我就是医生得穿白大褂,从今天开始就是接诊你的主治医生,这是定了的事实,你为什么不能接受事实,改变不了的事情要学会接受。”学华说:“你的父亲死了也是事实。”

“我的父亲没有死,他一直在守护我。”宁蓝说,声音有些颤抖,她被气坏了,想哭。

“那只是骗小孩的,你已经长大了必须接受现实,你的父亲也希望你能坚强地接受治疗并坚强地活着。”学华试图开导她。

显然,宁蓝并不那么容易抛开二十年来的小姐脾气接受随便某某人的开导,说:“我接爱不接爱,活着不活着,怎么活都与你无关。”

“那我离不离开也与你无关,你无权驱使我做任何事。”学华说。

“这是我的房间。”宁蓝生气地说:“请你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