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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书晚装扮一新。

安顿了璟儿后,带着红绡和小安子往承乾殿而去。

承乾殿前,裴若曦雷打不动,又跪在殿前青砖上直谏。烈日炎炎,看她一头汗水,额间的额发都黏哒哒的贴在了脑门上,可一身倔强就是让人看着不屈,想来应该已经跪了许久。

江书晚缓步走到她身边,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轻轻替她擦去额头的汗水,柔声道:

“回去吧。本宫知道你持身中正,心中有正气,希望皇上不被情爱和怒火蒙蔽了双眼。可你不懂,皇上也是人。他高兴了也会笑,难过了也会哭,生气了也是要发脾气的。”

裴若曦看着温和雅致的江书晚,听她的声音柔和,原本晒得有些头晕眼花此刻也觉得清凉舒服了不少。

但她一想到为了这事,死了这么多人,心里头对李佑的埋怨实在挥散不去。

“娘娘,您说的嫔妾都明白。可您不知道,皇上他……他为了此事,已经杀了很多人了!”

裴若曦越说声音越轻,说到后来,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那些人有什么错?不过是说了事实而已。可皇上却为了自己的面子,把他们都秘密杀了。此事若是再没有个了结,皇上杀的人会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他的名声就全坏了。”

江书晚道:

“本宫知道你是为了皇上。可你这样跪在承乾殿前,对着皇上嚷嚷,岂非搞得后宫人人皆知?皇上岂非更加颜面扫地?那他还如何罢休?”

见裴若曦若有所思,江书晚顺势扶了她起身,道:

“回去吧。这件事情,本宫来做。”

“可是……”

江书晚摇摇头,道:

“皇上好不容易重新宠幸你,昨日你在殿前那样胡闹,皇上都没有把你怎么样。今日你再这样下去,就不怕皇上迁怒于你的父亲母亲,还有燕王妃?”

“娘娘……我……”

“好了,回去吧。”

江书晚温柔地微笑着,伸手招了香草上前,让她带了裴若曦回去。而她自己则一提裙摆,往承乾殿内走去。

李佑面色很不好,闷闷地坐在案前看着奏折,拿着朱笔写得龙飞凤舞,看起来心情很狂躁不安。

见江书晚走进来,阴郁的脸色才略略好转了一些,放下笔伸出双手,示意江书晚过去。

轻轻抱住了李佑的头放在胸前,江书晚柔声道:

“皇上,好几日不见皇上了,皇上好似瘦了许多。”

李佑面色软和了许多,靠在江书晚的胸口有些疲惫,沉声道:

“好几日不曾来看你和璟儿了,你们可还好?”

“臣妾和璟儿一切都好,皇上不必挂心。倒是今日见着皇上,实在叫人忧心。一看就是没好好吃饭不是?”

说着,江书晚转头示意红绡和小安子将她带来的吃食布在一旁桌上,轻抚李佑的脸道:

“臣妾亲手做了一些小菜,皇上尝尝?”

李佑这些天确实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此刻闻到饭菜的香味,只觉腹中也饥肠辘辘。苦笑着起身道:

“那晚儿陪朕一起用一些。”

江书晚勾着李佑的手臂,走到桌前,笑道:

“臣妾许久不曾下厨,也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步。若是不合皇上口味,皇上可不准埋怨哦!”

李佑情绪松动,呵呵轻笑了一声,面上的疲惫也松减了一些。

“晚儿的手艺是朕尝过最好的,有家的味道。”

江书晚一愣,没想到李佑会这样评价,忙莞尔道:

“那臣妾伺候皇上多用一些。”

说罢,亲手给李佑布了菜,又盛了汤。

见李佑吃得香甜,才缓缓道:

“皇上,这几日天气时暖时冷,臣妾想着内庭司的地牢里环境实在太差,胡贵人在里头待得久了,恐会生病。不如找一处空置的宫殿,让她独自一人住着,却落了锁不叫人探望。皇上觉着可好?”

原本李佑还端着碗,面上带了些许放松的笑意。此刻一听江书晚的话,手中的瓷碗啪的一下重重放在桌上,笑意也在脸上顷刻僵住了。

他有些不悦道:

“所以搞半天,你是为她来求情的?”

江书晚有些吓到了,慌忙起身跪在李佑脚下,惊慌道:

“皇上,臣妾不是来求情的,臣妾只是想着胡贵人旧疾才痊愈,若是…… 若是在地牢里又生了病,岂不是糟糕?到时候皇上又该心疼…… ”

“不要叫她胡贵人!”

李佑突然怒道,

“她不是胡瑶,她也不配这个名字和称号!朕现在就下旨,将她贬为庶民。朕……朕也不会心疼!”

“皇上!”

江书晚一拉李佑的双手,抬头看着他有些发青的脸,道:

“皇上若是不心痛,这些天为何又如此憔悴?”

江书晚攀着李佑的身子,缓缓站起身,眼中满含深情和疼惜。

李佑生性多疑,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胡瑶,江书晚不信他没有将胡瑶的身世从里到外查过一轮。但纵观这小半年来李佑对胡瑶的宠爱,要么就是李佑查出什么却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将错就错;要么就是皇后手段实在高明,李佑虽然查了,却当真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江书晚看着李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私心揣测,大概率应是后者。

李佑这么自负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舞姬暗娼做他的枕边人?除非他从一开始就真被蒙在鼓里。

这些都是江书晚的揣测,但她行事之前还需要十分的保险。

所以,今日她才特地过来打探一番。

而她一见李佑的面就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李佑这憔悴模样或许有一二分真是因为胡瑶的缘故,但更多的该是因为他被人玩弄这么久而不自知,所产生的恼恨和愤怒。

当然,江书晚是不可能揭穿的,她只当李佑真是为情所困。

她攀着李佑的胸口,含泪道:

“皇上心痛,臣妾的心也跟着痛。虽然所有人都在说,胡贵人是假的,可臣妾却并不这样认为。

胡贵人一口吴侬软语,典型的江南身形,她对胡宛姐姐的事情还如数家珍。皇上,她若是假的,又如何知道胡宛姐姐小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