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别冲动!”
“李老,先别急。”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拦住,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件事依然不是他们吵一吵、闹一闹能解决的。
一群人就这么聚集在县委教育局门口,动静大了自然吸引了旁人的注目。
在众人相互劝阻的时候,周知青的目光却遥遥看向大楼属于局长办公室的方向,果不其然窗口暗处有一个人影在注视着他们的方向。
虽然不清楚对方随后会有什么手段,但是周知青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更担心的是这几位老师被发现。
拉拉扯扯间,他们总算是缓步离开,送别老师后,八人一言不发气氛尤其压抑,有人已经认命的开始掩面哭泣。
所有人的内心都是沉重的、茫然地,没有头绪、没有人脉甚至连该找谁申诉都一无所知,周知青眼看日头西斜,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几句,让大家散去,各自想想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众人冲着家的方向各自离开,周知青和宋宏文一起来,自然也一起回,可宋宏文的脚步越走越慢,最终不甘心的止住脚步。
周知青理解他的心情,也没催促,只是平静的驻足等他情绪稳定。
“行初兄,我、我不服!”
周行初拳头握了又松,他也不服,可那又能如何呢!
“宏文,咱都是小孩子了,你如今都当爹了,该知道有些事是命,我们改变不了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那一抹不甘的泪还是无声的跌落。
宋宏文双目猩红,紧咬着后槽牙不松口,下一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慌张的伸手不顾身处大街上,解开袄子在里兜掏出一封信。
这是爷爷写给他的信,底下留了一个电话,嘱咐他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打这个电话。
宋宏文此刻看着那个电话号码,倔强的眼泪喷涌而出,手微微颤抖,像个受了委屈找不到家的孩子突然有了回家的方向。
他一把抹去眼角的泪,眼神亮的惊人,好似重拾了信心,可下一秒又被现实沉重暴击。
这次出来的急,他全身上下兜里就三毛钱,想到昂贵的电话费,他一时间有些怔住。
此刻回去拿钱,再赶回来邮局都关门了,白白耽误一天。
宋宏文只能厚着脸皮,一脸尴尬的又期待的看着周行初:“行初兄,你带钱了吗?”
“带、带了,你要买什么吗?”
此言一出,宋宏文瞬间兴奋道:“你带了多少,先借我,我想给我爷打个电话。”
“啊?”周行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即好似灵感一闪动了他的意图,不急多想已经快速的掏兜摸钱。
这一刻不仅是宋宏文的希望,也是周行初仅剩的希望。
周行初都不及细数,一股脑将所有的钱都塞到宋宏文手里:“我就这么多,你看看够不够。”
宋宏文埋头看了眼,大大小小的票子加起来,估摸着有个三块多,他也不是很确定但还是郑重点头道:“应、应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