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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你是河南哪里人来着?”

赵铭随口打断猴子的吹嘘,转而看向了王二。

王二刚刚一直协同阿福负责镇压那些不想再度迁徙的部族,眼下也是有些疲惫,不过听到是赵铭问话还是提了提精神。

“回赵爷,我是河南许昌那地儿的。许昌您应该知道吧?曹操当年就是在那儿起家的。”

“呵呵,当然知道,这地儿可是名人辈出啊!”

赵铭笑着点点头,许昌这地儿,现在或许有些人不太熟悉,但古代又叫颍川郡范围包括许昌。

战国就是名人辈出,什么吕不韦,韩非子,张良,东汉三国时期名人就更多了,唐宋时期还有吴道子等等名人。

华夏早期的文化中心说是这地儿真是一点不为过,就算后来经济文化中心南移,这里依旧有着一席之地。

“家中几口人?”赵铭继续询问道。

对于王二的家世他了解还真不清楚。

“赵爷....我出去厮混的时候还小,家里就我一个独苗。”

说到这里王二脸上明显带了点怀念,“以前在老家经常跟着几个地痞厮混,后来爹娘给我找了个给大户人家放牛的行当。

唉,也怪我不争气,想着和兄弟去戳鸟窝,把牛拴树上。等我回去时这牛被人给顺走了。

爹娘连夜让我带着东西出去躲一躲。

结果这一躲,我就再没回去过了。

后来听说那大户人家报了官,这我就更不能回去了,好在我出去没多久就在大刀会混出了点名堂,每月给家里拖同乡寄了点钱回去。

听说现在老家那边爹娘又生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想来也不需要我回去了吧。

而且我也没脸回去。”

说到这里,王二呵呵傻笑的挠着头,似乎对此已经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赵铭却看出这小子藏着点什么。

其实王二的心思并不难猜,赵铭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王二的肩膀。

“放心,以后你肯定能回去的,不是偷偷回去是光明正大的回去!”

闻言王二浑身一颤,默默地看了眼赵铭,没多说什么,但衣袖里的手却紧了紧。

王二之所以参军,跟着刘大帅一路走南闯北,哪怕战事一次比一次残酷依旧咬牙强撑,无非是在争一口气。

类似的情况在镇嵩军内部并不少见。

这也正常,谁要是在老家混的体面谁又想外出闯荡江湖呢?

别看镇嵩军是一群混混,穷鬼,烂泥,实际上越是这种人越是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们只是没啥文化,也没啥眼光,很多事找不到如何实现目标的方向,这导致很多江湖上的混混都是厮混一辈子也混不出一个名堂。

最终如祥子一般,经历一次次社会的毒打,咬牙强撑的脊梁再也承受不住压力而崩溃,甚至自暴自弃。

现在赵铭却给了他们一个明确的方向。

“呵呵,小二子,没想到你小子爹娘还在啊!”

猴子这一开口就像是个二愣子,说话口无遮拦的。

当然这也就是对自家兄弟他才会这么大咧咧。

“我就惨咯,活了大半辈子爹娘是谁都不知道,从小就在市井厮混,后来跟着个大哥混了刀客。

结果刀客死了我就是一个小地方的大哥,再然后就跟着常哥厮混。

不过你是有家不能回,我是无家可归,要不咱们互补一下?”

“怎么互补?”王二心里有些疑惑,难不成猴哥这是要认自家爹娘当义父义母?

结果猴子下一句让王二直接就暴怒的一拳砸了过去。

“这样,我勉为其然你叫我一声爹,我就收你当义子,这样你天天都是跟在我这个老父亲身边,随处都是家了。”

随着猴子这贱兮兮的话一出口,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看着这一幕,赵铭轻笑不已,猴子这嘴贱的能力还真不简单,总能把王二这老实孩子给气得不轻。

“赵爷,借一步说话!”

就在这时张鹤端着碗朝赵铭招了招手,见此赵铭没多想,起身跟着张鹤来到一处相对僻静之处。

“何事?”

“赵爷,粮食这块您应该是了解吧?您有什么想法?”张鹤直接开口。

“嗯。”

赵铭点点头,张鹤这么担忧能理解,吃才是重中之重。

“我打算从明天开始收缴所有食物统一配给,并且明天开始,除作战人员外余下所有人吃食减半!”

“这....这会不会不太好?我听福管事还有老孙说这粮草不是最多还能撑两月吗?”张鹤皱眉。

“嗯是能撑两月,但我们不能把所有人按平均标准来算。”

赵铭摇摇头,“备战人员我需要让他们不止是满足正常吃喝这么简单,必须要给他们吃饱而且每顿都得有肉!

这个没有商量,而且从明天开始,我打算从各部抽调一部分人出来,凑齐一个千人队进行训练。

这些人要吃饱,他们的马也要给我喂饱!

按这么算下来,别说两个月,能撑过一个月都是多的。”

“真要这般吗?我们霍中屯这儿地理得天独厚,只要我们稳妥一点,他们只怕也很难攻过来。

其实赵爷我们没必要和他们死磕的。

他们损失几千人不算什么,但咱们要是这上千人折进去,往后就是待宰羔羊,这....

而且只要我们守住河道,他们发现无法强攻,多半也不会管我们而是直接南下.....

所以....”

张鹤眉头紧锁,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希望和外蒙继续发生冲突。

宁可用仅存的粮食苟住,那也比以卵击石来得好。

对于这一想法赵铭早有所料,他甚至可以肯定,兴许除了镇嵩军旧部,其余人等只怕很多人都有类似张鹤的想法。

外蒙人的强大早就给这片草原上的人们留下极其深刻印象,不是短时间的而是横跨数十年的恐惧记忆。

“这应该不是你一人的想法吧?老孙也是这么想的?”赵铭眯了眯眼笑呵呵反问。

“呃....”

张鹤摸了摸下巴苦笑道,“不仅仅是我和老孙,其他部族牧长也是这么想的。我算是一个传话的,您要是有别的想法那就按您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