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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汐送走了牡丹,正要前往王府找慕之渊,她在雅间地上看到了萧公子匆忙离开之时,掉下的玉牌。

她拿起一看,这玉牌珍贵,不像普通人拥有的,便一同带去拿给慕之渊查看。

慕之渊听了折梅准备还俗开琴馆的愿望,表示明日他会去开塘县找人办理。

又见了黍汐拿来的玉牌,神色有些凝重。

“阿黍,你说这是你店里的一个客人丢的?”

“是的,她是位女扮男装的少女,今日在我铺子里买了果子,因为下雨,走的时候匆忙丢下的,你认识这玉牌吗?我看做工很精致,不像是一般寻常百姓所有。”

“这玉佩看着像是相府的玉牌,那女子自称什么?”

“她说她叫萧衍,是来此游玩的,现在就住在四方馆。”

慕之渊记得萧丞相有一千金,难道会是化了妆的千金私自出游?

“阿黍,等下同我一道去四方馆,这玉牌可能是相府的千金所有。”

相府千金本名萧芸,她化名萧衍,男装打扮,在梨花镇四方馆歇脚。

此刻,她正在屋内整理行囊,准备回开塘县,这次萧芸是陪母亲,从北都到开塘县玉清观烧香祈福的。

因在东戏台看戏时,听闻梨花镇的果子点心特别好吃,还有一种叫咖啡的饮子,她按捺不住好奇,便偷偷换了男装跑来梨花镇游玩。

她背着行囊,来到房间外,正准备离店,路过隔壁屋子,门未关紧,似乎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她年方十五,养在深闺从未出过门,一时好奇,便开门进去,想要安慰女子。

没想到撞破一个少妇与一屠夫样壮汉正在偷情。

二人见事迹败露,想要灭口,便将萧芸绑在椅子上。

少妇在屋内看着萧芸,屠夫则回家拿工具,准备晚上偷偷将萧芸灭口。

屠夫刚出了四方馆,染尘就匆匆赶来,想要见她的萧郎。

因不知萧芸是女儿身,染尘对她心心念念,担心她离开梨花镇,以后就见不到了。

染尘在四方馆买了一份蛋黄酥食盒,接着说是替萧衍代买送食,向店家打听了她的房间,便上门拜访。

她在萧芸房外驻足,犹豫着要如何表诉衷肠。

“萧公子,那日一见,甚是思念,这是我买的果子,特来相赠……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

萧芸在房间内听到染尘自语,可嘴巴却被布条捂住。

为引起染尘的注意,萧芸翻身将椅子挪动翻倒于地上,与少妇推搡间,将茶壶从桌上撞倒掉于地上。

染尘听到动静,先进了萧芸房内,发现她不见了,这才注意到隔壁的动静。

屏息聆听,隔壁似乎有人。

染尘壮着胆子进到隔壁,看到妇人捂着萧芸的嘴,萧芸被绑在地上。

“萧公子,你怎么会在这……你是谁?为什么要绑着她?”

染尘随身带有防身药粉,见萧芸有难,来不及思索,便将药粉洒向那少妇的眼睛,将萧芸解救出来。

染尘不知店家是否与此事有关,并未声张,先帮萧芸从椅上解开。

“萧公子,你没事吧,这里不会是个黑店吧?”

萧芸解开口中布条,喘着气说道:“还有个屠夫,我们得快点走。”

染尘发现萧芸讲话的声音和之前不同,好像女子之音。

来不及多想,便同她一起出了四方馆。

正巧此时,黍汐与慕之渊来到四方馆门外。

染尘:“黍汐姑娘,楼上有人要害萧公子,这店有问题,要报官吗?”

慕之渊询问屋内情况,萧芸将自己被抓经过告知众人。

黍汐安抚萧芸道:“萧姑娘,你先同我回店里休息,这里交给慕大哥,赶紧走,不是还有个屠夫要回来吗?”

“萧姑娘?!”染尘一惊,瞬间凌乱了!

“染尘姑娘,对不起,让你误会了……”萧芸微微愧疚道。

黍汐扶着萧芸对染尘说:“别愣着,快来搭把手,赶紧走。”

慕之渊走进四方馆内,他环视一周,并未发现异常,又找来掌店家的询问。

“店家,你这可有一屠夫在此登记住宿?”

四方馆游店家知道对方是王爷,以为他是来微服调查的,拿出登记簿,偷偷说道:“王爷,你是来查案的吗?本店很正规的,每位入住的名籍都有登记,这屠夫每旬都会来此入住。”

说完拿了一小盒流香小食的外带果子食盒给他。

查阅之后,他将登记簿还给游店家,说道:“没什么事,你正常营业。”

说完便进了屠夫的屋子,把那晕倒的少妇捂口捆绑之后,在屋内静等屠夫,来个瓮中捉鳖。

四方馆就在流香小食斜对面,很快就到了店里。

黍汐把二人带到内屋一雅间内。

楼兰儿见状上前询问,打听之后,想去四方馆抓那屠夫。

黍汐阻止道:“兰儿姐,你别去,慕大哥一个人应该可以应付。”

黍汐拿出玉牌交给萧芸:“萧姑娘,这是你在铺子里遗落的玉牌,请收好!”

“玉牌!谢谢你,我没事了,我得赶回开塘县,不然阿娘会担心的。”

“萧姑娘,原来你真是女的!”染尘终于接受了她钟情的萧郎成了萧姑娘。

萧芸点点头,对她开诚布公道:“染尘姑娘,我本是相府的女儿,陪阿娘去开塘县玉清观祈福,我因贪玩,才女扮男装来到梨花镇。”

黍汐有些不放心,让萧芸在流香小食里先休息,等慕之渊把那两个歹人都抓了,再一起回开塘县。

在边上听到她们谈话的路达埋怨道:“要去四方馆抓歹人,怎么都不和俺说一声,我这手早就痒了。”

路达说完,就跑了出去,支援慕之渊。

他到四方馆,刚到那屠夫屋门口,就听到慕之渊与屠夫的打斗声。

他推开大门,屠夫已被制服于地,不得动弹。

“没意思,还是晚了一步!”

慕之渊拍了拍手说道:“一个莽夫,有什么好打的。”

少妇缩在地上瑟瑟发抖道:“都是他要杀人,于我无关。”

路达看那屠夫,鼻青脸肿,屠刀甩在一旁。

他狠狠拍了屠夫的脑袋一下,笑道:“叫你来偷情!一把菜刀,不用在正途上!你可知,今日绑的是当朝宰相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