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心慌的,就是待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等待的时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白仲淮,就是这个狗东西!这么短时间就抢走了我的阿珩!”
齐闵昭咆哮,低吼,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恨不得现在就穿越时空揍死那个人。
“他什么反应?”
秦时鹤抬起手指抹了抹眼泪,觉得自己此刻的心脏都揪成了一团。
“他没看完就喷血昏了过去,所以我又在回医院的车上看了第三遍。”
楚烨现在都记得白仲淮那张脸,就像一瞬间从地狱爬出来的怨鬼。
全身惨白,眼流血泪,还时不时咳着血,尤其是后来几天,
白仲淮更是不吃不喝,像一具贴了符的僵尸,越来越瘦,终于变成医院的包皮骨架。
“呵,看来还不是虚伪人……”
问浒焓对于那个掰弯了表哥,又害得表哥变成这样的人,只有厌恶嫌弃。
“阿烨,阿珩真的就这么爱他吗?为什么?”
秦时鹤素来洁身自好,以前也没什么渴望。
即使这几个月以来对于燕北珩,也是懵懵懂懂,多耗费心力关注着罢了。
没想到,只想默默守护的那个人,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做了这样的傻事,就因为可笑的爱情。
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允许阿珩这样受伤,他此刻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如果在一起会伤害他,那他情愿永生暗恋。
他不理解,他甚至阴谋论,是不是白仲淮故意让阿珩如此。
“哈哈哈,还不明显吗?在座的各位,看了这份监控,是不是心里又痛又酸,嫉妒死了那个姓白的?”
楚烨笑得满脸凄楚,眸子里的光芒似乎都破碎了。
*
坦白局不欢而散,白秋敏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愿意看到白仲淮。
“宝贝,你刚刚说的,都是实话吗?”
白母拉着自家儿子坐回沙发上,说话间还偷偷瞥了眼紧闭的卧室门。
“当然是真的,妈妈,我要是想瞒着你们,就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坦白了。”
白仲淮觉得自己没必要撒谎,为了自己和阿珩的未来。
而且,他的阿珩都为了他承受了一切压力,他怎么可以退缩……
“嘻嘻,其实我更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钟敏清搓搓手,满眼八卦地看着自家宝贝儿子。
“咳……妈妈,你不怪我吗?”
白仲淮虽然预料到了自家母亲会是助攻,但没想到她这么给力,对他一句训斥也无。
“为什么要怪你?传宗接代是你们男权社会热衷的事情,和我这个女的有什么关系?”
钟敏清虽然嫁给了白秋敏这个男人,可骨子里的自由奔放可从没变过。
以前没和丈夫在一起的时候,她被自家父母宠着,现在又被白秋敏和儿子惯着,轻松得很。
“呃……”
白仲淮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没想到自家母亲心里是这样想的。
“诶呀!快给我说说呗,你长得这么帅,那个女婿铁定也很好看吧?”
钟敏清还不知道他吗,他们一家子都是颜控,她现在就是要深度磕cp.
“咳咳咳,那个……妈妈你怎么认定他就一定是女婿,您觉得我是女的吗?”
白仲淮差点喝水呛到,对于自家母亲惊世骇俗的话语和脑洞,他确实有点接触不良。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霸道总裁的小娇妻?你刚也说了人家很有钱是大少爷。”
钟敏清说着,还特意拿出手机开始查询燕氏集团。
“哟!竟然还是全球前十的大财团,这么牛?!儿砸你怎么钓到的?”
魔都作为国际化大都市,燕氏第一家族能够在此屹立不倒,自然是因为底蕴深厚。
“我……我觉得他长得好看,就念念不忘,一直追求他,就这样追到了。”
白仲淮确实没想太多,爱上燕北珩,就是因为满脑子都是他,忘不掉。
“哈哈哈,我就知道!和我一样是个颜控!”
钟敏清蛮得意的,因为白仲淮继承了她和丈夫的所有优点,也是非常漂亮的帅哥。
“放心吧,宝贝,你只要给我看看他的照片,我晚上就给你爸吹枕头风~”
钟敏清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赶紧把手机相册打开。
*
“咳,怎么大家都变得这么丧?”
燕北珩重新回到会客厅,看着变成兔子眼的众人,终于忍不住打破这奇怪的氛围。
“阿珩刚刚换药去了吗?伤口还疼吗?”
秦时鹤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可是他此刻眼眶通红,看着燕北珩的眼神也很是温柔疼惜。
“表哥,你伤得这么重,怎么不老实待在医院?害怕我们不来陪你吗?”
问浒焓现在跟他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仿佛生怕震碎了眼前人一般。
“我真的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换换药,现在能走能坐的,在哪里恢复都一样。”
燕北珩看着眸子湿润的楚烨,不想再骂他一顿,只是平静地安慰众人。
“哼,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这么恋爱脑,这么玩命?”
齐闵昭瞪着燕北珩的俊脸,如今怎么看都觉得脆弱,心里又怒又疼。
“因为我爱他,现在这样,家族就再也不会阻止我和他在一起了。”
燕北珩第一次当着所有兄弟的面袒露心声,就是想让这群人对他死心。
有些人可能很享受这种万人迷团宠日常,喜欢看着兄弟们为他争风吃醋,
不过,那不包括他,因为他只觉得困扰和厌烦。
“你……”
齐闵昭看着燕北珩温柔的表情,又不忍心骂他生气,只能自己把怒火憋回去。
现在燕北珩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易碎品,也没人在嚷嚷着要去酒吧happy了。
甚至为了不让燕北珩难过,过年这几天,几人都天天来陪着他,一起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燕北珩为了让白仲淮陪父母过个好年,只是晚上联系一下对方,
当然,除夕守岁,熬夜这种事情,自家父母和白仲淮,都不允许他这个大伤员做。
于是,晚上总是没聊两句,白仲淮就一直催促他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