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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辞远气得不轻:“荒谬,满口疯言疯语!”

花扶疏笑道:“要不公子也上去打一场,我怕你连武家姑娘的球杆都碰不到。”

那赵辞远委实气着了,但他仍有理智,拉着那个叫子辰的公子离开席位,坐到离她们很远的席位。

花扶疏悠悠吃了茶,随手放下茶杯,取来丝巾拭去嘴边的水渍,“这下可以随意说了。”

陆天韵哭笑不得,最后只有一句劝慰,“扶疏,自古以来女子本就比男人卑下,女子依附男子而活,有些话背后说说即可。”

花扶疏朝陆天韵看去,认真道:“天韵,我们女子的身份是比男人卑下,但我们不一定要依附男人,女子也可以走出不一样的天空。世间没有恒古不变的道理,变的只是人的选择。”

她明眸中折射出与众不同的色彩,她的神色无比的认真。

陆天韵听着,忽然眉间凝起凝重,心中思索花扶疏的话,好似有几分道理,前有妇好,后有平阳昭公主,女子也是可以不输男人的。

她侧目瞧了花扶疏,见花扶疏目不转睛看着球场,那两队球球员你追我赶,你抢我夺,好激烈,只见水家大姑娘悠悠提着缰绳,踩着马镫,站直了身子,挥动球杆将空中的球一击,改变球的飞行方向,让叶泽霖吃了个空。

花扶疏道:“这水悠悠厉害,能在叶泽霖手下将球截走,水灵灵也不错,还有那武家姑娘,红队只有她们三个是能打的,其他人皆是陪衬,黄队有叶泽霖、毓容郡主、叶松言、颜惜君四员猛将,凌之恒、吴家公子、清河王世子打得也不错,敌众我寡,胜负已明,却也胜之不武。”

陆天韵微怔,道:“扶疏,你会打马球?”

花扶疏并不遮掩,如实道:“会。”陆天韵再问:“比起悠悠、灵灵如何?”

花扶疏道:“略高一筹。”

三巧插来一句,“姑娘,你能不能谦逊一点?”

花扶疏头回,对三巧嫣然一笑,“不能。”

三巧无话可说,和碧丝互相对视。

陆天韵道:“扶疏,以你所言,上半场红队必输,下半场你觉得红队可有赢的机率。”

花扶疏道:“红队已处于下风,迟迟扳不回局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以现下的局势,红队下半场胜出的几率几乎为零。若是下半场叶泽霖、颜惜君不上场,红队还有胜出的几率,或是有一两位与颜惜君旗鼓相当的代替红队最不会打的,红队的胜算会大大增加。”

陆天韵轻叹,“封城中打马球算得上是高手的都在场上了,红队要找与惜君旗鼓相当几乎找不到。”

花扶疏淡然而笑,拿块点心吃着,继续观看球赛,竟然怜香惜玉起来,“叶泽霖这厮怎的不能放放水,红队多是娇滴滴的姑娘。”

三巧托着下颚,接道:“姑娘,姑爷要是怜香惜玉,你怕是要吃醋了。”

姑爷?

陆天韵、碧丝往花扶疏看去,花扶疏回头,不满似的盯着三巧,三巧恍然意识自己说错了话。

陆天韵笑道:“扶疏,原来你就是官家娘子们口口相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叶家小娘子。”

花扶疏也不否认,而是反问陆天韵,“我竟有那么神秘?”

陆天韵笑道:“怪不得我寻遍京中,却怎么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没想你就是大将军府的少夫人。”

想起陆天韵帮她一事,花扶疏略有愧疚,“当日情况特殊,望天韵多多体谅。”

陆天韵淡淡一笑,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花扶疏也就无愧了,两人继续观看球赛。

一炷香逐渐燃尽,果如花扶疏所言,红队输,黄队赢,且是三局连胜。

顿时,鼓乐声响起,为黄队欢呼,观赛的人们也为之喝彩。

安国大长公主起身,朗声笑道:“我大宋儿女个个能文能武,瞧瞧这叶家二郎,能领兵打仗,又打的一手好球会,侄媳妇家的阿容、阿珏,水家的武家的都是出挑的。”

欧阳夫人等人也随之起来,她与清河王妃皆道大长公主谬赞了。

胡娘子笑道:“欧阳姐姐,王妃娘娘,你们二人别谦虚了,谁人不知你们家的孩儿各个出挑,不说你们的哥儿,单是姑娘都是贵女中的翘楚。”

欧阳夫人道:“我家的丫头被宠坏了,哪里有王妃家郡主、罗姐姐家的几个姑娘好。”

胡娘子又道:“你们家的姑娘都好,王妃娘娘的郡主聪明漂亮,欧阳姐姐的婳姐儿可人又懂事,锦茵姐姐家的离姐儿是中宫殿下,二姐封了公主,这韵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弹得一手好箜篌。”

安国大长公主笑着,与华平夫人道:“华平,你家的大姑娘、二姑娘老身都见过了,你家韵姑娘我还没见呢,早听说你家韵姑娘是东京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精通音律,何时让我见见。”

华平夫人福了身,淡淡道:“大长公主过誉了,韵儿今儿也来了,只是不知去哪处疯玩了,大长公主稍等,妾身着人唤她来。”

言罢,华平夫人吩咐仆人去寻陆天韵,却被安国大长公主拦下,她道:“罢了罢了,孩子们爱玩耍,且不打扰他们,由他们乐去,若要见往后有的是时日。”

华平夫人方才作罢。

上半场球赛结束,两队球员可休息两刻钟,才会开下半场。

叶泽霖下了马,四德快步过去递上一方汗巾,叶泽霖接过汗巾拭汗。

待叶泽霖拭汗后,四德接了汗巾,将马牵到一旁。

如婳、赵意浓二人过去,叶泽霖作礼,“长公主。”

赵意浓不喜他诸多规矩,故作不悦,见他久久未起,方道了句平身,叶泽霖这才站直了身子。如婳往叶泽霖怀里看去,“哥,那支白玉凤首簪给公主呗。”

赵意浓团扇掩面,看着叶泽霖,待他回应,谁知叶泽霖道:“公主见谅,微臣下回寻个更好再送给公主。”

赵意浓微微尴尬,如婳脸色一沉,下一瞬腻声道:“哥,凤首簪不如给我嘛。”

叶泽霖冷不丁道:“我想送给母亲。”

“哥。”如婳不满看着叶泽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