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之后,村民又集中修地下室,主体部分建的差不多了,不求多好看,不渗水不塌就好。
齐志强指挥着村民:“地下室的出入口修的宽阔一点,得让拖拉机自由进出。”
石瓦匠:“那不就是修了个停车场。”
“那就按停车场修。”
“那门要怎么隐藏,不突兀的话,石头门怎么样?”
“虽然一年就开两三次,但石头门会不会太笨重了。”
“村里在地面留门,再多修几个门,通到麦田那边可以进出车,再来个隔断,把物资和车辆分开,村里这边放物资,最好是联通的。”
石瓦匠:“里面隔断上可以修个隐形门,我做过,这几年还挺流行。 ”
“那先这样,我们去别处看看。”
除了这一处,小广场也在施工,健身器械和乒乓球台、篮球框等要拆下来,太奇怪的以后放到地下室里,单双杠这种简单的的留了下来,但是把涂层敲敲打打变得斑驳褪色。
齐多宝:“真是糟蹋东西啊,没有早知道,要是知道有这一天,我就要别的地方淘汰的了,别说这一片了,一排房子安一套都行,闲着晾个衣服也好啊。”
“别心疼了,地下室的东西10年之后还不一定能用呢,你可心疼不过来。”
条四,骑着自行车直奔他们:“主任,要出人命了,甄好味要不行了,你快去看看。”
三人一听,吓了一跳,前两天看他去粮仓领粮食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要不行了?
齐家成着急地问:“人命?和谁打架了,还是突发急症?”
“不是,是吃了毒蘑菇,食物中毒了。”
“那找我有什么用,赶紧找田大夫去啊。”
“已经去了,但是他水平就那样,设备也没有,可不就危险了,叫你去兜底的。”
“我这就去,你现在赶紧去叫梓潼试试。”
“啊?梓潼,她学的医生吗?”
“差不多,她动物学的。”人不也是动物嘛。
“那我去找她,你们赶紧过去看看。”
“唉,死马当活马医吧。”
三个人往甄记饭店赶,旁边的人听到了动静也跟着去了,也不说明白,怎么就不行了,说清楚啊。
到的时候,田伟和他老婆王晨正从屋里走出来,王晨搀着吴静,“吴姐,我们俩真的尽力了,方法都试过了,催吐没有用,灌水也灌不进去,没有洗胃设备,能试的药都用了,解毒剂也不是咱们这边的常备药,剩下的就看大哥自己了。”
吴静面露哀色,平静的说:“我知道,我不怪你们,都是他的命数。”
来的早的林萍萍劝她:“你不要这么悲观,还有一口气在,说明他还在坚持,没准过几天就好了。”
吴静:“嗯,我看着他呢。”
走出后院,看到来的人多了,吴静褪下手上的结婚戒指,递给田伟,问:“小田,医药费和呼吸机怎么算钱,你看这个够吗?”
田伟推辞不要,人也没醒,这金戒指拿的虚啊,要是人好了还好说。
吴静还举着:“拿着吧,是金的。”
“不了吧,吴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这先用着,等没用了再给我们,村里就这一台,还是放我们诊所吧。”
吴静执意要给,塞到田伟手里:“呼吸机等他用不上了我给你送回去,戒指你们收下,后续还要什么药我也好意思张口,少了我再补。”
“已经很够了,那我就先收下了,不用补了。”
王晨:“吴姐我先走了,轩轩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让我家老田留下看情况吧。”
吴静:“你们忙了半天,都回去吧,反正剩下的只有等了。”
齐家成:“王晨你先走吧,小田留一下,等会梓潼来看看,你再等等看她缺什么。”
吴静很激动:“梓潼可以吗,她还没毕业呢。”
田伟:“嗯,别的不一定比我强,这野外事没准比我知道的多点。”
吴静:“她是消化科的,还是什么?”
齐林正好前几天跟着进山了,听见过齐梓潼的专业:“她学动物学的。”
吴静听见,一时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啊,哦,动物学啊,动物学好啊,专业对口。”
齐梓潼家是村里开超市的,离得不远,但齐梓潼没在家,和齐子燕进山捡栗子了。
听到消息的人陆续来了,还有抄着家伙来的。
齐屠夫:“是谁,这种暴徒我们齐家成绝不包庇,虽然穿越了,也不能放过。”
齐志强火气上来了,怎么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又出什么事了,哪来的暴徒?”
齐屠夫:“都把甄好味打死了,怎么不算暴徒。”
后面没跑过齐屠夫的人,杨帆:“什么!死人了?我就听说打架了,怎么还打死人了?”
齐屠夫:“啊,不是说甄好味和人打架,遭了毒手吗?”
原来是虚惊一场。
齐林:“没人打架,是甄好味吃了毒蘑菇,人休克了。”
“那就好,人救过来了?”
吴静擦了擦眼睛:“听天由命吧。”
人来得越来越多,吴静觉得烦了,吃了毒蘑菇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吴静捂着胸口,对大伙说:“你们都回去吧,他这个样子,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吴姐,我们留下陪陪你吧,有事好给你搭把手,小雪去哪了,要不让她去我家。”
“小雪在里面陪着她爸爸。你们让我一个人静静吧,如果有什么意外,这就是我们一家最后的相处时光了。”
“你想开一点,你还有小雪呢。”
“你们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送走过我的妹妹和爸爸妈妈,我有什么看不开的。”
众人见吴静不想让她们围着,就回去了,林萍萍很犹豫:“真的不用我陪你?”
“留下也行,等一会儿梓潼来了,你们一块回去吧。有村委会在呢。你们坐,我就不招呼你们了。”说完,掀开帘子进屋了。
屋内,甄好味戴着呼吸机躺在炕上,脸色发青,齐小雪含着眼泪坐在旁边,吴静进门也没吱声。
安静了一会儿,齐小雪先沉不住气,抬头看吴静,顾着外面有人,沙哑着嗓子小声质问:“你为什么只做一人份的菜,还不让我夹蘑菇吃。”
吴静没有了在外面的伤心,没有回答齐小雪的话,平静地说:“当年我妹妹因为我发烧烧哑了,我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照顾好她,一辈子对她好。”
说完这一句,就沉默了,母女俩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