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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我忽然就笑了起来,我笑自己这几年来的自甘堕落,我笑自己前几天还在那里感慨闫辉跟白老师分手了在外面可以随意跟其他的女人搂搂抱抱,而我却还认不清现实,我笑自己清高,更笑自己这几年无数个晚上为她流的眼泪。

笑着笑着,我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我都分不清是自己因为得到了那个答案而哭,还是哭自己这几年来的所有个单相思的夜晚,总之我就是哭了。

.......

过了不知多久,我终于止住眼泪,然后转过身,我该回去了,因为这个地方再也没有能够让我值得去留恋的地方了,而“爱心便利店”,我也应该选择将它留给宋云,因为那原本就是宋云的地方。

我简单控制了一下情绪,然后转过身朝着外面走去,却看到了谢霖正站在那里,刚刚跟欣彤的一言一行,难道都被他看到了吗,在一个还不算太熟络的男人面前哭,真的很丢人。

于是我果断的走上前去,也不顾二人之间那刚刚才认识的关系,开口说道:

“要不要陪我再去一个地方?”

谢霖笑了笑,随后说道:

“怎么,要灭口吗?”

我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不会,只是也想去唱歌,发泄一下。”

“刚刚出来的那个女人很漂亮,换做是我的话,我也忘不掉。”

“是吗......”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这么一个人......”

我沉默着,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算了,现在说,搞得跟偶像剧一样。”

我笑了笑,算是默认了他的回答,于是两个人又一次坐上出租车朝着“不醉之夜”而去,这个晚上,我只想把自己喝醉,然后等醒来以后,彻底回归现实。

.......

“不醉之夜”里面,我跟天哥谢霖三个人坐在一个包厢里,天哥跟我喝着啤酒,而谢霖依旧是喝着饮料,两瓶啤酒下肚,天哥对着谢霖问道:

“这位朋友看着眼生,是哪儿的人啊。”

谢霖笑了笑,随即说道:

“武汉。”

我跟天哥不约而同地愣住了,因为武汉这个地方曾经在国内算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禁忌,原因想必我们自己都很清楚,那就是全球化的新冠,我有些错愕。

天哥看了看谢霖,然后叹了一口气,许久没有说话,倒是谢霖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都过去了,现在武汉的人也都开始慢慢的回归正常生活,大家有空可以去那里玩玩。”

天哥举起一杯酒,然后说道:

“武汉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作为中国人,我很难过,但是我相信,武汉作为一座英雄的城市,最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说着,天哥便一口将手里的啤酒喝完,我也给自己倒满了酒,然后对着谢霖干了,却没有想到,谢霖却意外的也拿起一瓶啤酒,开开以后,一口气吹掉了一瓶,然后坐了下来说道:

“抱歉,我这个人喝酒,从来都是跟朋友一起喝,但是看到你们两个人这么看待武汉,所以这个朋友,我打心眼里愿意交,这瓶酒我吹了,算是给顾柯的赔礼道歉。”

“我说呢,一个男人不喝酒,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我不禁看着谢霖笑了笑,然后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刚刚为什么在饭店里他不喝酒却只喝茶的时候了。

......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又喝了几轮,慢慢的敞开了心扉。

“我是武汉本地人,疫情刚开始那会儿,我跟我爱人都是学校即将毕业的学生,我是学音乐的,她是学医的,我们两个一块长大,算是青梅竹马。”

谢霖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

“学校里因为疫情严重,所以很快就全面封校,严禁所有学生出入,甚至连部队都出动了,说是没什么,但是学校的做法还是让我们感到一丝焦急,因为部队出面,意味着这次疫情可能是十分严重。果不其然,很快就有新冠的确诊患者流传出来,我们学校就有,并且十分严重,学校安慰我们,说是简单的流感而已,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传染病,我们没有一个人信,因为当天我们就从群里收到消息,说是隔壁宿舍就有两个人因为感染,并且已经被紧急拉到医院治疗,最终的结果,就是确诊最初的新冠疫情而死了。我跟我爱人当时都在彼此鼓励,彼此加油,毕竟经历过03年的非典,所以大家都相对来说有些心理准备,但是我却错了,因为这次的疫情远远比当初的非典更加可怕。”

这一刻,包厢里出奇的安静,虽然我们正在酒吧里,但是因为包厢被天哥做了隔音处理,导致我们能够很清楚的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

“后来疫情严重,大家都开始纷纷议论,而学校内感染的学生越来越多,导致外面的医疗救援任务越来越多,几乎每天都有学生因为确诊新冠而被夺走生命,看着身边的一个个朋友确诊并且最终痛苦的死去,我爱人她们系开始组织起了志愿者,而我爱人因为是党员所以义不容辞。”

说到这里,我能感受到谢霖接下来的痛苦,既然他能够说出爱人两个字,想必,后面的故事肯定很沉重。

“我爱人是她们班学习最好的几个人之一,于是在系里的志愿者活动上签了字,要去抗疫一线,结果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的心情瞬间也沉重起来,没有回来意味着什么,我相信在座的人都很清楚,于是我们此刻的心情很沉重,分外的沉重。

我抬头看了看谢霖,照他所说,20年他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二三的年纪,但是现在,却老的像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这几年他所受到的痛苦,恐怕并不会比我们少,因为我们只是分了手,但是最起码知道那个人还活着,而谢霖的那个女朋友,二十几岁花一样的年纪,生命就已经逝去。

这是多么沉重的感情,才会让他如此称呼......

“我爱人生前就跟我说,等毕业了就跟我一起来杭州旅游,我弹吉他,她唱歌,我们两个人一起直播看看西湖的美景,所以我们就来了。”